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感知進化

在符山院里了解了一下各項任務的需求，我便直接離開了，倒不是說有城主府的任務就看不上其他的任務了，而是我發現符山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是它背後代表的情報屬性。

雖然任務發布的對象只是我們這些百木林弟子，但沒人說百木林弟子不能藉助任務情報更好的幫助余芳城城主府的發展啊，通過判斷各類商鋪以及其他勢力發布的任務，就能直接或間接的發現他們的需求是什麼，而我想要余芳城真正成為中州北方商業中心，那麼能滿足這些人的需求，自然也是至關重要的。

這不，余芳城內很多商鋪的共同需求就已經擺在了眼前。

其實那天夜族與柯城主會面甚至最後相談甚歡時，我就發現了這一點，然而今天到符山院有目的性的走這一趟，我才真正確定了這一點。

余芳城的日交易量十分驚人，但對於各類商鋪和各勢力在余芳城開設的店鋪而言，原材料的供不應求，卻是顯而易見的。

跟百木林麾下有淄山城，厭暉城這種能出產原材料的頂尖勢力不同，其他商鋪的原材料供應，往往都是藉助例如西南貨運聯盟這類的商業聯盟集中採購或是代為運輸，有時還需要發布任務請百木林的弟子參與某段路程的運輸或是某些輔助材料的收集，那麼在這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太多了。

柯城主去了百木林，但也不代表我就能在余芳城裡無所事事，既然柯城主拿出了他的信任和表明了他的態度，那麼我作為拿了城主府這麼多功勛值的客卿，也不可能白吃是吧。

原材料交易集中點，以及藉助商都聯盟作為試點的運輸網路，正在我的腦海之中出現雛形，兩條貫穿中州的大江大河分別是余芳城以北的滄江，以及余芳城以南的荒河，而位於中部的余芳城又恰巧是陸路樞紐之一，如果有以此為中心向周邊不斷輻射的物流網路，那麼不管是由南往北還是自北向南，那都是再方便不過了，比什麼西南貨運聯盟或者是城主提過的什麼東方水運聯盟規模更大上許多。

並且有厭暉城以及淄山城能提供足夠的原材料，把聲勢造起來，自然而然會有更多如夜族這樣的原材料供應地區、城池或是勢力與余芳城合作，那麼那些無比依賴原材料的商業聯盟，自然也會更傾向於在余芳城做生意，畢竟大宗的原材料貨運成本就放在那裡了，就連糧食都會在南北方那樣漲價，何況是原材料呢。

回到牙府的我根據此時此刻的想法略微寫了一份計劃書，準備在這幾天再完善一下，等柯城主回來以後再給他看看，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想法，能不能實現，怎麼去實現，還得看柯城主回來時是否帶來了百木林高層的支持與首肯。

較為滿意的提筆之後，更覺得神清氣爽，意氣風發，又開始在房間里打起了五禽戲，打到身上微微見汗，但卻已是一片火熱的時候，又轉而不斷施放魔法空間術，或許是狀態非常好，或許是念頭十分通達，我終於第一次，從香包之中取出了那個我從南日港淘寶淘來的木質鎮紙。

作為一個木系魔法師，探索的物品又是一個木質的鎮紙，那麼我用協同木紋看一看，似乎是合情合理的吧，誰知道協同木紋剛剛刻畫完畢，我就感覺到腦袋一沉，眼前一片漆黑。

雖然精神一片昏沉，但腦海中卻像是在放電影，與跟蒙象修行時不同，與學魔法空間術時也不一樣，這種昏沉不是那種飽脹感，更像是一種保護，

讓這放映的電影朦朧起來，不至於一下擊潰了我的清醒與神志，等到一切結束，我再緩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是一片漆黑，而原本在桌上的木質鎮紙，卻已經消失不見。

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尋鎮紙，而是很快的意識到鎮紙跟記錄在竹筒里的魔法空間術一樣，是用類似的手法將某些內容記錄在了那塊木質鎮紙之上，然後不知怎麼流落到了南日港，等待著被一個木系魔法師察覺。

此刻我的腦海並沒有任何昏沉的感覺，反而像是睡足了覺自然醒后一般精神十分飽滿，我開始調整呼吸，將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腦海之中，試圖在裡面發現一段魔咒之類的存在，但卻始終毫無發現，再找了半炷香的時間都沒察覺到異常之後，我便開始檢查起自己是否出現了什麼變化。

