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風箏!到底是誰?
再沒動靜,沒有人發現三羽!
但三羽沒放鬆警惕,他沒動!紋絲沒動!一直到入了夜,三羽才慢慢地繼續爬行,一步,兩步,三步,三羽對自己的潛行很有信心,他也確實沒露出任何破綻……
「我一定要把這些情報帶回去!!!」有人的眼神是冰,有人的眼神是火,三羽的眼神是──磐石!
天破曉,三羽爬出了樹林,慢慢潛到藏馬的一處石林,翻身上馬,三羽的心裡終於有了點底!
「情報到手,攔截線上的那個戴披風的傢伙我已突破,馬匹在手我又有了腳力,這次一定行的!一羽二羽,不會讓你們白死的!」三羽雙手合什默默想著。
眼睛睜開,瘋狂策馬,一騎奔出石林。
「笛!!!」
馬匹的聲音被遠處的一個藍島人發現,他發出一聲合奏追了上來。
「哼哼,被發現了嗎?沒關係!反正就你一個!這麼遠的距離,你要追上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來的時候我摸好底了!二十公裡外有個軍營,你敢追我我就把你引到那裡去!」三羽先是一驚,盤算后嘴角又上揚。
這時,遠處追擊的那個藍島人突然深吸一口氣。
「聿!!!」一響炸雷一樣的合奏在三羽耳旁響起,三羽驚到魂兒都快飛了,人和馬都停在了那兒。三羽晃晃腦袋強行讓自己醒過神兒來,回頭看看,那疾奔而來的藍島人還只是個小藍點,尚有很遠距離。
「駕!」三羽促馬。
馬沒動。
「咦?駕!!!」
馬還是沒動。
三羽的心開始狂跳起來,身後的藍影已經越來越大,可身下的馬突然不聽話了,怎麼揚鞭怎麼勒韁它也不動!
藍影越來越大,能看清擺動的四肢了。
藍影越來越大,能看清五官了。
三羽看著極速靠近的藍影,嘎巴嘎巴嘴,嘴唇很乾──畢竟已經兩天沒喝水了。
三羽本能地要下馬跑,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笛笛……」那藍島人已經跑到了近前,他停下來後用雙手叉腰喘了兩口大氣,笑著搖了搖頭,之後一邊走近三羽一邊從背後摘下了劍。
「呃,怎麼回事?這馬怎麼不跑了?」三羽沒太害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最後問出的是這麼一句。
噗!
黑色的劍插在喉管兒上。
「格蘭特大人,您好像都瘦了,這樣連續多日閱讀也會很熬您的心血,還是休息一下吧。」花白頭髮老頭在門外擔擾地看著格蘭特。
「不要緊的,讓下人去備晚餐,要快,再來一壺熱咖啡。」格蘭特在門裡吩咐著。
呆在這王族圖書館一周多了,他只是偶爾回欽天署處理事物,之後便馬上趕回。他的臉瘦了些,顴骨突了出來,氣色不佳,但是眼睛鋥亮,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那雙眸子里呼之欲出。
老頭應聲走後,格蘭特抱著一摞兒書走出房間,來到二樓的大藏書室,把書丟回到書架,又抱回一摞新書。
不一會,有侍者送來咖啡,格蘭特徐徐飲著,把腳放在桌子上,邊翻動那些王族不外傳的書籍,邊等待晚餐。
少傾,皇宮膳房用快馬送來了晚餐,格蘭特草草用過,揮散了閑人,再次把房門緊閉。
一邊看書,一邊掃著鐘錶上的指針。
當,終於到了晚七時。
格蘭特站了起來,開始解外套的扣子,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腮幫上的肌肉絞動著:「這麼多天都沒有機會……今天……等著我!!!」
保羅緩緩從帝殿後門走了出來,
他走上王階。
大廳很空,只有尼魯十四世坐在王階上,保羅來到王椅旁邊,將一個白紙捲兒遞給國王。
「陛下,巨大城牆處的最新情況。」
尼魯十四世展信觀看,半晌合起,點點頭:「嗯,風平浪靜,看來還要再過段時間才會在巨大城牆發生大戰!通過戰報來看,布里奇斯那邊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保羅,你不是說有不少事兒要上報嗎?說吧。」
「是,陛下。第一件事,那個收軍鴿的軍兵死了,審訊時他猛點頭,我們以為他要招供,就把捂嘴撤下來了,但他抓住機會咬舌自盡了,到死沒說出『風箏』是誰,這有那信要交給誰。」
尼魯十四世皺眉道:「是死在你們長老院吧?」
「是的,不敢在軍中審訊,怕走漏風聲,那兒全是布里奇斯的人。」
「哼!這個布里奇斯!別彆扭扭地不願意去巨大城牆!去了又馬上給皇宮的同黨秘密飛鴿傳信!這傢伙絕對心懷叵測!不過保羅,你說那信上的那五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讓『風箏』歸隊……陛下,這個我實在是猜不出來,布里奇斯心思縝密極有韜略,您看他這次傳信沒用人力而是用的軍鴿,這說明他已經知道我們在他身邊安插了人手,也說明他秘謀之事極為機密。」
尼魯十四世站了起來,用手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哼,沒搞清楚這傢伙要幹什麼之前不能讓他回帝都,回來的話他的勢力太大了,就先讓他留在巨大城牆吧!」
「是,陛下。第二件事,您最近重用的那兩個人現在都在積蓄力量,近況都還可以。」
「馬休和格蘭特?說說,他們的事忙得怎麼樣了?」
「馬休自從做了巡史監的監正之後,就一直兢兢業業,帶著他的人日夜奔忙,現在,他們檢察組正在匯總布朗和耶魯巨大利益鏈條的人員信息,有一些大魚已經浮出了水面,而且馬休他們已經拿到了三個四級以上官員的罪行實據,檢舉材料都送到我們長老院了,不久就可以把這些老勢力的餘黨法辦,之後再合情合理地替換上我們的人,不但目地能達到,您也會在民眾中留下正名!這馬休最近還是很出成績的。」
「嗯,那就繼續培養吧。」尼魯十四世點頭。
「格蘭特呢?我讓他組建研究藍島語言的秘密小組,他非要先看圖書館里的書!他還泡著圖書館呢?」
「是的,他最近一直呆在圖書館里研讀秘書,門兒都不出,書館館長說他整個人都瘦了。陛下不必急,術業有專攻,他學好了也是為您而學,那個人很有心計,沒有幾分把握是不會魯莽造次的。前些時日,您讓他去前線戰場學異族語言,其實這事兒很有危險,他正在準備和積蓄,相信要等他有了思路和計劃,才會建設研語組,展開實質性行動。」
「嗯,還有什麼事兒嗎?」
「有,您的父王,尼魯十三世最近在寢殿不是很安靜。」
「怎麼了?」尼魯十四世一聽就是一皺眉毛。
「欽天署研科監有個叫西奧多的,最近陛下把他晉為監副了,您還記得吧?」
「記得啊,老頭子說他發明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嘻,那您知道老頭子為什麼要推薦他嗎?因為這個猥瑣的傢伙很會投其所好,他作了一套假具送給老頭子,老頭子樂得都快合不攏嘴了,他每天戴著那個假貨招搖,用那玩意兒蹂躪侍奉他的女孩兒們,衛兵說,寢殿里每天都會傳出女人的慘叫,現在您派去的五個女孩已經死了兩個。」
「呼……」尼魯十四世靠在王椅上喘了口大氣──老爹的醜事被他人提起,做兒子的總會有些尷尬。
「算了,隨他去吧,他活不了幾年的,別弄出別的事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