七、天機不可泄露
李大山還想反駁辯解,但一看到姐姐那堅毅的神情,便只好應諾。他能理解姐姐。畢竟,這個小王儲他們已經收留了,那她要是被他們趕走後有任何閃失,他們都難逃干係。
何況,先王在世時對他們一家委實不薄。那他們自然是不能對先王之後見死不救。只是這事,事關他們一家的榮辱安危,他自然是憂心忡忡不能冒然決定。
因此,他也只能祈求天神和先王保佑術師,給他們一個完全之策。他姐姐更是在他走後就很是虔誠的跪拜、祈禱著天神保佑。女童見李大山神色匆匆的離開,就若有所思的琢磨著。
被請來的術師一看到女童,就趕快惶恐跪拜行禮,並在口中念道:
「天降貴人,萬民之福。貴人吉祥!貴人吉祥!」
「貴人?何為貴人?你們為何這般?如若要趕我走,我走便是。」女童盯著術師,隨即問道。
術師和眾人一愣趕快勸慰道:
「萬萬不可。貴人離開,必有災禍。唯有留下,貴人才能安康萬福。」
一旁的頑童邊打量著術師邊甚覺好笑的嬉笑道:
「就她還貴人?」女將瞪了兒子一眼后,小傢伙才安分的站立著。
這時的術師才注意到旁邊的頑童,儘管看到他沒有剛才的惶恐,但依舊跪拜叩首,並一道念著貴人吉祥。
「我倆都是貴人了?真有趣。」頑童依然覺得好笑的嗤嗤嬉笑。女將邊瞪著兒子邊呵斥著不得無禮,隨即安慰著女童道:
「沒人要趕你走,不可亂想。此舉是為了讓你更好的留下來,才請大師為你祈福。」她說完便命傭人將倆孩童帶出去玩。
這時,術師才從惶恐中起身向女將和李大山恭賀道:
「恭喜二位將軍府邸,貴人降臨。只是,稍有不慎,必將招來血光之災。」
女將道謝后,趕快追問道:
「可有保全良策?」
李大山見術師在沉吟思謀,就趕快邊拿出官銀邊囑咐道:
「但說無妨。」
「將貴公子作為貴人的姐妹養,除天神所賜的貴人在時機成熟時,親自為他恢復身份外,不可擅自恢復。否則,必有血災之禍。同時,還需二人相依相伴不可分離,便可躲過任何災禍。」
女將和弟弟面面相覷后疑惑的問道:
「為何要將犬子做女子養?」
「天機不可泄露。」
李大山打量著術師頗為神秘的樣子,也很是不解的追問道:
「可否另有他法?」
「此乃唯一萬全之法,望,切記。」隨即收好官銀,轉身走出兵營。女將望著術師遠去的背影,甚是躊躇焦慮。李大山也看向走遠的術師背影勸慰道:
「將儒虎男扮女裝與躲避災禍,有何關聯?姐姐不可輕信這輕狂術師。」
「不可造次。多年來,大師的錦囊妙計可曾失誤過?何況,現在情況危機,不信大師又能信誰?即使,我們無法理解也只能尊計行之。」
李大山打量著姐姐那堅毅的眼神,就深知此事已無法更改。就也憂心忡忡的嘆息道:
「即便如此,如何能較為妥當的將儒虎做女子養?虎子能同意嗎?周遭人能理解嗎?」
「虎子同意與否好辦。他尚且年幼,哄勸便可。至於周遭人能否理解,還得思量出一個妥善之策。不過,此事萬不可聲張。不如,暫且將虎子與他姐姐同一裝束打扮。久之,便可做女子養。」
「年幼如此尚可。
長大后,他不同意如何是好?」
女將被弟弟這麼一問,就有些無言以對的愣住。她還未曾想到兒子長大后的事情。雖說,無遠慮、必近憂。但她還真不知道,待兒子長大后,此計謀該如何實施。
思來想去,眼下也只能先這樣,日後的事也只能慢慢思量、另尋他法。她和弟弟說了自己的打算后,李大山也只能在嘆息中安慰姐姐般的應諾,幫她尋找辦法。
當傭人按照女將的要求,將新做好的兩件同樣眼色和款式的孩童衣服拿到倆孩童面前時,女童自然是歡天喜地的在試穿。而頑童則完全傻眼了。
他居然穿著和女童一樣的衣服。儘管此時,他並不太明白男女的含意。但他早已知道,他和那個女童是不一樣的,並且也一直沒穿過和她一樣的衣服。
何況,他也不願意穿和女童一樣的衣服。因此他就撅著小嘴不樂意道:
「為何穿的和她一樣?我不穿。」
「姐姐穿這件衣服好看不?你不想和姐姐一樣好看嗎?」女將對兒子的反應早有預料,就趕快按照思量好的應對之策問道。
頑童這時才注意到,姐姐穿著新衣服是那麼好看。他就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撫摸新衣服上潔白柔滑的絨毛。
女童本來還在嗤嗤的偷笑。但一看到女將在給她使眼色,使她立馬想到,阿母這樣做肯定是有特殊安排的。肯定是和術師的到來,以及她的去留安危有關。
想到這些,她就立馬嚴肅又認真的對弟弟說道:
