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過年（5）

正月初一，新年伊始，趙大明一早起來，洗漱好后換上媽媽給新買的本白色高領毛衣，黑色咔嘰布褲子，乾乾淨淨一帥小伙從屋裡走出來，把琳琳看呆了，「哥哥你也太酷了吧？」「新年新氣象嘛，我們一會兒一起去給長輩們拜年吧。」「好呀好呀，我也穿上舅媽給我新買的毛衣，等我一下哈。」琳琳說罷又回屋去捯飭一番，頭髮梳成丸子頭，紅色高領毛衣一穿，黑色緊身褲上再套一件紅黑格子短裙，哇，儼然是從天鵝湖裡飛出來的小天鵝呀，琳琳快被鏡子里的少女美哭啦。然後充滿自信地昂首挺胸，邁著天鵝碎步，嘴裡自帶音樂鐺鐺鐺鐺鐺登場亮相，姥姥姥爺舅舅舅媽看到后都熱烈鼓掌。琳琳請姥姥姥爺舅舅舅媽都坐下，然後把手裡的坐墊放在長輩們面前的地上說：「大明哥，你先請。」大明表情嚴肅地跪下，雙手伸開摸地再合十磕頭說：「祝爺爺奶奶身體健康！吉祥如意！新年好！祝爸爸媽媽工作順利！笑口常開！新年好！」四位長輩每人一個紅包遞過來，爺爺說：「好孫子，新年再長結實點！」奶奶說：「乖孫子，新年再吃好一點！」爸爸說：「棒兒子，新年繼續加油干！」媽媽說：「帥兒子，新年再長壯一點！」大明一一接過紅包，左手搭右手抱拳謝過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琳琳有樣學樣依次給姥爺姥姥舅舅舅媽磕頭拜年，一一接過紅包，右手搭左手抱拳謝過姥爺姥姥舅舅舅媽。兩個少年手裡拿著紅包對視，兩人眼裡都有淚花閃動，大明說：「我爸我媽白頭髮又多了。」琳琳說：「姥姥姥爺的背更駝了。」兩個人都沉默了，心情突然有點沉重。琳琳說：「大明哥，我們以後要努力學習，長大以後要變成一個有本事的人，好好孝敬他們。」大明連聲說是是是。

有道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孩子們在歲月磨練中慢慢長大，長輩們在歲月流逝中慢慢變老。長輩對孩子總是無比的關愛，小時候惦記是否吃飽穿暖，長大了惦記是否開心幸福，工作可還順利，身體可還安好，而晚輩們卻一年又一年的習以為常，他們認為父母會一如既往地強壯，不曾想過他們有一天也會變老。趙大明回憶前世，自己都已經成家了，還讓父母操心受累，他和媳婦都是鐵丁，回到家基本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父母面前任性倔犟，還常常嚷嚷他們，以致後來他們常看著兒子臉色說話。自己倒是肆意洒脫地和朋友一起胡吃海喝，日積月累心臟病突發撒手人寰，讓老兩口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是太可憐了。這一輩子萬不可那麼不管不顧地活了。大明心裡翻江倒海，但表面上還是平靜如水，默默地幫爺爺奶奶搬椅子，端早餐，一起說著過年話兒，逗大家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