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主場

「陣盤？！」茅學義等人一臉懵逼，他們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但從名字分析，似乎與陣法有關。「陣盤可以看做陣法的遙控器。」趙乾飛快解釋。「意思是，只要找到陣盤，你就可以控制十絕陣和九宮八卦陣？」林和澤率先反應過來，大喜過望。如果他們能控制這兩種陣法，在天宮內且不說能對抗趙高，至少是多出了一份自保之力。「可以這麼說。」趙乾道：「但我要找的其實不僅是十絕陣和九宮八卦陣的陣盤，而是這座地下天宮的陣盤。」「天宮陣盤？」茅學義睜大眼睛，又一次感覺受到了衝擊，驚道：「你是說，我們腳下的這座天宮，其實是一座巨大的陣法？」「不錯。」趙乾點頭，說出自己的猜想：「十絕陣和九宮八卦陣即便放在古代鍊氣士的時代，也是頂級陣法，而這座天宮的設計者，北岩山人，必然是一個以陣法入道的頂級鍊氣士。他以陣法為核心設計了這座天宮，換句話說，這座天宮也是陣法的一部分，只要我們能找到天宮陣盤，就能擁有對抗趙高的力量。」「我同意你的想法，這座天宮必然是建立在陣法的基礎之上……」茅學義為趙乾的想法感到驚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見趙乾在壁畫前來回摸索，突然醒悟。「你認為天宮陣盤藏在這彩色壁畫當中？」「是的。」趙乾點頭，無比肯定：「這裡是最合適的地方。」幾人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尋找機會進行最後一搏。另一邊。蘇漢化掌為刀，破開蒙毅的胸膛后，蒙毅胸膛破開一個狹長的洞口，血肉可見，前所未有的劇痛席捲全身，腳下已被傾瀉而出的血液染紅。肉眼看去，蒙毅原本漲紅的臉色，如今因失血過多而微微泛白，沸騰的氣血猶如冬日的花朵般枯萎。身軀雖然高大，挺得筆直，在旁人看來，卻像一隻輝煌過後，巔峰不再的老狗。「蒙毅！」玉漱公主見狀，發出哀痛的呼喊。「哼！」隨即一聲悶哼，趙高捏住玉漱的脖子，不準玉漱說話。「讓你看著，沒讓你說話。」趙高一邊威脅，一邊看著遭到重創的蒙毅，臉上儘是痛快之色。蒙毅目光掃過趙高，以及被趙高掐得呼吸困難的玉漱，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第一時間控制肌肉，強制使傷口閉合。轉瞬間，泉眼般瘋狂涌流的血液停止溢出。「蘇漢，你竟是他的人……」蒙毅回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五指如鐵鉗般彎曲，握住收手想要後退的蘇漢手腕，目光從冰冷轉為如野獸般的凶厲。蘇漢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抬頭直視對方。「憑你這蛇鼠之輩，一時僥倖傷了我又能如何？」蒙毅看出蘇漢的外強中乾，哈哈大笑一聲，用力一拉，蘇漢根本控制不住，不由自主的朝蒙毅靠近。蘇漢有些慌張，但符籙的力量已經消散，如今的他無法再藉助趙高所能掌控的白霧之力，對蒙毅發起進攻，只好另一隻手掌閃電般握拳。凌厲的勁氣破體而出，巨大力道自手臂湧現，手上的筋肉隨著爆發的勁氣，如同蚯蚓般密密麻麻的扭動起來。「鼠輩就是鼠輩！」「給你機會也成不了龍！」蒙毅見狀，

面不改色，只是露出獰笑，身子輕輕一側，便似魚兒划水，輕鬆躲開蘇漢的拳頭，繼而借勢前頂，一股火紅的勁力在蘇漢胸膛爆發。轟！！「什麼？」蘇漢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他沒想到蒙毅遭到如此重創，還能在下一刻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戰力。隨後，沛然巨力自胸口擴散到全身，喉嚨湧上一口滾燙的熱血，當即不受控制的噴出，跟著猶如破布娃娃般倒飛出去，狠狠落在萬步梯之上。咔咔咔咔咔！！他攜帶的余勁，重重宣洩到萬步梯之上。萬步梯以他摔落的地方為圓心，塌陷下去深深的一個大坑，破碎的紋路朝四周擴散數米。更重要的是，蘇漢胸膛微微凹陷，全身骨頭斷了大半，原本高大的身軀，如今蜷縮成團，彷彿街邊快要餓死的乞丐。但他並沒有死。武者強大的生命力正體現於此。他獃獃的盯著頭頂的天星，扭頭看著萬步梯之上，目光陰鷙，勝券在握的趙高。「你說的……我都做到了……」蘇漢說話時，出氣多進氣少，聲音低不可聞，每說一句，都要嘔出一口鮮血，但仍堅持到底。「不要……」「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話音落下，蘇漢腦袋一歪，眼前徹底變黑，昏死過去。趙高和蒙毅的五感都經過修鍊強化，極端敏銳，當然聽到了蘇漢失去意識前的低語。當然，二人實際都不在意。「只要有用，無所不用其極。」「趙高，這一如既往，是你的風格。」蒙毅看著前方位於高處的趙高，紊亂的氣息漸漸平穩。趙高清晰感受到蒙毅的氣息在不斷衰落，臉上原本無比痛快的表情，突然變得又哭又笑。「你知道嗎？為了這一刻，我在外面計劃了兩千年！」「我本以為我會很開心，因為這個就是我想要的……可我現在根本笑不出來……」「為什麼？」趙高大手用力，捏得玉漱面露痛苦之色，卻自顧自的發出怒吼：「蒙毅，你為什麼不照顧好小月？」「事已至此，是你逼我的！這都是你逼我的！」趙高猛一甩手，白霧自他體內奔涌而出，鋪天蓋地的席捲整座天宮主殿，頭頂彷彿有烏雲籠罩。嗖！同時，原本被趙高捏著脖子的玉漱，從萬步梯上被他甩飛出去。「玉漱！」蒙毅聽到趙高的話面露悲哀，本想回應，卻又見到玉漱被趙高從高處投擲下來，憤怒又重新燃起。他一步跨出數十米，彈跳驚人，躍上半空，要接住空中的玉漱。然而，就在此時。趙高出手了。……萬步梯下，彩色壁畫前。茅學義等人看著眼前情況不斷惡化，急得焦頭爛額。更遠處，位於昏迷著的七位特勤身旁的夏林和任高陽，渾然搞不清狀況，與他們同樣害怕，甚至見到蘇漢背刺蒙毅，趙高再出手，變得更加驚恐不安。「怎麼樣，還沒找到嗎？」孔原看著趙乾，忍不住催促：「趙高都快打贏了，我看蒙毅已是強弩之末，堅持不了多久……再找不到，我們馬上就和蒙毅，不，和秦始皇一個下場了。」「別催了！」趙乾同樣焦急難安，卻難得保持著冷靜，回答道：「能跟秦始皇埋在一個地方，也算是咱們的榮幸。」「會不會搞錯了？」林和澤突然道：「會不會根本沒有陣盤？」「不可能。」趙乾搖頭，斬釘截鐵：「我說它有，它就必須有。」「你憑什麼這麼說？」孔原也不是抬杠，只是心態爆炸，忍不住又問。「因為……」趙乾遲疑一下，跟著語氣堅定，一字一頓道：「因為，這裡是我的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