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京府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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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緊急軍情，傳令兵跑死了好幾匹快馬，晝夜兼程。
他已經五天沒有合眼了，此刻全靠著一股絕強的意志力在苦苦支撐。
終於，那令人熟悉的京都府門戶，玉龍城高大的城牆映入眼帘。
傳令兵再也支撐不下去了，眼前一黑，一頭從馬上栽倒在了守城士兵面前。
而自始至終，他的手都緊緊的拽著韁繩，馬兒也已經到了極限狀態，突然的失重讓其瞬間喪失平衡，馬蹄打滑，側翻在地，依靠慣性，一頭撞向城牆。
轟的一聲，馬兒喋血，飛濺的鮮血濺射在硃紅色的城牆上，讓其看上去更加艷麗。
傳令兵在意識消散前，隱隱聽到城門駐守士兵的驚呼聲。
他眼前發黑，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緊急軍情！」
而後最後一點生命之火徹底燃盡。
而最後一聲「緊急軍情」，也讓城門的士兵緊張到了極點，趕緊上前查看。
傳令兵身上果然是有表明身份的令牌，確認身份后，不敢耽擱，城門士兵立刻將傳令兵屍體抬起，向城內跑去，一刻不敢延誤。
延誤緊急軍情，可是按叛國罪論處，屠滿門的重罪。
之後不到半個時辰，傳令兵的屍體被安放在馬車中，沿途由二十名監察使麾下的武道高手護衛，運往都城。
之後每到一座城，便更換上好的馬匹，人員也從當地的監察使處補充，確保安全高效。
如此晝夜兼程，一刻不得休息，歷經七日時間，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都城。
最後傳令兵的屍體送入皇宮中，交由專人接收。
而從傳令兵身上搜到的軍報，則是在第二日的朝堂上，被呈在了姬雲琪離開前，特別指定的監國王爺，也就是姬雲琪同父異母的弟弟永寧王面前。
「永寧王，這是前線發來的加急軍報。」
小李子離開，
現在站在旁邊是另外一名大太監，他雙手將軍報呈給了永寧王。
不知為何，看著軍報上刺眼的鮮血，往日聽得無比習慣的太監尖細嗓音，此刻也覺得無比刺耳。
永寧王眼角微抽，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上前拿起了軍報，將其打開。
下一刻，待看清上面的消息后，永寧王只覺眼前一黑，悲呼出聲。
「哥！」
這一嗓子叫的，讓滿朝文武全都心頭一跳，然後便是大驚失色。
永寧王的哥哥，那不就是陛下嗎、
永寧王看了緊急軍情，結果這麼悲切的喊他哥，難道陛下御駕親征，四十萬打二十萬，還出事了？
永寧王此刻彷佛是傻了一般，獃獃的坐在龍椅旁的椅子上，雙眼發直的看著前方。
「永寧王，永寧王……」
大太監連聲的呼喚將永寧王喚醒。
「啊？我在。」
老丞相見永寧王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拱手道：「永寧王，軍報上究竟寫了什麼，陛下如何了？」
永寧王恍恍忽忽間，喃喃道：「我哥他沒了……」
「什麼！」
此話一出，群臣震驚。
老丞相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上前一把抓起永寧王面前的攤開的軍報，仔細看了起來。
待看清軍報上的內容后，老丞相的臉色瞬間變得與永寧王一樣難看。
不過老丞相好歹承受能力還是要比永寧王高出不少，很快面色沉靜下來，然後高高舉起手中的軍報，朗聲說道：「陛下不幸遇難，舉國哀痛！」
當天，宮裡便傳出了大周天子姬雲琪駕崩的消息。
但在朝堂上時，諸臣商議的卻是暫時壓下這個消息，秘而不宣，等他們做好擁立新的大周天子，也就是永寧王繼位的準備后，再發出公告。
這其中不知道是哪一個有心人將消息散播了出去，總之消息在半天時間裡便傳遍都城，可謂是一片混亂。
大周天子死了沒什麼，但大周天子御駕親征叛逆者，卻被反殺，四十萬大軍一敗塗地，這可把都城老少爺們的神經給狠狠戳了一下。
當晚就有人連夜逃離了都城，前往附近的大府。
之後幾天，陸續有人向其他大府逃去，生怕霍洪澤帶領叛軍攻進都城，眾人可謂是人心惶惶。
不過事已至此，朝堂上的諸公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緊急發出公告，宣布永寧王繼位。
然後數名傳令兵也在當天離開了都城，分別奔向西、南、北三個方向。
他們要前往此刻正在與南羯、西羌、蠻族和北鮮卑作戰的大府，讓當地正在作戰的大軍回援都城。
這無異於是拆了西牆補東牆，但是朝堂諸公也有理由，都城是國本，不容有失。
而時間過去兩月後，拒馬關的洪武天也得到了姬雲琪戰死，朝堂諸公要求抽調守軍回援都城的命令。
洪武天當時就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禁仰天悲呼道：「難道是天要亡我大周？」
而後洪武天立刻召集了城中的守將和白鴻宇等江湖勢力首領，商議此事。
「不能撤！」
會議上，洪武天的副將第一個反對道：「一旦撤離拒馬關，正神府將再無雄關可以鎮守，西羌將長驅直入。」
洪武天眉頭緊鎖，嘆道：「我何嘗不知道這點，但是叛軍經過這麼久的休養生息，已經恢復了一些元氣，一旦京府被攻破……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想的是要不先抽調十萬大軍回援，拒馬關依然還有十數萬守軍可以堅守。」
副將咬牙，滿臉悲憤。
「將軍，你湖塗啊，西羌另一路大軍已經與關外敵軍匯合，雄兵五十萬，我們目前已經是艱難抵抗，抽調走十萬大軍，拒馬關能守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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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拒馬關失守，正神府淪陷，楓林府和定陽府又無天險，西羌大軍會一路向東，還不是一樣直逼京府。」
洪武天沉吟道：「但皇命不可違啊。」
副將聞言突然起身喊道：「將軍，陛下已經戰死了，這哪裡是皇命，不過是京府朝堂上那些狗官為了自身安危，才想出來的餿主意！」
「放肆！」
洪武天拍桉而起，怒斥副將。
副將見狀，立刻起身跪倒在地，口中連稱不敢。
而後其他守將見狀，也紛紛起身跪地，懇求洪武天不要應下這荒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