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鐵蛋求佛幫忙娶棗葉

古原市人民醫院。夜。

袁昕立即止住哭，擦把眼淚：

「我們林總是個姑娘，被撞傷的……」

「噢，上午是有一個姑娘被撞傷，傷的很重，搶救了四個多小時。那就是你們林總啊！」

「對，是個姑娘，她就是林總。」

「林總，她叫什麼名字？」

「叫林竹。醫生，林總的傷勢有沒有生命危險？我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你們林總真算是命大，傷在頭部和胸部，再晚來一步可就有生命危險了。現在，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了，你來的正好，傷者需交押金伍千元。」

「錢不是問題，請你們全力搶救林總。醫生，我謝謝你們了！」

「哎呀，咱醫院就是干這的，啥謝不謝的，只要錢沒問題就行了。看來你比那個大傻小子聰明多了。為了你們林總，我差點沒讓他給揍了，要不是保衛科來的及時說不定會出啥後果哪！挺大個個子，那兩個大眼珠子發起怒來真嚇人。哼，也別說，還算他有點良心，至少送來的及時。還給你們林總輸了血……」

袁昕抹著眼淚問：

「送林總來醫院的是個男子，他人在哪？」

女護士興奮而又神秘地：

「一開始，這個人橫得很哪！那傢伙抱著你們林總闖進院長室。院長正在開會，他竟敢對院長出言不遜，更可氣的是一腳把桌子給踹翻了。你說他膽咋那麼大啊！哎，幸虧他把會議攪了，等散會再搶救啊！估計你們林總可就懸了……啊，就算你救了人也不該撞傷了人抬下屁股就溜吧！讓我給他關在保衛科了。剛一來時，我還以為他是在甩女朋友呢！不瞞你說，我就是深受其害。所以，我對男人恨之入骨，在我的心裡，世上沒一個好男人。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男人就得這樣對待他。不然，這世界上哪還有我們婦女的地位呀！***時代給的那半邊天都給擠沒了……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該交班了。你馬上去交款吧！押金五千……」

女護士說著看一眼袁昕進了急救室。

袁昕擦了把淚眼：

「林總，已經轉到重症監護室，林總……」

雷一群家。夜。

雷一群躺在床上，用力搖晃著腦袋：

「這酒喝的，咋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如果不是為了這塊石頭，我也不至於喝這麼多酒啊……」

這時，床頭柜上手機響了。

雷一群瞥眼手機：

「這是誰訝！黑燈半夜……」

手機響了一陣停了，接著又響起來。

雷一群生氣拿起手機：

「喂，那位……啊，是浩平啊！怎麼用個生號……是，是，慎重，慎重……什麼！你再說一遍……李子寒已經被你控制了。浩平，我跟你說啊！你知道什麼叫奪妻之恨嗎？什麼叫刻骨銘心嗎？什麼叫不共戴天嗎……什麼，他死了。浩平，咋能讓李子寒死呢！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噢，是他自己找死，屬於自殺……也好，浩平，我跟你講啊！市政府現在正處在改革的關鍵時刻，副市長的位子對於我來講可想而知……浩平，我不想因為李子寒……嗯……嗯……嗯，要不說浩平老弟是個明白人，一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對，萬無一失，一定要處理得乾乾淨淨……對，像人間蒸發一樣……好，好。這事過後，我幫你實現你想要的夢想……好，咱們一言為定……好，再見。」

雷一群放下電話，眼皮突然跳個不停：

「哎，

老話咋說來，左眼跳財，右眼跳來……」

雷一群兩個眼皮一起跳起來，手摸著眼皮，臉色從高興中慢慢轉成緊張：

「李子寒的死，應該是好事啊！我這心咋這麼慌呢……」

雷一群順手把電話又打過去：

「喂，浩平老弟……放下電話我咋兩個眼皮一起跳呢！李子寒死了，那屍體你得費心親自看一下，別人辦我不放心啊！別節外生枝……不是我庸人自擾，而是這年頭太邪性。板上釘釘的事還出意料之外呢！還是慎重為好……不是……此地無銀……喂……喂……」

雷一群抓著手機還想多說幾句，對方已經掛斷了。

滃雲山村。夜。

天空繁星閃爍，北斗七星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古代舀酒的斗身和斗柄明顯指向東方，天以進入初春時節。

夜色，給滃雲山村披上一層朦朧而又秘密的面紗，也為滃雲山村這片土地源源不斷的輸出著濃濃鄉情。山巒把濃濃的鄉情化作厚重的守護，滃雲山村投身在大山的懷抱，在群星照耀下欣然進入夢鄉。在夢鄉品味著泥土的芳香，在山野里享受著屬於自己的快樂。

