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沉思

「我是不是入錯行了……」對於魔卡師行業的現狀，爨川岳有些鬱悶。他以為魔卡師是光明的未來，沒想到魔卡只是眼前的苟且。根據他路上有意無意地偷聽，他能分析出，當代魔卡師的心思都在「如何賺更多的錢」上。「我也不想研究這些，但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好嘛，反正沒人跟錢過不去，科技研發最光榮，勞動人民最幸福。合理。刷卡自動乘坐電梯，平緩而快速的移動后，爨川岳已行至目標地點，魔卡師協會大樓第59層。這層人不多，進門就的大廳顯得比較空曠，不像一樓那樣人來人往。所以不難找到張麟天的辦公室。手上的魔卡領著爨川岳自動尋路，他很快就找到張麟天的辦公室，門沒關，不知道裡面什麼情況。爨川岳還是有禮貌地敲敲門，並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請進。」張麟天那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看到來者，張麟天很是高興，說：「原來是你小子，終於騰出時間來找我了？」爨川岳聽到這略帶一絲陰陽怪氣的語氣，只得尷尬一笑，勉強回了一句：「最近比較忙，實在是不好意思。」張麟天擺擺手，看他的表情，顯然是沒往心裡去，不怎麼在意。「坐，自我介紹一下，你的師傅我呢，目前是魔卡師協會W市分會的副會長，4品魔卡師。」爨川岳坐在沙發上，認真聽張麟天說話。不過比起這個，爨川岳還是更在意辦公室的環境。與其說這是辦公室，倒不如說是個大倉庫比較合適，房間裡面堆滿了各種魔法材料和各種普通材料。爨川岳敏銳地注意到，張麟天的桌子上擺著好幾隻畫筆。「所以你可知，我們魔卡師的處境？」張麟天依舊在介紹世界觀背景，但爨川岳沒聽到。他轉過頭來，看到爨川岳正在注視自己的印卡筆。縱使是以他的養氣功夫，嘴角也不禁微微抽搐，內心非常不平靜。雖然他是想找個很有個性，想法突出創意十足的徒弟，但也沒想到這個徒弟會這麼跳脫。正想說話，爨川岳反客為主，拿起他的印卡筆問：「您印卡一定要用到這些筆嗎？」張麟天反而被這下問蒙了，下意識想到：「你學印卡的時候不是從畫線開始的？」畫線，是印卡中的術語，指的是一種類似畫法陣的手法。爨川岳搖搖頭，表示自己從來沒用過印卡筆。「我朋友告訴我，直接將魔力注入白板卡中，然後按照想法調整魔力的強度或者分佈啥的，直接印出一張卡來。」這下張麟天有點坐不住了。他說的這些，是下三品魔卡師晉級中三品的時候才需要領悟的，脫離印卡筆制卡的技巧。脫離印卡筆，意在區分魔卡和法陣，不然魔卡和法陣實在難解難分。這種技巧師傅是不會教的，如果不是自己領悟到，那告訴徒弟了，也沒用。沒想到爨川岳才八品魔卡師就知道，而且還真能印出卡來。張麟天覺得自己對這個徒弟的了解還是不夠。「tm的，哪兒有人學印卡的時候就能直接印出卡來？怎麼有這樣的魔法師，給我整不會怎麼教了都……」不過嘴臉上，張麟天肯定不能表現出來。「說說你對印卡的理解。

」張麟天拿出老師的范兒問。雖然爨川岳確實有點出乎意料，但張麟天作為三品魔卡師，又怎麼可能只有區區這點實力？他隨便說一句話，就能點提困惑數年的修鍊瓶頸。隨隨便便的分析，就是別人數年的感悟體會。不過還是得從了解開始，不能虛空教學。爨川岳有啥說啥：「我覺得魔卡師不應該只局限在輔助類。」「哦？具體說說。」對於這種大膽的想法，張麟天很有興趣。「您也知道，我是一名穿越者。」接下來說的話需要一點說服力，於是爨川岳準備拿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知道。」「所以我覺得，魔卡是否可以以其他方式發動，而不只是作為元素或魔力的承載物？」爨川岳整理語言又說：「印卡師們的想法，對於魔卡的製作不如其他職業，很多潛力都得不到開發。」「比如將魔卡里引入魔裝的性質，要用的時候再幻化出來，這樣就不需要非常麻煩地放入取出，而且還能根據具體情況，引用不同的魔卡，幻化不同的魔裝。」「而魔卡的性質，製作條件和魔裝比如何，想必師傅你比弟子我要了解多了。」「嘶~」說到這兒，張麟天還聽不懂他就不配是三品魔卡師了。類似「魔卡不應該只用於輔助」，「魔卡既要拉進與普通人的距離，也不能失去在魔法界的地位」這樣的聲音很多。不過他們大都說不到點上，只是提出想法，一般真正搞科研的稱他們是無能狂怒。畢竟大多數人不上北大，不是不想上北大，而是上不了北大。同理，魔卡要是能獨當一面，早就有人開發出來了，輪不到21世紀的小輩們叫。受限於魔卡的結構，張麟天想不出來魔卡怎麼打高傷害。不過爨川岳的話帶給他不少啟發。只是很可惜，這些啟發一時半會兒用不上。「你的想法很有意思，」張麟天點點頭，肯定了爨川岳的想法：「我回去後會試試的。」然後他話鋒一轉：「不過你現在實力還不夠，不能進行接下來的試驗。」看著張麟天漸漸輕鬆的表情，爨川岳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此之前，我覺得你需要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我給你的書，你吃透了嗎？」爨川岳心理壓力陡增，這句話在他耳邊炸裂，讓他有點失神。雖然他說沒看完，也沒啥事兒，但這個問題勾起了他心中對於與背書的恐懼。這下句話怕不是「背xx面xx段的xx定理來給我聽聽」，這樣的要求。然後背不出來的懲罰，想必是「罰抄你的名字100遍」。「可惡啊！要正視我的改變！我已經穿越到新的世界了，怎麼能陷入過去的恐懼之中？」所以他的回答是：「還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