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生得意須盡歡，生活要有儀式感

清風徐徐，吹拂著湖岸的楊柳。碧玉的枝條隨風搖曳，潔白的柳絮紛飛，飄落在湖面上，蕩漾起一圈圈漣漪。湖畔，一座亭台樓閣，亭廊曲徑，假山流泉，古樸幽靜。燦爛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空隙照射在石砌成的欄杆上，在上面投射下斑駁的光暈。涼亭內，石桌上擺放著幾碟精緻的小菜、一壺青竹酒和一隻架著鐵鍋的小火爐。鐵鍋是慕容復令人特製的，鍋內像賓士車標一樣三等分隔開，分別裝著清湯、紅油、青鹵三種湯底，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氣，香味撲鼻，令人垂涎三尺。王語嫣手托玉腮，一雙水霧蒙蒙的美眸直勾勾地注視著火鍋上翻滾的紅油。鮮亮如火的湯底散發出陣陣麻辣鮮香的撲鼻氣息，光是聞著便已讓人鼻沁汗珠，食指大動。「外面雖涼快，可將這些物件搬來這裡卻並不容易，偏生公子爺您愛作怪，等下吃完收拾時，可要慘了我和阿碧呢！「阿朱有些鬱悶地嘀咕道。「生活嘛，還是要有儀式感的！況且，這三色鍋的味道太重，在屋子裡吃，味道經久難消，還是在外頭一邊吹涼風，一邊享受美食來得暢快！」慕容復在桌底下不動聲色地揉捏著阿碧纖柔滑膩的小手，呵呵笑道。阿碧乖乖靜坐著，沒有吭聲，臉蛋兒卻已是緋紅一片。不過，熱氣滾滾間，旁邊的兩人卻也看不出她是被火鍋的熱氣熏紅了臉頰，還是因為害臊而漲紅的小臉。「肉好了，可以吃了。」慕容復拿起漏勺在紅油鍋里撈了一塊羊肉片放入王語嫣的碗里。望著晶瑩剔透的羊肉片，少女饞蟲大起。她迫不及待地夾起羊肉，蘸了蘸醬料，便送入櫻桃小嘴。香嫩多汁的羊肉入口爽滑彈牙，一股淡淡的羊膻氣息瞬間瀰漫在嘴齒之間。「唔，好好吃哦！「王語嫣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誘人的小嘴唇，露出一抹陶醉的表情。「呵呵，其實這羊肉片煮至七成熟時吃，才是最嫩最香的，不過，嘿……」慕容復飲了一口青竹酒，笑呵呵地道。「不過什麼呀？表哥！「王語嫣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期盼地追問道。「沒什麼，東西還是得煮熟了吃，安全第一！」一口羊肉送入口中，慕容復不禁覺得有些柴了。當然，生在古代也不能要求那麼多。畢竟沒有那些先進的醫療條件，一旦得個什麼寄生蟲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嘶——辣，好辣！」王語嫣伸出丁香小舌，白皙的小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吸哈著。「慢些吃，這是我遣人在吐蕃運來的普蘭斯椒，初嘗一口不覺得辣，但是後勁很大，等辣力上來，口腔內便如火上澆油般，一時間越辣越想吃，越吃越辣！「阿朱連忙端過一杯茶遞給王語嫣，幫她漱了漱口。不過漱了口后，王語嫣依舊是辣的不行。粉紅的俏臉上沁著細密的香汗，眼角都辣出了淚花。「阿碧，你去冰室給語嫣拿一瓶葡萄釀來……算了，小孩子不宜飲酒，還是取一瓶冰鎮酸梅湯吧……」慕容復想了想，說道。「是，公子爺。「阿碧應了一聲，便離開亭台，往冰室走去。「表哥，我不是小孩子了！「王語嫣撅了撅小嘴巴，

有些不樂意地說道。見到她這副模樣，慕容復不禁莞爾一笑。他的目光在少女的胸前一掃而過。「我看倒還很小。」慕容復意味深長地壞笑道。他伸出帕子寵溺地替王語嫣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香汗。「語嫣啊，以後不能挑食啊，你要好好吃飯，才能茁壯成長，表哥期待你將小白兔養大的那一天。」「什麼小白兔？表哥，我從沒有養過兔子啊？」少女眨著一雙純凈無暇的大眼睛，懵懂地說道。「呵呵，不，你養了，等以後，我指給你看哈！「慕容復呵呵笑道。一旁的阿朱，看著一臉壞笑的慕容復和單純無知的王語嫣，不禁掩嘴偷笑，美眸含嗔。她身為慕容家侍女，自然早熟一些，對男女之事略知一二，再加上她天生聰慧精靈，一下子就聽懂了慕容復的話。王語嫣看見阿朱的反應，不由得覺得有些古怪。她呆萌地歪了歪腦袋，一臉狐疑地看向阿朱。「阿朱，你笑什麼？表哥說的話，你是不是聽懂了？」「咯咯咯……」阿朱捂著嘴嬌笑不止。「哎呀！阿朱，你別這樣！快點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不要再賣關子啦，快說！「「其實啊......「阿朱俏皮地笑著湊到她耳邊。慕容復連忙瞪了她一眼。「你敢說，今晚請你喝豆汁！」一聽到「喝豆汁」，阿朱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她一咬銀牙，白皙似雪的臉頰上生出一朵紅雲，嬌俏靈動的美目含羞帶嗔，惡狠狠地剜了慕容復一眼。「喝豆汁？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王語嫣一臉迷惑地說道。「咳咳，這個啊......「慕容復乾咳一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你知道的，阿朱善口技。所以有的時候晚上睡不著覺，我就會叫她表演口技給我看。她表演得好，我就會獎勵她喝豆汁，潤潤喉。嗯，就是這樣……」聽著慕容復一本正經的解釋。阿朱的眼睛都直了。公子爺可真是夠腹黑的！「阿朱，表哥獎賞你的豆汁好喝嗎？」王語嫣眨著一雙明媚的眼睛，天真地望著阿朱問道。「你自己問他唄。「阿朱強忍著羞惱，-擠出一絲牽強的笑意，朝慕容復努了努嘴。「表哥，你有好喝的豆汁，怎麼也不請我嘗嘗？「王語嫣嘟了嘟紅潤的唇，一臉撒嬌狀道。「咳咳……以後，以後一定會請你品嘗的。「慕容復連忙乾咳幾聲，掩飾住自己心虛的神態。這時，阿碧已經取了酸梅湯返回。烏黑透亮的酸梅湯倒入透明的玻璃杯，宛如瓊漿玉液般散發著濃郁清甜的香氣。王語嫣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頓感酸甜冰爽，沁人肺腑。望著手裡這透明閃亮的精美玻璃杯，她忍不住感嘆自家表哥的聰穎智慧。也不知他的腦袋裡是如何生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總能鑽研出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新鮮玩意兒。這清澈透明的琉璃杯若是放在外面，絕對是無價之寶！可在慕容家卻是隨手可見。甚至，上次她不小心失手打翻了一隻慕容復送與她的琉璃瓶，傷心了好久。卻沒想到，慕容復聽說后，隨手又送了她一整整大箱子，樣式各異的透明琉璃器物……表哥稱呼它為玻璃，說是並不值錢，隨便摔，家裡多的是。她好奇地問慕容復，既然他懂得製造這種玻璃，為何不多造一些，批量賣出去呢？他撫摸著她柔順的青絲，笑著說。物以稀為貴，再好的貨物一旦泛濫，便不值錢了。與其讓市場輕賤了其價值，倒不如秘而不宣，只挑一些精美的去籠絡那些達官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