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

獻祭

強者。

智謀,勇氣,或是一點小小的運氣。

都會讓一位足以一人屠戮整個地精窩點,或者輕鬆的擊殺人類騎士的強者隕落。

而一位強者的隕落所帶來地精/的利益分割,又會催生出一位新的強者。

又或者,強者愈強,弱者愈弱。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未來做點投資,不是嗎?

「你怎麼回來了?」

一名高大精壯的男人看著一個穿著罩袍的人。

調理分明的肌肉和身上的汗水顯示他之前在鍛煉----在這個吃飽也困難的年代,能夠吃飽,甚至可以鍛煉,無疑是一種奢侈。

「咯咯咯…」

罩袍下傳來一陣似人的笑聲,但又與人聲不完全相同,呼吸中帶著毒蛇般的嘶嘶聲,甚至要壓過了笑聲。

罩袍人將手中的奇怪形狀的手杖插在一邊,掀開了罩袍,露出了下面的臉。

罩袍下面是一張女子的臉龐,五官姣好,但皮膚卻呈現出腐爛般的黑色,彷彿中毒了一樣。

她的頭髮晶瑩剔透,卻因為常年不清洗呈現出一股濁白色,只有髮根處才能看見絲絲流轉的氣機。

這是一位會使用氣機的強者。

男人冷漠的看著這個他曾經熟悉的女人。

以前潔白的罩袍現在帶上了奇怪的污漬一樣的黃紋,兜帽上被撕開了兩個小口,隨著她的身體輕微的晃動,和毒蛇的牙齒一樣。

「咯咯咯,不準備請我進去嗎?人偶可是隨時回來,這對一位女士來說可有點太不尊重了。」

「人偶今天巡視過了,而且你學她說話的樣子真讓我噁心。」高塔技藝

「嘎咳哈,咳哈…」

罩袍女一邊笑著一邊咳嗽。

「我和之前的我記得一樣,想的一樣,只不過是多了些經歷…和記憶,一棟房屋經過了修修補補,這棟房屋就不是原來的那棟了嗎?」

「我會讓你成為足夠強大的強者的…跟我來吧…」

男人冷哼了一聲,穿上衣服,跟著她走了出去。

「又是那種血腥野蠻的技法,我可不想又搞得一身是血。」

「但它很有用…不是嗎?」

「獻祭的指定目標可以是自己。」

戰士在為王鐸講解一些獻祭的知識。

在這方面,他可是當之無愧的大師。

「獻祭的本質是交換,自己交換自己是沒問題的,只是在不正確的方法下收益遠遠低於付出。」

王鐸奮筆疾書,在虛空中寫寫畫畫,試圖記住這些知識。

「獻祭不僅僅是在獻祭與被獻祭者之間交換,充做獻祭「中間人」的對象也會參與進交換之中。」

「而中間人並不偏向任何一方,它們只為出價高的人工作。」

「但它們不會終止獻祭流程,哪怕沒有任何一方向他們付錢,它們只會從獻祭中「抽成」。」

「如果你只出了價而沒有提要求,他們也不會將你付出的代價退回。」

「絕大部分人不知道這點的原因是他們所學習或使用的獻祭大多是為了簡單學習而製作的整體祭圖。」

「這種獻祭一般很簡單,獻祭的代價也不多,很多的時候它所指向的中間人甚至只是進行一個自動的回復,並不需要意識的參加。」

「比如說…」

戰士割開了手,脫下了胸甲,

用血跡在胸口繪畫。

「看見了嗎?這就是一個簡單的獻祭法陣,對象是我,獻祭人是我,中間人也是我。」

他從地上拾起了那片背甲,開始在身上製造傷口,隨著傷口一道道增加,戰士的肌肉也愈發膨起,他隨意的往地上一砸,將地面砸到龜裂。

不過,這樣的話,以燃燒之血的恢復能力,只要不斷的給自己獻祭,豈不是越來越強?

王鐸疑惑道。

「不過,由於中間人的能力有限,這些加強無法維持太久。」

像是預料到了王鐸會問什麼,戰士提前答道。

很快像是驗證他說過的話,膨起到誇張的肌肉很快的回縮,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戰士已經很久沒有說過這麼多話了。

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細細的體會著傳授知識的發泄感。

就這樣吧。

有個人陪著,也挺好。

「呼…」

男人坐在一堆已經分辨不出來源的血肉之中,如果戰士來到了這裡,他會對其中的一隻淡黃色的角感到很眼熟。

很快,男人站起身來,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柄鐵鎚。

呼!呼!膨!

呼嘯聲閃過,兩次佯攻后,男人一錘砸在了牆壁上,格子區原本就畸形脆弱的的建築無法承擔如此沉重的攻擊,垮塌了一面牆壁。

男人捏了捏手裡的鐵鎚,一道淡白色的氣機閃過,上半身附著了一層透明的甲殼,他揮手散去氣機的供給,這層甲殼很快的在空氣中蒸發了。

「呵…掠奪別人,獻祭神明,祈求恩賜…你們活該被異蛇咬死。」

罩袍女人跨過了破開的牆走了進來,她在血腥味中打開鼻翼,仔細的嗅著,直到她發現了什麼,趴在法陣的最邊緣貪婪的嗅起來。

「咯咯咯…強者…和巨蛇一般永生不死…但他很虛弱…」

男人皺著眉。

「你又找到目標了?」

「他很強大…收穫了他的力量…你可以去爭奪那幾片有主的糊糊牆…」

「先說好,我不對人類出手。」

「咯咯咯…」

突然,罩袍女似乎變了個人,她臉上的表情不再僵硬,變的生動而充滿活力,她拉住了男人的手。

「求你了,為了讓我回來,可以嗎?」

男人像被燙傷一樣猛地把手甩來,提起鐵鎚一錘擲向罩袍女的頭頂。

這一下擲擊帶著氣機,鎚頭像是一顆子彈一樣打出了建築物,灰塵噗噗落落的掉下來,原本就不再潔白的罩袍顯得更黑了一點。

「這種事,我不希望見到第二次,明白嗎?」

罩袍女沒有在意這份殺意,反而是抬起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將脖子扭了過去,看向那個被打出的洞口。

「你已經有了氣機…只需要一個特質…你會更強…」

「我說過…」

「聽我的。」

一道白光瞬間從罩袍女的法杖上出現,刺進男人的脖頸,男人舉起了鎚子,很快又放下了。

在他猶豫的時間裡,侵蝕已經完成了。

「聽我的…好嗎?」

男人帶上了頭盔,穿上了全身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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