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如枷鎖燈下黑

軍隊兵王不好培養，可是對等「新人」卻可以量產。

這就是導師們的成就和價值，也是「自然醫學生命科學研究所」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果然被白進料中了，1012號在三個月以後，很明顯比1011號更強。兩人交手，1012號碾壓1011號。而1011號又比其他「新人」略強。

梅儀感到太不可思議，按照設計，一樣的流程出品，「新人」的智慧和技能應該都一樣才對。

「新人」是一個系統工程，牽一髮而動全身，導師們陷入尋找查錯補正的瘋狂忙碌之中。

他們忙碌，並不影響「新人」參加「驚神計劃」第二階段一對一個人能力對抗賽。這次對抗賽，除了「自然醫學生命科學研究所」的人和軍隊校級以上軍官，沒有其他人圍觀，保密等級為絕密，泄露者以叛國罪論處。

「驚神計劃」對抗賽分不同階段，這次個人能力對抗賽，若「自然醫學生命科學研究所」方面獲勝（佔上風便是獲勝）之後，將進入第三階段，一百人團戰對抗實戰演練，最後一場則是三百人團戰對抗實戰演練。

國防部作戰部要求未來世界爆發戰爭時，三百人為群體單位作戰將成為常態。

造人如造神，成建制的三百人的「新人」部隊，遇神滅神，必須成為讓「神仙」都為之驚恐喪膽的部隊，這就是「驚神計劃」，第一代導師們一百年前制定的。

早已見過「新人」之間對抗的導師們，齊齊缺席了「驚神計劃」第二階段一對一個人能力對抗賽觀摩。

白進也沒去。

他趁這個機會，去為白家添上最後一根稻草。

「白俊仁。」

白家老太爺一天夜裡突然清醒，中氣十足，大吼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聽見老太爺話的只有照料他的白爺，是白家老太爺唯一的義子，五十歲以後沒離開過白家。他當然知道，白俊仁是白玉人的二哥，早已為國捐軀成為烈士，是一個死人的名字。

白爺到哪裡去找一個死人，以為白家老太爺快不行了，是迴光返照，可眼下白家混亂，連個能商量事的人都沒有。

第二天，一個清逸俊朗的中年道人出現在白家大門口，看上去比白玉人還要年輕。

「讓『白狗子』來見我。」

「對不起，白家沒有這個人。」

中年道人弊了一眼看守大門的年輕人，也不生氣，年齡和白玉人的兒子差不多大的人沒有城府正常。

「你去老太爺屋裡喊一嗓子『白狗子』，就知道有沒有這個人了。」

「你誰啊，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驚動老太爺。對不起，你走吧，老太爺不理事不見客已經很久了。」

「不對啊，昨天夜裡老人家還在叫我的名字，你去就是了，保你沒事。不去，信不信，我保證你有事。記得，一定要喊『白狗子』，否則，有苦自己受。」

年輕門衛將信將疑，覺得還是報告一聲為好，大不了挨句罵，可不誤事。於是，向老太爺屋裡主事人白爺撥了電話。

「白爺，門口有一位要找府里的『白狗子』......白爺怎麼掛了？」

年輕門衛扣了電話，對中年男人搖搖手。

「我就說了，白家沒有『白狗子』這人，你不聽。你親耳聽到了，白爺連聽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那有人叫這個名字的，你快離開吧。」

年輕門衛話剛說完，瞅見遠處「騰騰」跑過來一個人，

正是白爺。

「少爺，真的是你，你還活著，想死『白狗子』了。」

「白爺，『白狗子』？」

聽到白爺自稱『白狗子』，大老遠喊中年人為「少爺」，年輕門衛的嘴能塞進整顆雞蛋。白爺已經陪著中年人走遠了。

「少爺，你回來太及時了。老爺昨天晚上突然大聲呼喊你的名字，我害怕是快不行了。府里這段時間有點亂，三爺也理不了事，我都不知道和誰商量，你回來，真的是天意。」

「『白狗子』，天意可讓我回不來，是老太爺昨天夜裡讓我回來的。禮不可廢，進去吧，說我回來了。」

到了知微草堂門口，中年道人駐足，嘴裡說著禮不可廢，他卻並沒下跪也沒行禮，用很平淡的口氣讓白爺，也就是「白狗子」進去通稟。

「你進來吧，狗子就待在門外。」

不用稟告，白家老太爺的聲音已經透門而來。

中年道人進去，知微草堂的門自動關閉，白爺像條狗守在門口，隔著一扇木門，門裡靜默無聲。

但是，屋內的兩個人，正在交鋒。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我想保下進兒，你看如何？」