滃雲山村的夜晚充滿了祥和，安逸。

突然，傳來幾聲驢叫，隨後，引起狗叫聲，接著響一片。

鐵蛋家。夜。

鐵蛋在外屋。鐵蛋恭恭敬敬地將從老白頭那偷來的銅佛，放在鍋台上，趴地連連磕頭，嘴裡不停小聲叨咕：

「啊彌陀佛，啊彌陀佛，啊彌陀佛。只要你別讓李子寒回來，我鐵蛋天天供奉你。只要你保佑我早一天娶到棗葉做老婆，我天天給你磕八個響頭。我請你來我家，就是保佑我娶棗葉做老婆，這是我作夢都想的事，鳥鳥的。南海神靈大佛。從現在開始，你就啥事也別管，啥心也別操，把我和棗葉的婚事辦得利索的，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鳥鳥的。」

裡屋傳來鐵蛋娘熟睡的呼嚕聲。

跟著傳來鐵蛋妹子叫喊：

「鐵蛋！你磨磨嘰嘰的，還叫人家睡覺不。真煩人。」

鐵蛋繼續磕著頭：

「南海神靈大佛，我給你磕響頭了，顯靈吧！保佑我早一天娶棗葉做老婆，美夢成真……」

鐵蛋妹妹在屋裡又喊：

「鐵蛋，你不磨嘰不行嗎？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有病啊……」

鐵蛋直起身沖裡屋噎了句：

「睡你的得了，再喊小心我揍你。」

屋裡又傳來鐵蛋娘的埋怨：

「鐵蛋啊，有那精神頭給我娶個老婆回來。跟你妹妹鳳丫使啥勁？這大半夜的還不睡覺。哈……」緊接著傳來呼嚕聲。

鐵蛋妹妹借話由上了：

「還娶老婆呢！你聽聽叫那名。鐵蛋，鐵蛋的！多難聽，我都替你丟人……」

鐵蛋急了：

「鳳丫，你再瞎咧咧，我真揍你啊！鐵蛋名是媽起的，怨我呀！怕丟人你就滾出這個家，早點把自己嫁了，省得煩我。鳥鳥的。」

幾句話氣得鳳丫沖她娘大喊起來：

「媽，你聽鐵蛋說啥呢？你也不管管他，整天順嘴胡咧咧。」

鐵蛋娘又嘮叨上了：

「唉，你們都少說幾句吧！啊，媽夠煩的了，家裡沒錢。那家姑娘願意嫁給你哥呀！我還指望鳳丫你給你哥換個老婆呢……困死了，都別嚷嚷了，快睡吧！」

屋裡又傳來呼嚕聲。

鳳丫一聽失聲大喊：

「媽！說啥呢？我不幹。給他換老婆，我死也不幹。」

氣得鳳丫在屋裡把炕敲得「吭吭」作響。

鐵蛋在外屋來勁了：

「你干不幹該咋的，我希罕用你呀！你能不能嫁出去還兩說著呢！看你那橫踢亂咬的德行，誰要你啊！鳥鳥的。」

「你德行好，出了大門誰不罵你鐵蛋。就連小孩子沒有不罵你的。就不幹，就不幹，沒本事就打一輩子光棍……」

「鳳丫，你再喊一句，就一句。看我不揍扁你，鳥鳥的。」

鐵蛋娘氣得大罵：

「行啦，兩個小祖宗，讓你們得把我給氣死。唉……」

「當，當，當」

有人敲大門。

屋裡不吵了。

鐵蛋急忙收起銅佛，起身打開屋門：

「誰呀？這麼晚了還敲門！」

大門外來人接話：

「我，禿子。鐵蛋，你出來我跟你商量點事。」

鐵蛋一聽是禿子：

「來了，來了，你等著啊……」

鐵蛋掩著門，沖屋裡氣沖沖的罵了句：

「鳳丫，你個死丫頭片子，等我回來再收拾你。鳥鳥的。」

大門外。

禿子拽著出來的鐵蛋往一邊走，四外看了幾眼神密的問：

「鐵蛋，禿子哥平時對你咋樣？」

鐵蛋直爽的回答：

「沒說的呀！咱哥倆有啥說的。鳥鳥的。」

「哥有事求你，你干不幹？」

「啥事？只要是禿哥說話都好使。」

「好，咱們這就連夜去城裡……」

鐵蛋聽了一愣：

「去城裡！去城裡幹什麼？行，只要是跟著禿哥幹事，我不管啥事，去。哎呀！就是出咱村這大山都有數，去城裡，長這麼大還頭一回上城裡。去，鳥鳥的。」

鐵蛋聽說去城裡心裡高興啊！

禿子拽著鐵蛋邊走邊說：

「去城裡，告村長王大牛……」

鐵蛋一聽神情立刻緊張起來：

「整王大牛啊！他可是村長啊！咱們倆能整倒他嗎？」

禿子拍拍鐵蛋肩膀：

「別怕，啥事有我扛著。你們哥幾個給我充個人數就行。材料我已經寫好了，你們一句話都不用說，一分錢也不用花……」

兩人邊說著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