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廣播體操
如果說珍珍姑娘剛才還是處在一個為我思慮尋找功法的狀態,那麼現在,她似乎已經處在一種獵奇的心理之中了,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著實驗室里的小白鼠。
被她這麼一看我沒來由的有點慌,但又畢竟是我找上門來拜託,便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敢問姑娘……這功法可是很難修行?」
珍珍姑娘卻看上去更興奮了,一邊搖頭一邊笑著說道。
「不難不難,蒙童亦可修行。」
我聞言一愣,難道是我猜錯了?卻聽見珍珍姑娘又說道。
「只是這功法吧,屬於越修行越難的那種,雖然效果顯著,但反應也……也有那麼些劇烈,最是適合你不過了。」
我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發覺她眼神中雖充滿期待與興奮,但卻並沒有絲毫戲謔與消遣,想必這功法難是難了些,但必定對我這個情況是有效的,我便朝她點頭說道。
「既是如此,還請珍珍姑娘為我兌換這功法。」
珍珍姑娘聽我這麼說,立馬滿意的點了點頭,叫人送了一塊竹筒過來,我請珍珍姑娘扣去功勛值,卻見她搖了搖頭說道。
「這功法吧,並不算稀罕,甚至也並不在開物樓外售商品之中,只是庫中還有一些本用于贈與的,便算是我送你一份,將來要是修成了這功法,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啊。」
她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將竹筒收好,一番感謝之後便離開了開物樓。
當我回到牙府房間里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說實話,對這功法我也是好奇得很,珍珍姑娘想到這功法時臉上的興奮確實做不得假,而我這種狀況都能幫助修行的鍛體功法,難不成是那種借外力擊打自身從而達到鍛體效果的功法?
按珍珍姑娘的反應看來,還真有可能啊,但她又說這是蒙童也能修行的功法,哪怕是再現實的勢力或家庭也不會讓蒙童採用這樣的方法修行吧。
不想了,直接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拿出竹筒,像當初修行魔法空間術的時候一樣,對著竹筒開始刻畫協同木紋。
不出片刻,我的腦海中便多出了一種功法,與魔法空間術不同,這功法並不只有魔咒與修行方式,還有更為生動的演繹,彷彿有人在我的腦海之中修行這種功法,一舉一動都是纖毫畢現,讓我看得清清楚楚。
而描述功法的文字右邊,醒目的三個大字自上而下。
《金剛功》。
從腦海之中的動作看來,這功法算不得多麼晦澀難明,甚至看上去與五禽戲也有那麼幾分相似,就像是廣播體操一般,只是動作連貫而成卻別有一番韻味,我雖並不明白,但也不妨礙我照著學習修行。
第一遍學下來,不說學會了九成半,也自覺學會了七八成,但卻如同只是散了散步一般,沒有任何其他的感受,甚至身體上的體驗還不如五禽戲來得那麼明顯。
難道是我做的這廣播體操有問題?
我便再坐下來對照腦海之中的功法再仔細看了幾遍,沒問題啊,怎麼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難道是我的修行方法有問題?
是不是因為我本來就通過五禽戲將自己的身體鍛煉到了這種程度,然後再依葫蘆畫瓢似的做廣播體操已經起不到作用了?如果假設那些蒙童就是這樣修行的,那就說得通了。
可珍珍姑娘明明說的是難雖難,但對我這種狀況絕對有效,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我將腦海之中的動作先記熟了,
便開始一點一點的校正,打了十來遍,在這炎熱的夏天都已經出了幾層汗了,身體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打完了第十三遍,我自覺動作已經無比嫻熟,甚至打出了那種虎虎生風的連貫感來,偏偏除了熱到出汗什麼感覺都沒有,總不可能這功法是通過大量出汗起到鍛煉身體的作用吧。
休息了片刻,自覺動作上真的沒什麼問題了,我才開始將注意力放到功法的文字介紹上。
通篇也不過是介紹了金剛功的創立背景以及修行方法,倒是清楚明白的寫上了越修越難,但卻始終有效,通俗易懂,但卻並沒有指明難在哪裡,只有最後一句有些看不明白。
剛柔並濟,方成金剛。
按這個介紹和動作看來,金剛功通篇皆需氣力,即便是文字介紹說明了「用力七分,留三分自余」,但怎麼看都跟柔沒有半毛錢關係啊,難道難點就在於這個剛柔並濟?
