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信
余華完全沉浸在其中，興奮，快樂，體內多巴胺瘋狂的分泌。
自從父母離世后，他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上一次貌似還是在五年前，打DOTA2被迫三路，然後操刀水人瘋狂凱瑞，最終砍下暴走，完成了超級兵大翻盤。
那種暴爽，令他久久回味。
現在，他好像又找回了那種爽快的感覺。
「下一個，」
「快，下一個。」
根本不想停下來。
而且不知為何，余華心裡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彷彿這份工作他做了無數次，已經烙印在了身體每一個細胞裡面。
這就是夢的魅力嗎？果然夢裡面啥都有啊！余華心中感慨，這個夢要是能一直做下去就好了。
殭屍華已經懵了，他也覺得自己在做夢了，不會是最近工作太忙，想提早下班，出現臆想了吧？
「啪，啪，」他給了自己兩巴掌。
還挺疼！
上千條拔舌流水線，其他線上的罪鬼們都是走兩步停半天，緩慢的向前蠕動著。
而余華這條線，像是裝了馬達的小火車，不停地在前進。
就跟千米大壩出現了一米的缺口一樣，罪鬼們似水般都在往那條缺口匯聚流淌。
這種強烈的反差，
慢慢地吸引了其他鬼卒的注意。
「有鬼瘋了嗎？怎麼拔的那麼快？」
「拔這麼快不是找死么，肯定都是斷的。」
「應該是吧，意志不堅，被怨氣污染了唄，嘶嘶。」
開始時，鬼卒們都不以為然。
可是，漸漸的，他們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那條線一直在正常的運轉，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這就說明他們剛才的猜測是錯誤的。
「難道真有鬼能拔那麼快？」
離得近的鬼卒開始有鬼放下手頭工作，去一探究竟的了。
漸漸地，余華身邊，鬼卒越聚越多。
然後一傳十，十傳百。
整個拔舌工作地都沸騰了，一時間議論紛紛熱鬧非凡。
「我看到了什麼？這是真的么？真的有鬼能這麼厲害嗎？」
「這個鬼是誰？為什麼這麼強？呱呱。」
「幫幫辦的打工仔？那家的？快告訴我，我明天也要下單，快，快告訴我。」
「我也要下單，我也要，汪汪汪。」
「這是天才嗎？好像陰帥們都沒這麼厲害吧。」
議論的話也傳到了罪鬼們的耳中，罪鬼們也躁動了起來。
都爭先恐後的往余華那條線上擠，雖然免不了被拔舌的命運，但是誰不希望少遭點罪呢？
甚至有些罪鬼，到了余華身邊，不等對方掐脖子，自己就主動把舌頭伸了出來。
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啪，啪，啪，啪！」
負責押送的鬼卒們，狂甩手中的鞭子，怒吼著：「你們這幫垃圾，都給老子老實點，想造反嗎？」
「這是怎麼回事？」余華詫異的看向殭屍華，由於工作的太過投入，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額，」殭屍華從震驚中緩了過來，連忙道：「今天工作就到此為止吧，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下班了。」
殭屍華一方面覺得工作完成了，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幹完活就下班天經地義。
而且把打工仔帶走，也有助於平息混亂。
另一方面，他留了個心眼兒，
這麼好用的幫手可不能被別人搶了去，還是趕緊把人帶走的好。
「這麼快？」余華有點意猶未盡：「要不再加會兒班吧？」
「加個屁，多幹活也不多給錢。」殭屍華拽著余華趁亂往外走。
順便把自己的手下也招呼上，只留下一個鬼卒清點舌頭，上交任務。
他們是一個團隊，每個團隊的工作量是固定的，完成後便都可以下班了。
在少兩個鬼卒的情況下，往常他們最少都要加班一個半小時才能完成任務。
今天好了，才工作了不到兩個小時就下班了，簡直不要太爽。
他們剛走沒一會兒，
一名身高一丈，身材魁梧奇偉的虎妖鬼，帶著一隊鬼兵來到了拔舌工作地。
他是掌管此地的鬼帥，聽下屬上報工作地出現了混亂，便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工作時間，大聲喧嘩，你們這幫兔崽子，不想活了嗎？」虎妖鬼帥一聲怒吼，傳遍全場。
這一吼，攝魂攝魄，瞬間全場寂靜。
鬼卒們全都閉嘴不言，生怕觸了霉頭，被罵事小，萬一被開除公職，那就哭死了。
地府公職人員的待遇那可是頂呱呱，特別是它們這種在地獄工作，常年受到怨氣污染的，補貼極高。
罪鬼們也都噤若寒蟬，這一嗓子吼到了它們靈魂深處，讓它們本能的恐懼，止不住的顫抖。
虎妖鬼帥冷冽的目光掃視全場，發現沒有出頭鳥后，冷哼了一聲，指著旁邊不遠處一位柴犬狗頭鬼說道：「你，過來。」
柴犬狗頭鬼長著一條赤色毛茸茸的尾巴，它搖著尾巴一路小跑，來到了虎妖鬼帥面前。
然後抱拳單膝跪地，高聲道：「屬下柴進，拜見鬼帥大人，大人找俺啥事？汪？」
虎妖鬼帥說道：「講講剛才怎麼回事兒。」
「汪汪，」柴犬狗頭鬼柴進說道：「今天來了一個新鬼，拔舌速度特別快，驚奇之下，大家都跑過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汪，那傢伙是真的快，所有鬼全都被震驚了，大家剛剛都在議論呢。不但如此，那些可惡的罪鬼們，也都爭先恐後的往那條線上跑，所以才導致了現場的混亂。」
「原來是這樣，」虎妖鬼帥摸了摸下巴，「看來出現了個鬼才呀，好事啊。」
柴進：「汪汪。」
虎妖鬼帥看著柴犬狗頭鬼，問道：「那個新人拔舌的速度有多快？」
它想知道這新人的天賦有多高，看看有沒有竭力栽培的必要，拔舌這活兒它干過，很有技術含量，考驗的是對力量的掌控與感知。
它當時最快的記錄是兩分半一條。
柴犬狗頭鬼柴進思考了一下，形容道：「嗖嗖嗖，嘩嘩嘩，唰唰唰的，反正很快，汪汪。」
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聲情並茂，繪聲繪色。
虎妖鬼帥嘴角抽動，怒道：「到底多快？問你時間呢，沒讓你形容。」
「汪，一秒鐘一個汪。」柴犬狗頭鬼柴進老實說道。
鬼帥虎軀一震，隨後皺眉問道：「是你親眼所見么？」
柴犬狗頭鬼搖搖頭：「不是，俺聽說的。」
「我就知道，」虎妖鬼帥不屑一笑，「你這話說出去，狗都不信！」
柴犬狗頭鬼柴進過了兩秒，突然小聲嘟囔道：「我就是狗，我信！」
「什麼！！！」虎妖鬼帥氣極，將柴犬狗頭鬼柴進按在地上一頓亂錘，「你個狗日的，讓你信，讓你信。」
鬼帥的威嚴豈容挑釁？
錘了半天，虎妖鬼帥厲聲問道：「還信不信了？」
柴進小心翼翼的抬起鼻青臉腫的狗頭：「汪，汪汪汪，」
虎妖鬼帥：「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