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栽贓!弒君之罪
「啊啊!!!在下面,矛兵快向地面刺死他!!!」
從城樓上面能看到,一層層的軍兵中間出現了一條線,就像麥田裡的麥子被收割機壓出條壟溝一樣,雖然看不到藍島人,但他在軍兵們的腳底下一定在瘋狂地砍殺著。
「放下長矛!撥劍往腳下刺!」
其實不用城頭的命令響起,附近就有軍兵丟下矛撥出軍劍向藍影刺去──那矛有三、四米長哪裡揮得開?
但是,藍影太快了,它衝撞之時力道極大,兩柄黑色短劍在尼魯軍兵膝蓋處舞出層層烏黑的匹練,無論是軍劍還是灰甲碰到那匹練就都被斬斷!
「嘶!竟然擋不住!?」
布里奇斯在城頭上,用千里眼看著那戰局,那個叫老鬼的斥候、眾多軍官也都在城頭關注著戰局。
騰!
一道藍影突然從人群中撥地而起,飛得老高!
藍影跳起時,身邊的十幾名尼魯軍兵也被那股力道高高帶起。
「弩箭快射!快射!!!」布里奇斯嗷嗷叫了起來,其實軍兵們早殺紅了眼,一看敵人跳向空中,馬上有無數的弩箭嗖嗖地射向他。
「啊啊~」慘叫傳來,那些被卷上空中的尼魯軍兵馬上被射成了刺蝟,但藍島人雙劍狂輪,竟舞出兩道密不透風的屏障!所有的箭都被擊飛!
「射擊!射擊!!射擊!!!」
布里奇斯狂叫著,一波一波的弩射向空中的藍島人,但是沒有作用,沒有任何一支弩箭能穿過那藍島人用短劍舞出的匹練屏障!
啪,藍島人已經落地,他深吸一口氣,之後猛地張大嘴巴:「笛!!!」
突然,好像有一道炸雷從藍島人所在位置炸開了!音量大到驚人!那是史無前例的一聲合奏!
笛…………
笛……
笛~
詭異的是,巨大聲響過後,無數層回聲繞於在周圍,久久不散!
城頭上的軍官們都吃驚地捂住了耳朵,布里奇斯和一些軍官曾在皇宮圍殺那達美迪克信使,那次也聽過這種巨響,但是這次不同!這次的聲音實在太大了,雲泥之別!
城頭上的人都被震得驚呆了,更別提藍島人身邊的軍兵了,幾十個圍住藍島人的軍兵眼睛、鼻子流出了鮮血竟不自知!所有在場尼魯軍兵都拿著武器站在那兒,他們忘了進攻,他們心臟狂跳,五臟六腑亂顫,彷彿感官被封死了一樣,人遲鈍的要命,那顆拚命想反應過來的頭腦怎麼也運轉不起來!每個人都是說不出來的難受!
啪!
手指指向城頭,指向在那兒指揮的軍官,指向布里奇斯。
手指拿回,放到脖子處,做了個切掉你頭的動作,布里奇斯馬上心頭一悸。
藍島人笑了,笑得很陽光。
嗖嗖,幾個跳躍,這英朗的藍島人就跳出了包圍圈兒,跳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而尼魯軍兵大多部就傻站在那兒,看著他。
「媽的!愣什麼!給老子上!」十幾秒后,遠處的騎兵中終於有人反映過來,開始繼續追擊藍島人,又有箭矢射出,但是已無法傷及孤身刺探巨大城牆信息的藍島人了……
「哎……讓他們別追了,追上也是白送命……」布里奇斯用手捏了捏鼻樑吩咐道。
上千人都留不住一個敵人!?面對如此強大,不!是如此變態的對手,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根本就不在一個次元上!