感到這個說法我開始不自覺的想起了從前那老少咸宜的太極拳,如果非要說在剛中取柔,想必緩慢的修行方式也算是柔的一種吧。
我開始自行將原本如同廣播體操一般方便快捷的動作逐步放緩,只是第一個動作,我便察覺到了難度。
以如此緩慢的動作,怎麼才能做到用力七分,慢下來便容易綿軟無力,而用上力自然便快了許多。難道又想岔了?
不對,不管是否想岔了,這樣確實是有效的,剛剛那一瞬間在剛柔之間給自身帶來的壓迫感,是確實存在的,這是五禽戲從未給我帶來的一種全新體驗,我覺得我找到了修行金剛功的門道,但卻不得入內。
難,確實難,我試了好幾次,連第一個動作都不能完整做出來,要麼便是用岔了力,要麼便是過於緩慢用力不足,但這樣卻讓我更是興奮了起來,起碼從這幾遍身體的反應看來,這金剛功確實有效,只是我還需花費大量的時間反覆練習,找到剛柔之間的那一個點,不說將這金剛功打得虎虎生風,連貫自如了,便是將這第一個動作圓滿完成,都不知道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了。
可是難歸難,只要對現在的我有效果,也只得我去好好鑽研,不過今天卻只能到此為止了,畢竟此刻也早已過了我每日點燃汀香粉,開始進行冥想修行的時間。
正如龍婆婆所說,既然這木桶大些,那便多花精力來引水,總有能將水裝滿的時候。
申月初十,時至立秋,可暑氣仍舊難消,只是作為魔法師,總有些獨特的辦法祛除這難消的暑氣。
也不知府主是如何做到的,牙府之內氣溫竟是比之前還低上了不少,猶如身處林間,清晨時分還會有那麼些許涼意。
原本蘇蘭在傷愈過後應該離開楚山,回到牙府之中暫時休息的,但當那邊的消息傳來時,我就知道這傻姑娘的脾氣定是被上次的挫敗給激發了出來,說什麼也不願回余芳城休養一段時間等待下一次的試煉,只說是在楚山休整片刻,便要百木林趕緊安排試煉,我雖仍舊擔心,但知道她性格的我也知道這是勸不住的,蘇蘭骨子裡的驕傲與自信,也不該被如此的打擊與挫敗所磨滅。
儘管這麼久以來我跟木系魔法元素捉迷藏的遊戲還未結束,但身為胡先生小院常駐嘉賓的我已經不在清晨時分在那不斷探尋了,而是一次在無意間與胡先生談起金剛功時,胡先生沉吟了片刻后告訴我道。
「從明日起,你便來老夫這院里打一打那金剛功,也好叫我瞧瞧是怎麼個困難法,至於平日里的修行,現在的你可時刻做得,不應局限於身在何處。」
就這樣,每天清晨的修行由捉迷藏變成了金剛功,胡先生剛提出時,我還以為他老人家是想指點指點我,但也過了這麼多天,他卻是從未點評過我練的金剛功,甚至也沒指點過我該如何修行,只是有時候看一會,有時候甚至看都懶得看,不過有胡先生在此坐鎮,最少能說明我還沒有練岔了,那就能繼續練下去。
說來慚愧,練這金剛功也有數旬時日,偏偏這第一個動作,還是不能完整的打出來,只是以往練功所帶來的燥熱,卻神奇的消失了,儘管第一個動作都做不完,但確實讓我神清氣爽,儘管清晨的小院里莫名有那麼幾分涼意,但每次練功過後,我都是大汗淋漓。
差一點,就差一點點,我覺得自己就能將這第一個動作,圓滿的打完,但卻在竟全功之前,身體一軟,腳步都有些虛浮了,這種情況此前也出現過幾次,胡先生都是叫我先停下休息,明日再練就好,所以今天我也十分自然的就收功深呼吸幾次過後,拿出一張凳子坐在了胡先生旁邊。
「胡先生您說我這要突破到青級,還得多久啊?與我一同來的那些人,好像都已早早的突破了青級了吧,甚至有些,試煉都已經通過了吧。」
胡先生卻是一邊輕靠著椅背,一邊自然的說道。
「快了快了,莫急莫急。」
「您這快了都說了很久了啊,看來您也是不會與我說實話,我老實修行就是。」
胡先生聞言倒是不置可否的一笑,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我知道他不願說實話,還是在笑我這無可奈何的樣子。
「對了胡先生,您是否知道與我一道完成蒙學,去厭暉城、淄山城的那些百木林弟子,如今怎樣了?」
聽我忽然說到這個,胡先生先是微微一愣,卻看著我略顯無奈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