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黃泉路上不太平
余華隨著一眾鬼魂，踏入了黃泉路。
黃泉路上漆黑的沒有一絲絲光亮，即使將手掌貼著鼻尖，也看不到一絲輪廓。
無盡的黑暗總是讓人恐懼。
余華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他腳尖點著地面試探著前進，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因為他不知道前面有什麼東西，可能有坑，一不小心就會崴到腳，或者有其他鬼魂，一不留神就會撞上。
甚至有可能是萬丈深坑，一腳踏空便會墜入深淵。
無盡的黑暗，蘊含著太多的未知，這些未知帶來的是無限恐懼。
在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中，很容易失去方向感，余華就是，他沒走多遠，就分不清來時的前後左右了。
只能一點點試探著往前走。
有汗水流進了眼睛，
余華用手抹了一把，發現全是汗珠。
他突然心中覺得羞愧，自己實在太膽小了。
余華停下腳步，調整了下呼吸，壓下心中的恐懼情緒后，開始穩步前行。
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與平時走路一樣，放開步子前進。
那麼多鬼魂都進入了這裡，應該沒什麼危險才對，他是這樣想的。
走了沒多久，余華突然覺得有點奇怪，在進黃泉路之前，他分明看到很多鬼魂源源不斷的進入這裡。
那麼多鬼魂，路上應該很熱鬧才對，為何進來之後沒有碰到一個，連一點腳步聲都沒有。
這不正常。
好像整條路上就他一個人似的。
他伸出雙手慢慢左右揮舞著向前進，依舊沒有碰觸到任何東西。
余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開始狂奔，奮不顧身的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余華完全喪失了時間的概念，或許只跑了一個小時，又或許跑了一天。
依舊沒有碰到一個鬼魂，依舊沒有看到路的終點。
「什麼情況？我是在做夢嗎？」
余華停止了奔跑，此時已經汗流浹背，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奔跑累的。
就在這時，
「小兄弟。」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同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被嚇的一哆嗦，連忙躲開，大聲壯膽道：「你是誰？」
「別怕，你中了鬼打牆，」老者的聲音充滿了善意，「黃泉路上有很多孤魂野鬼，時間一久，有些便有了法力，心中有怨氣的野鬼，就會捉弄你們這些新魂取樂。」
「老東西，又壞老娘好事，老娘早晚吃了你。」黑暗中傳來一聲怨恨的怒吼。
余華心神一動，循聲望去，就是這個自稱老娘的野鬼給我施了法，可惜，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老者說道：「她已經走了。」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余華心生感激。
他已經清楚了來龍去脈，他一進入黃泉路便中了那個自稱老娘的鬼魂野鬼的鬼打牆，然後就不停的在原地轉圈圈。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位好心的老者所救。
現在一脫困，周圍其他鬼魂的腳步聲和喘息聲便傳入耳中，這聲音不大，但還是跟剛才的寂靜無聲有天差地別，余華一下子心安了很多。
不但如此，他還看到了地上一朵朵血紅的彼岸花，一批一批的，蜿蜒向遠方，遠遠看去像是鮮血鋪成的地毯。
他踩在上面，那花朵一點變化都沒有，彷彿只是投影，沒有實體。
甚至，
他還能透過身體直接看到腳下的彼岸花，彷彿身體也是虛無的一樣。
這也導致了明明知道這條路上有許多鬼魂，但是偏偏看不到對方在哪裡。
「不必客氣，趕緊往前走吧！」老者叮囑道：「黃泉路上可不太平，越早出去越好。」
余華說道：「前輩，我們一起吧。」
「我陽壽未盡，走不出去的，你快上路吧！」老者催道。
「好，前輩再見！」
余華對老者的話深信不疑，他知道事不宜遲，告別後轉身快步向前走去。
黃泉路上鬼魂眾多，又漆黑無比，無法跑起來，只能快走，就算這樣，也時常撞到其他鬼魂。
「抱歉。」他又撞到了一個鬼魂。
「急什麼急，急著去投胎啊。」被撞到的人破口大罵，聽聲音是個中年婦女。
「不好意思，」
余華再次道歉，話說完，他已走遠。
這一路上不知撞到了多少個鬼魂，走了一個半小時，還是沒走出去，也不知道還要走多久。
「啊~」
突然周邊傳來一聲恐怖的尖叫，似是一名少女。
緊接著，一片慌亂：
「你是誰？」
「你們要幹什麼？」
「啊~不要。」
「救命！」
喝問聲，慘叫聲，呼救聲接連響起，周圍一片嘈雜與恐慌，鬼魂們都在瘋狂的逃竄。
這導致了更大的混亂，不斷有鬼魂互相撞在一起，即使一片漆黑，也能感覺到周圍人仰馬翻的混亂場景。
他的第一反應是，出事兒。但是周圍太過黑暗，只能聽到聲音，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現在亂成了一鍋粥。
恐懼以這裡為原點，開始向外蔓延。
出事了怎麼辦？跑！
余華拔腿就跑，他感覺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向他靠近。
「跑？小寶貝兒，你往哪跑？」
一個奸詐的聲音在余華身後想起，有一隻野鬼緊隨其後的追了上來。
他被盯上了！
這種感覺如芒在背，給了他巨大的壓力感。
黃泉路上的鬼魂大部分都是老年鬼魂，還沒得到地府氣息的滋潤，身體素質依舊較差，導致跑起來的速度也較慢。
余華這一跑起來，前面的鬼魂頓時被撞得人仰馬翻，這也大大的干擾了他的速度。
聽聲音，就能知道身後的野鬼正在逐漸縮短與他的距離。
余華心急如焚，黑暗中一直鬼在你身後窮追不捨，真的能讓人嚇破了膽。
他一邊提速，一邊焦急的大喊：「讓開，讓開。」
可是，無濟於事，他的大喊，導致周圍更加的混亂了。
後方野鬼已經到了身後，嘿嘿怪叫著撲向了他。
這一刻，余華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驟然停下，胳膊肘向後猛擊，砰的一聲，正中野鬼面門。
野鬼的慘叫聲響起。
一擊得手，余華不做停留，繼續向前跑去。
「兄弟們，這小子扎手。」
野鬼的怒吼聲在身後傳來。
「草他娘的，還有幫手。」余華聞言，暗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