「大人您比誰都明白，我們正心教即可以『正心』入世，亦可以『正心』出世，憑的便是『大學之道在明，明德』這八個字。過不了明德這一關，一切都是鏡中月水中花。子不教父之過，老三當年過不了『明德』這一關，沒跨出那一步墮入紅塵，情有可原。可是大人您如今都不知悔改，才是白家取死之道。我可以保下老三的兒子，但是我要帶走他，再這樣下去，他就毀了。」

「只有前世的放任，才能更快的過『明德』這一關，不是嗎？我如此，你亦如此。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我五十歲過這一關，你四十歲過這一關，難道你讓他三十歲便要過這一關不成？」

「不能三十而立，成不了真正的『大』。否則，憑您五十歲成了『大人』，又如何，奈何不了一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保自己的孫子都戰戰兢兢。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遭罪，也不出手相救，請問您修的是『大道』嗎？」

「可他滅了你大哥的全家？我怎麼保他？」

白家老太爺大怒。

「托您的福，我沒有他這個大哥。不能說全家，至少那人的兒子還活著。」

中年道人很無情。

「別那麼恨他，你大哥與白家斷絕關係，與當初讓你進入星空學院的決定沒關係。那他要是不依呢？」

「我就滅了他。」

中年道人說的嘎嘣脆，絲毫沒有因為親情而留情的意思。

「你滅不了他，他如今入主了『自然醫學生命科學研究所』的『101工作室』。本來這個位子進兒若進入星空學院是有機會的，可惜，陰差陽錯，聰明反被聰明誤，讓他給毀了。反而成全了你大哥的兒子，也算是歪打正著，『101工作室』還是落在白家人手中。」

「他能看得懂那些『繩文』？」

「不是能看懂，是『悟』到什麼程度的問題，否則，他憑什麼能逼白家到如此地步。」

「您的意思是他能修鍊『心經』？困擾『自然醫學生命科學研究所』的難題解決了？」

「毋庸置疑。『驚神計劃』第一階段已經結束，『新人』完勝。」

「大人打算怎麼辦，要攤牌嗎？」

白俊仁明白了，白家老太爺讓他回來的真正原因。

「你怎麼看？」

「心不正，便德不明。從他父親開始，我們就不是一條心，他們就已經不是白家人。」

「陰陽者，順勢而發。進兒你帶走，他如今自己改名叫白無用，就不必改回來了。不過，種因得果，帶走進兒，他一定會盯上你。」

「笑話，我會怕他。敢來找我，一巴掌鎮壓了他。」

白進對自己的身世毫無所知。

當他再次混進大風無人機辦公大樓，已經人去樓空進入清算拍賣流程，白無用消失無蹤，沒人知道去處。

他再觀察監控白家，確認白無用沒有回來。令他詫異的是，白玉人辭掉了自己的私人醫生，白家也沒再找替代者。

事情似乎脫離了軌道，這些不同尋常的信息，讓白進有些不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白進覺得有不明覺厲的因素加入，他便放棄了這次的打算，灰溜溜的回101工作室了。

他出來浪的這幾天，以「自然醫學生命科學研究所」為主導的「驚神計劃」取得圓滿成功，三百位「新人」在一對一個人能力對抗賽，只輸了十人。

面對從夏國三百萬軍隊中挑選出來的三百位兵王，「新人」只輸了十場，令親自到場觀摩的領袖大為震動。

對抗賽后，領袖和梅儀單獨談了話，沒有備忘錄，誰都不知道內容。

無團不成軍，三個月後，百年「驚神計劃」第三次對抗賽是百人團戰開始，是實戰野戰對抗，允許使用常規熱武器。

「對「新人」來說，常規熱武器和燒火棍沒啥區別。」

這是白進對梅儀說的。

他對「新人」的太極推手有信心。

太極推手講究整勁，其實團戰亦是整勁，是把一百個人當做一個人使用。而在分進合擊聯合縱橫方面，「新人」天生具有優勢。

他們練同一種心法，也許是「心經」的作用，在一定的範圍內，他們之間不用聯繫也可以感應到彼此。當他們的感應圈形成，這個圈中的任何敵人，都會被他們十倍以上的力量圍殲。

就是集中優勢兵力，分割包圍，聚而殲之的戰術。這是百人導師團制定「驚神計劃」時，就為「新人」擬定好的戰術，只是以前「新人」有缺陷，「驚神計劃」只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