「這新衣服好看又舒適。趕快穿上試試吧,你穿上肯定也會很好看的。」
這時的頑童才在將信將疑中穿上了新衣裳。果然漂亮的讓他愛不釋手的看著、撫摸著。
女將趕快不失時機的誇讚道:
「看,你倆穿同樣的衣服,這般精神、好看。此乃天神所賜。同穿相同的衣服,就會有天神庇佑、安康萬福。」
儘管頑童還有些不願意,但他甚是喜歡這件新衣裳,就也樂呵呵的穿上了。女童在聽到女將很是嚴肅虔誠的說著這些,就感覺到這事很重要,從此便不再嗤笑弟弟。
女將邊打量著欣然接受的兒子,邊趕快趁機說道:
「從此,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倆要同甘共苦、團結互助。虎子,此乃你的姐姐,名儒芳,你為儒虎弟弟。儒芳,在沒有找到你阿爹之前,你與我等同為家人,踏實住著便可。」
女童嚴肅又感激的致謝道:
「謝謝阿母。」
「一家人,無需道謝。」女童哪裡知道,她作為先王之後的王儲,她的道謝,女將是受不起的,也不敢接受。但她又不能明說,只好找此由頭。
一直在懵圈中的頑童,這時才找到插話的機會趕快問道:
「我的名字不是虎子嗎?如何又成了儒虎?」
「你的小名叫虎子。」早有準備的女將順口答道。
「那她何故又成了咱們家的人了?為何也管你叫阿母?」頑童依舊有些懵的盯著女童問道。
女將被兒子那懵懂可愛的樣子,逗的邊樂邊準備回答時,從外面進來的李大山搶著回答道:
「因為這個姐姐是能給你萬福和平安的貴人,她自然是咱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自然就能叫阿母咯。好了,咱們該去練習騎馬了。」
頑童一聽說騎馬就興奮的歡呼雀躍。女童也很開心的跟著跑出兵營。女將看著兩個活潑可愛的小傢伙,就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
暫時解決了女童歸宿問題后的女將,終於可以集中精力和眾部將商討邊界固防的情況。隨著虎皮地圖的緩緩打開,臨時邊界線,草蠻一側就標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紅點。
這些紅點都是草蠻大軍或在邊境部署的屯軍兵營,或者是巡邏點。這些年,草蠻部落經過不斷的擴兵,屯集在邊界的兵力竟然高達七十多萬,號稱百萬大軍。
他們為了積極備戰,居然動用了總兵力的九成。佔據了草蠻族總人口四分之一的人數。可見其狼子野心的昭然若揭。他們是鉚足了勁兒想報八年前的仇。
正因為他們的狼子野心使得他們虎視眈眈、蠢蠢欲動。大函的文臣武將才在憂慮之餘勸諫王上派兵固防。由於大函國的元氣還尚待恢復,其精銳也很有限。
這次增援固防澣北關隘的大軍才區區十多萬。加上防守在邊界的三十多萬,也不過五十多萬。比草蠻大軍整整少了近三分之一。
草蠻大軍現在只所以還不敢輕舉妄動,就是因為邊界的那些易守難攻的關隘、城牆,讓他們很頭疼,也很心虛,沒有必勝的把握。特別是八年前他們久攻不下、損失慘重,讓他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女將和眾部下商討后,決定加快、加強戍邊兵士的強化訓練;特別是大函的騎兵。女將把練兵的任務分派下去后,眾將官迅疾領命離去。
女將和李大山終日忙著督查練兵事宜;一直在練習騎馬的倆孩童,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徹底的撒歡了。畢竟,陪練、守護的兵士、傭人沒人勸阻的住,更沒人敢管。
好在,他倆經過一段時日的練習,已經掌握了騎馬的要領。特別是女童,已經進步的完全無需旁人守護而能奔騰遠行。而頑童這邊則沒有那麼快的進步。
畢竟他甚是頑皮,只要沒有舅舅的督促,他就不會認真、專註的練習;而只是想著各種調皮貪玩。因此,守護他的兵士還不得不緊緊的跟隨著。
頑童看到不遠處有騎兵揮舞著戰刀,喊著殺、殺的在揮鞭衝殺演練。他就很是入迷的看了一會兒,隨即就舉起手中的馬鞭,邊用腳踢著馬屁股邊喊著殺、殺的沖向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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