身體上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忽然變得力大無窮或是刀槍不入的樣子，然後我便隨手翻開了在桌上的《木之道壹》，不知道是第幾次的開始吟唱起這個黃級魔法的魔咒。

「培育萬木的申農，以岳魚之名，請讓樹木化作箭雨，射向我的敵人。」

在咒語吟唱完畢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這木箭術已經施放成功了，雖然府主李強說了，綠級以下的魔法並不能損壞我所居住的房屋，但收拾起來也麻煩，於是我便直接虛劃出了一個協同木紋，準備拔除這木箭術的魔法效果。

老實說，能夠施放黃級魔法木箭術，我並不知道是這段時間自己勤練五禽戲所帶來的效果，還是受到了剛才那塊神秘的鎮紙影響，但不論如何，已經足夠讓我喜出望外了，只是當協同木紋刻畫完成的一瞬間，我才實實在在的驚到了。

與往常一樣，協同木紋的刻畫只是為了拔除木箭術的魔法效果，然而協同木紋完成的一瞬間，我似乎不只是與眼前的木箭術魔法產生了協同，包括牙府在內的這一整片區域，似乎都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我甚至能清晰的察覺到所有人在自己的房間里做什麼。

這種奇異的感覺並沒有讓我如同一個變態一樣異常興奮起來，反而抗拒著退出了協同的狀態，任由木製的箭雨從我的房間里憑空出現，射向了我的房門和桌子，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

直到木箭落了滿地，我才反應過來剛才的協同木紋達到了什麼樣的效果與完成度，詫異過頭的我還是不能相信，因為根據栗蒼在教導我們時所說，這種程度的協同，是要等到我們真正成為能夠獨立在外完成任務的魔法師才能具備的，所處環境之中一草一木皆是幫手，自然危險係數也大大下降。

而栗蒼特別說起的是，或許對於我們這些來自外獄的蒙學弟子而言，這樣的協同，會給我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沒錯！確實是一種似曾相識，甚至是無比熟悉的感覺，剛剛那一瞬間，讓我驚詫的不只是協同木紋的效果，更讓我覺得自己似乎時空變幻，回到了在山林之間無所不能的外獄，那一瞬間的變化讓我很快的退出了協同的狀態。

可是想到栗蒼給我們講過的內容，我不禁有些激動起來，強自按捺住這股激動，觀想凈土花海冷靜下來后，我才再次刻畫起了協同木紋，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果然又回來了，似乎周邊的一切植物，哪怕是木質的房屋都在向我傳遞著信息，似乎我在這片天地之中，又已經是無所不能，我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其他坊間里每個人都在幹什麼，只是隨意的將木箭術的魔法效果拔除之後，再次退出了協同。

我深吸一口氣，只是這下比在刻畫協同木紋之前更是激動了許多，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直到屋外都漸漸亮了起來，黎明已經來臨，我才再次緩慢的深呼吸，儘管腦海中思緒紛飛，但令我如此激動的答案，我卻幾乎已能確定。

這不僅僅是協同木紋作用下的魔法效果，這更像是我無比熟悉，甚至倚為臂助的，感知。

或者說是感知的進化形態，不僅僅是信息的傳遞，我十分清楚在協同狀態下的我，能夠對身邊的這一切造成什麼樣的變化，當然，或許我的實力還不允許我能夠肆無忌憚的影響在這個協同關係下我身邊的一切，但不論如何，那種如魚得水的感覺，讓我不論是修行還是施放魔法，都能夠更加舒適。

我絲毫不清楚鎮紙的來歷，也不清楚這變化的原因，或許會等下次碰到蒙象時與他聊聊，或許會等到下次回到百木林時向莘長老或是栗蒼請教，但更讓我能堅信的一點是。

協同木紋也好，感知也罷，中獄也好，外獄也罷，他們彼此之間都不是沒有聯繫而獨自存在的，雖然我還說不清楚他們之中的聯繫，但最起碼已經有了這樣一種證明，最起碼能證明我在外獄這麼多年的修行並不是毫無作用。

而這已消失的木質鎮紙，無疑也在我的心中埋下了一顆，去探尋他們之間更深層聯繫的種子。

如果能將外獄這麼多年的修行，與中獄剛結束蒙學的修行以某種形式相聯繫，或許這與孩童相仿的實力境界，真的只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