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視而不見

一襲紅菱綃，紅紗半遮面。

熟悉的打扮，熟悉的人，俏生生的擋在白進身前。

「香妃」回來了。

「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張冠李戴，紫宇岐仙殿的十二巡守使之一，對不對？我夫君剛剛成仙，便被你上門欺負，太過分了。麻煩你回去給你們三位殿主說一聲，讓他們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刀吧。」

「知道我是岐仙殿的，還敢信口雌黃，大言不慚，你是第一個。白進，看來『無事牌』與你是不可能了，你只能接『生非牌』了。且容你再多活一天，我明天早上再來。」

說完，張冠李戴化成化成一白一黑兩縷煙，升天而去。

「見過夫君，讓夫君受驚了。」

「你是『香妃』？」

「夫君不必質疑，如假包換。」

「能給我說說，你去了哪裡，又來自哪裡？」

「夫君，我說了，你成仙人，我便告訴你真相。就是你不問，我也會說。這是仙侶仙契，先給你種下去。以後，你就是朝歌門的人。」

說著話，「香妃」就像張冠李戴一樣，雙手互搓，手心裡多出一塊薄薄的透明的白玉片。

她抓過白進的左手，猛地一掌，把白玉片拍進白進的手掌心。

白進沒感到任何異樣，那塊白玉片順著胳膊消失在他的身體里。

「這是朝歌門的仙侶仙契，你的仙位，就是朝歌門給的，以後，誰也不能強迫你加入他們。」

白進卻高興不起來，有點病懨懨的。

「夫君，中了仙侶仙契，你是不是害怕朝歌門會依靠它來束縛你。不會了，朝歌門只有女弟子，對女弟子的仙侶，沒有任何權利和義務關係，你是自由的。並且對女弟子，一生也只有一個要求。」

聽了「香妃」的話這段，白進精神一振。

「真的，太好了，我以為是要憑藉他來控制我。朝歌門很強大嗎？」

「嘻嘻，夫君，你知道嗎，朝歌門在仙界有個口碑，叫做『人傻錢多』。」

白進心一沉，想到在夏國時，關於「人傻錢多」的那些段子，沒一個好的，想來這個朝歌門很弱啊。

「嘿嘿，夫君是不是失望了。夫君你說，妾身傻嗎？」

「豈敢，你聰明絕頂啊。」

「不敢當夫君評語。可在我們朝歌門，我算是最不聰明的。」

「這怎麼可能？」

「嘻嘻，關於人傻的問題，夫君以後自知。說錢多，是因為我們朝歌門就是錢的代名詞。只要錢能解決的事，我們朝歌門都能解決。不說別人，就是剛剛離去的張冠李戴，我只要明天告訴他我是朝歌門的人，他也得灰溜溜夾起尾巴做人。」

「那你今天為什麼不告訴他，還要他明天再來一趟。這個張冠李戴，有是何許人？聽你說他是岐仙殿的，勢力很大吧？」

「岐仙殿，在紫宇稱霸。出了紫宇，什麼都不是。倒是這個張冠李戴，有點本事。他來的並不是真身，白衣和黑衣，都是他的分身，都是裝神弄鬼嚇唬人的。但是他的『無事生非牌』，在紫宇赫赫有名。」

「很厲害嗎？」

「是。只要被種了『無事生非牌』，就跟養蠱一樣，將來都是他煉製分身的備選品。『無事為上，生非為下』，反正都不是好事。夫君，你想知道在仙界岐仙殿是什麼口碑嗎？」

「想來也不好。」

「夫君答對了，是不太好，叫他們『窮鬼瘋子』。

他們是真窮真沒錢，沒錢了，見人就搶，不管是誰，所以，大家都把他們當做一群窮極了的瘋子。」

「有意思，朝歌門是『人傻錢多』，岐仙殿是『窮鬼瘋子』，你不是說後者不管不是誰都搶嗎，那岐仙殿正好去搶朝歌門不就得了嗎？」

「夫君說的對，你以為他們不想打這個主意。不是，是因為在仙界，沒有人能找到朝歌門。夫君你知道為什麼嗎？」

「朝歌門不在紫宇？」

「夫君厲害，一語中的。我之所以一月方回，就是因為朝歌距離這裡太遠，而我又是魂體，不敢使用極速傳送通道。」

「真的？仙界很大嗎？像紫宇這樣的宇宙，有多少？」

「夫君，目前知道的有七個。分別是紫宇、藍宇、赤宇、程宇、綠宇、青宇、黃宇，都是以姓命名。可是，自古至今，每一宇，都沒出現這七姓人。即使有，也泯然眾人，都是小魚小蝦。因此，我們朝歌門懷疑，宇宙還有另一層皮，超越仙的境界才能到達。」

「超越仙？仙還不是人類的終極形態？可仙已經不死不滅了啊？」

「夫君，仙人是不死不滅，可還是有大限的，當然，那要到很久以後。朝歌門就有前輩，當大限來臨，為了活命，什麼也幹不了，僅僅為了呼吸一口氣，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簡直是生不如死。」

「到了哪個份上，為什麼還要強撐活著？」

「因為成了仙，沒人捨得死。」

白進腦補了一下，當大限來臨時的自己。模擬推斷，到最後，居然也是選擇活著。

「嘻嘻，夫君也選擇活著。」

「唉，我的命真不由我。」

倆人敘完舊，一起進了101號蘭堂。

「香妃」一襲紅衣，雖有遮面，但是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魅惑之力，依然令屋子裡的肇淺碧，蘭暗衣，紅暗燭，陰鯉，王鱸，大為吃不消。

尤其是肇淺碧，甚至黯然低頭，連面對「香妃」的勇氣都欠奉。

這時，白進默默牽過肇淺碧的手，也不說話，就那麼在「香妃」的眼皮底下握著。弄得肇淺碧反而不好意思，使勁想掉甩白進的手。

當然，肇淺碧只是做個樣子，她真實目的還是觀察「香妃」的反應。

沒想到，『香妃』視而不見。

「大家好，雖然我另有名字，但大家叫我『香妃』也可以。借這個彩頭，祝願將來有一天，我夫君成為這全宇宙之王，我就是真正的『香妃』。」

最後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

肇淺碧一下子掙脫白進的手，對著「香妃」行拜禮。

「肇淺碧拜見『香妃』。」

「蘭暗衣拜見『香妃』。」

「紅暗燭拜見『香妃』。」

「陰鯉拜見『香妃』。」

「王鱸拜見『香妃』。」

見到肇淺碧如此，其他人也被「香妃」氣攝，五人齊齊行禮，心悅誠服的對「香妃」正式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