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廷的密信
姬雲琪離開憐香宮后，立刻讓小李子準備，他要沐浴更衣。
魚龍殿中，小李子親自端來一盆清水，細細為姬雲琪洗凈手上的沾染的點點鮮血。
「陛下，熱水已經備好了，還是用您最喜歡的茉莉花熏香嗎？」
「嗯，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是，奴才告退。」
小李子眉眼低垂，一路低著頭，倒退出房間。
姬雲琪脫去皇袍，踏入浴池中，將頭沒過水麵。
半晌，方才探出頭來，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殘留的一絲暴虐褪去，重新隱藏在內心深處。
洗漱完畢后，姬雲琪穿上常服，來到宮中深處的密室。
「老祖宗，南羯、西羌、北鮮卑還有蠻族都不約而同的進攻邊境，還有原南巡天監府指揮使霍洪澤叛亂，殺了興安府太尉，向東邊去了。」
姬雲琪恭敬的跪倒在地上，頭深深低下。
姬家老祖聞聲緩緩睜開雙眼，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這些蠻夷是掐著我的壽限時間進攻呢，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霍洪澤這個小傢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我還沒老糊塗的話，他不過是個凝氣成元境而已，哪來的膽子叛亂，他背後可有人？」
「這……還未查到。」
姬家老祖眉頭微挑。
「叛亂的過程告訴我。」
姬雲琪頭低得更深了。
「還在整理。」
姬家老祖雙眼微眯，面色微沉。
「滾。」
「是，老祖萬安。」
姬雲琪恭敬退出密室，轉身瞬間，臉上表情變得陰狠無比。
回到書房，姬雲琪看著桌上堆積成山的奏摺，嘆了口氣，坐下開始批閱。
……
三月之後，神劍山莊。
此時大周周邊的各路外族大軍，已經基本攻勢減緩，囤積在已經佔領的地盤，暫時休養生息。
而墨衡也終於見到了十幾年前名震天下的鎮南王。
「小子墨衡，見過鎮南王。」
鎮南王依舊一身儒雅裝扮，丰神俊朗，只是臉上卻難掩一絲憂愁和疲倦。
「我聽瑜兒和君澤提起過你，果然是少年英才，年紀輕輕已經是先天罡氣境，假以時日，煉神境唾手可得。」
「王爺讚譽。」
鎮南王擺了擺手，說道：「不用謙虛。」
一番寒暄后，墨衡問道：「王爺，此時各地情況如何？」
提到當前形勢，鎮南王臉上更顯憂愁，嘆了口氣道：「根據我目前得到的消息，南羯佔據了永寧府，邊軍已經退到了連雲府邊境，姚定府淪陷三分之二，軍隊也在後撤，計劃進入滄州府和廣慶府，曲安府情況同樣。」
「而西羌在四個蠻夷中實力最為強勁，永定府、福泰府還有陽昌府全境淪陷，目前朝廷調集支援的軍隊大部分都是前往這三個大府相鄰的大府。」
「至於蠻族和北鮮卑，那邊的情況我就不是太清楚了，就算有八百里加急軍情送來，也不是我這個閑散王爺可以看的。」
說到最後，鎮南王面露苦澀，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墨衡卻還是有些不解，追問道：「王爺，據我了解，各大邊境都有大量邊軍駐紮，怎麼會這麼快就被攻破，難道那些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修建的堅固要塞都是紙糊的嗎？」
鎮南王眉頭緊鎖，沉吟道：「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會這麼快陷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有大量武道高手參與了戰爭，南羯和西羌軍中定然有煉神境高手同行，並且還不僅僅是一兩位那麼簡單。」
「畢竟邊境數座要塞，城中大將無一不是凝氣成元境高手，
他們定然是執行了斬首行動，主將身隕，才會導致軍心大亂，致使邊軍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現在潰敗的邊軍都退回到後面大府的城中，被嚴格管控，我又看不到機密軍報，唉。」
墨衡聞言心頭微震，沉聲道：「王爺，你覺得楓林府安全嗎？」
鎮南王不語，最後只是留下一聲嘆息，轉身離去。
而就在同一日，神劍山莊收到了來自朝廷供奉院的一封密信，信是白鴻宇收到的，看過後，立刻便召集了庄內所有的鍊氣境以上的武者。
墨衡和狄秋玲以及木語蘇也都到場，大廳中烏泱泱的一群穿白袍的人，上首三個座位上，正是白鴻軒三位莊主。
「墨衡少俠，木姑娘，狄姑娘，這邊請。」
在弟子的引領下，墨衡三人坐在了左手邊的中間位置。
墨衡環顧大廳，除了白鴻軒三人外，其他人都是散發著屬於先天罡氣境的強橫氣息。
並且這些人中，全都是習練劍法的，各自劍意不自覺散發，讓墨衡感覺脊背微微發寒。
值得一提的是，在幾個月前，一念道人便接到密令，緊急前往正神府，隨軍抵禦西羌入侵。
白鴻宇將朝廷送來的密信挨個傳閱，看過的人無一不面露凝重之色。
墨衡接過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讓神劍山莊派出武者，協助駐守正神府的大軍，抵禦西羌大軍。
墨衡眉頭微皺，隨後將信遞了出去。
傳閱完后，白鴻宇起身朗聲道：「各位，我們身為大周子民，無論如何，西羌入侵，侵佔土地，屠戮大周百姓，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坐視。」
「信上沒有說明我們要派出多少人前往，此事事關重大，各位有提議，盡可暢所欲言。」
頓時下方眾人議論紛紛，各種提議提出，然後又被否決，一時間爭論不休。
其實鍊氣境武者還好說，去一部分，留下一部分看家就是，爭論的點其實是在煉神境，也就是三位莊主的去留問題。
其中一方觀點認為劍神白鴻軒是神劍山莊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必須坐鎮山莊。
而另一派認為朝廷此舉雖然佔據大義，但居心不良，這幾年朝廷大肆打壓江湖頂尖勢力，神劍山莊都被逼處於半封庄狀態。
而這次送來密信，如果神劍山莊劍神不出，戰場上雖然會有二莊主或者三莊主領隊，但缺少一錘定音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