這是布里奇斯深切的體會。
「來了,
來了!」
歐文拽了拽格蘭特的衣袖,格蘭特抬頭望向登基高壇。
因為站在前兩排,所以他們看得很清楚:一隊軍兵押著四個女囚,緩緩走上了高壇。
高壇下如潮水般的民眾里開始嘁嘁喳喳,議論著這幾個女性囚犯犯下的滔天大罪──刺殺上任國王尼魯十三世。
「真是奇怪,怎麼會有人敢做那樣的事情?格蘭特大人您當時也在皇宮,就沒發覺什麼?」
「哼,我當時在閱讀室看書,哪能發覺什麼?」格蘭特用鼻子重重一哼。
「嘿嘿,我不是那個意思。」歐文連忙賠笑,格蘭特是他的大靠山,他要把這位大人的喜怒哀樂當成自己的行動依據!
壇上,金衣庭使官已經宣讀完了四名女囚的罪行,也向民眾公布了審訊時她們的招供供詞。四名女子要被馬上處以絞刑,看她們被軍兵推搡著甚至是半扶著的悲慘樣子,這兩天她們應該受盡了苦刑,畢竟她們殺了老國王,那新國王尼魯十四世怎麼會放過她們?
女囚們被推上了絞刑台,有人在她們身邊忙碌著,做著絞刑的準備。
有一名女囚臉上有些焦黑的傷疤,正是那女衛兵,她向下張望著,眼神竟定在了格蘭特站的地方,那眼神久久不離開。
「呃?」格蘭特心頭一揪,他馬上緊張了起來。
「怎,怎麼回事?怎麼看著我這邊?不會吧?我下完手后就黑布蒙臉,又壓著嗓子說話!她不可能發現是我啊!?」格蘭特焦急地回憶著自己殺死仇敵時的一幕幕,希望找到自己的破綻,「難道是,我在帶上蒙面布之前,她就站在那裡了?我怎麼沒發現她!?」
汗從格蘭特臉上滲了出來。
「高壇有二十米高,從上面看下面應該很清楚吧?快點行刑啊!!!」格蘭特內心狂喊,這女的一死,唯一可能存在的目擊人就沒了!
女衛兵嘴張開了,彷彿要說些什麼。
格蘭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在下面的他又能做些什麼?他瞪大兩眼,下意識地對著女衛兵搖了搖頭,似乎是乞求。
「她很喜歡你!」
女衛兵突然喊出這麼一句。-
皇宮外的人潮開始騷動,人們嘰嘰喳喳地議論,連台上監刑的尼魯十四世和保羅都愣了一下,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沒引起他們太大興趣,尼魯十四世做了個手勢,示意馬上行刑。
黑色頭套套在幾個女人頭上,粗繩勒在她們脖子上。
咣!咣!咣!咣!
台凳被踢碎,幾個女人掛在絞道架上扭動了一會,不動了,直到這時格蘭特才終於松下一口氣,他臉色陰沉地看著壇上那女兵的屍體,品味著她最後的話。
「大人,您不回署部嗎?」
「不回,歐文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城外拿點東西。」
「昆廷大人問您什麼時候回來我怎麼說?」
「也快,明後天我就去監部。」
「好的大人。」
兩匹馬分道揚鑣,一匹奔向欽天署,另一匹奔向了帝都西門。
正午的帝都很繁華,街路上有許多行人和車流。
格蘭特騎行出了帝都的西城門,瘋狂策馬,一行賓士。顛簸中,清風陣陣,吹著他的捲髮,格蘭特一臉幸福。
沿途偶爾經過一些村莊時,農戶們看到一匹奇快無比的馬上坐著一位身穿高級庭官服的官員,這官員正面帶竊喜,似乎馬上就憋不住要樂出來。
從暖意洋洋的中午跑到了下午時分,沒有片刻休息,馬雖然疲頓不堪,格蘭特卻神清氣爽!
前面就是人煙罕見的萬里大山了,那山連綿不絕。為什麼要去那萬里大山呢?只有格蘭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