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誰都不許死
符境。
羅堠整個人都已經燃燒了起來。
從神魂到肉身。
「李相白,來戰!」揮舞著三隻手,羅堠怒吼。
燃著涅槃神火的符境中響起李相白的聲音,「等等!」
數息之後,李相白走了出來。
以身為符,出現在羅堠視線遠端的自然不是李相白的肉身,是魂體。
魂體凝實,和冥河沒有奪舍梁白門的形態接近,懷中抱著誅仙降魔的仙魔琴。
盤膝而坐,李相白說道:「這把琴隨身攜帶已久,叫仙魔琴,但從未誅仙降過魔,你是魔祖,我就以仙魔琴送你上路。」
仙魔琴橫在膝上,李相白兩手撫琴,仙魔八音的「滾、撮、粘、牽、拉、旋、錘、崩」八種心法化成的音刃襲向羅堠。
仙魔八音和雷音鼓一樣,即能以音刃殺傷,琴聲還能創擊神魂。
琴聲響起,神魂本就遭受重創的羅堠感覺自己腦袋中就像是將泰山王的金鈸給塞了進去,隨後惡意的攪拌。人渾渾噩噩!
視線前方的涅槃神火「嗤」的一聲分開,八音襲身,羅堠散亂的視線看到自己手臂、身體一節節的從身體滑落了下去。
地面上的藍小蝶雙手杵刀,仰頭看著蒼穹中的符境,姑娘眼中感覺羅堠就是像是李相白做刀削麵時的麵糰,被滾、撮、粘、牽、拉、旋、錘、崩,然後小魚兒一樣下成了刀削麵。
大周軍陣方向。
戮神大炮璀璨的光柱一道一道的劃破長空,光柱去向筆直,將進擊線路上的千損石像炸的四分五裂,余勢不減,落在潮水一樣推過來大蒼軍隊當中,將整片的區域焚燒成無人之境。
江白衣渾然忘我,沉浸在一次次瞄準,一次次發號施令的炮擊當中。
神機府的侯爵公孫破站在護衛戮神大炮的法陣外圍。
仙風道骨的侯爵手中拿著一個排盤。
以排盤上的九星、八門、八神、奇子的排布方式,
公孫破在推算著空間內法理規則變化。
快速的測算,公孫破對身側一名白衣術士說道:「平地經七十四度二十三分度。」
公孫破言落,白衣術士身體動了動,翻開手腕,術士手中出現一顆明亮的蜃珠。
術士自然是變形了的洛姬。
下一刻,洛姬手中的蜃珠砸向側方向的虛空。
蜃珠一閃而入消失在虛空,天空中響起琉璃破碎般的聲音。
羅剎女、婆稚、佉羅騫手足舞蹈地落了下。
神機府的侯爵測算方位,洛姬以蜃珠破界,將利用日梭靠近向戮神大炮的羅剎女、婆稚、佉羅騫砸出界面。
空間的法則頓然被蜃珠破壞,三個人轟然一聲落地,砸在不同的方向。
羅剎女原本就受了重傷,被蜃族再一次傷及,毫無戰意,人一躍而起,手中的日梭散發出水月般的光芒,空氣波動,羅剎女消失了進去。
公孫破將排盤收入收入百寶箱,沖著佉羅騫開口:「元景年的帳今日都了結了!」
洛姬對婆稚說道:「苦王為了修鍊修羅猛毒,讓幻蜃一族的煉丹師以身試毒……」
「婆婆媽媽女人一樣,要打就打!」婆稚開口。
變回原型,洛姬笑著說道:「我本就是女人!」
言落又補充了一句:「不像你這個假女人!」
「賤人!」婆稚沖向洛姬。
軍陣方向,刀鋒順暢的將一名魔將一刀兩半,人影衝出的剎那,姬西樓視線前方空氣波動,羅剎女掉了下來。
兩個曾在潯陽鎮你死我活的過的冤家碰在了一起。
視線交匯的一瞬間,刀光已經在羅剎女視線內放大。
姬西樓使用的是破戒刀法,招式凌厲,殺意瀰漫。
修羅界的殿下修為原本高出姬西樓許多,但先是被李相白和冥河的神人交戰波及重傷,隨後又被洛姬蜃珠砸中,境界大跌,被姬西樓凌厲的刀式斬的節節敗退。
「鏗」的一聲,暴漲的刀光斬在羅剎女手中長刀上,半截刀尖飛了起來,羅剎女手握刀尖扎向姬西樓頸脖。
驟然間渙散的真氣讓整個人被抽空了一般,刀尖落在姬西樓的甲胄上反彈了起來,羅剎女低垂的視線看到了姬西樓捅入腹部的長刀。
「你還是使用槍厲害一點!」姬西樓中肯的說了一句,右手長刀狠狠一拉,將羅剎女腹部拉開。
姬西樓記得清楚,在潯陽鎮的時候李相白救駕,說羅剎女魂體特殊,不受「拘神敕仙」符影響。
一張金光鎮妖符貼在羅剎女身上,姬西樓半蹲,體內一縷大周國運氣蘊在刀尖上,長刀扎入羅剎女的藏神之府上丹田。
「轟」一聲,羅剎女身體四分五裂,半片破碎如麻布的胎衣落在地上。
「原來羅剎女是冥河血胎的胎衣所化,噁心!」
姬西樓起身,掠了出去。
數丈之後姬西樓又倒掠了過來,人撿起地面的空間法器日梭。
再一次掠出去的時候姬西樓看到視線前方的藍小蝶。
姑娘手中的定風波早就被羅堠震斷。
手中拿著一把長刀,一名大蒼千夫長勢大力沉的狼牙棒砸下,長刀脫手而出,藍小蝶被千夫長踢翻在地面。
姬西樓手握日梭,人消失原地。
千夫長手中的狼牙棒砸下的剎那,身後空氣如水漣漪,姬西樓走了出來,長刀唰的一下斬了下來。
視線內的人影一分兩半,姬西樓蹲身將奄奄一息的藍小蝶背了起來。
起身的剎那,姬西樓看到數裡外的蒼穹兩道人影墜了下來,似乎是秋虞和除蘇。視線收回來,姬西樓消失在前方波動的空氣中。
藍小蝶感覺四周的空間的就像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的光從身側呼嘯而過,隨同光流失的還有自己的生機。
「姬姐姐,我要死了!」藍小蝶斷斷續續的開口。
「瞎說,小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小蝶還要和李同堂一蓑煙雨任平生!」
「也是哦!」藍小蝶嘴角有笑意。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藍小蝶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
大周軍陣後方。
神機府陰陽家以法陣遮蔽的整片區域內不斷有戰場被重創的軍士被地字型大小甲人運送而來,白蒹葭在內的千餘名神機府丹藥師忙著救治傷員。
法陣內的空間波動,姬西樓跨步走了出來。
「快,救人!」姬西樓沖著白蒹葭急促的開口。
將藍小蝶交給白蒹葭,姬西樓手持日梭消失在法陣。
血與火當中秋虞和除蘇一前一後砸在地面。
除蘇的眉心開裂,胸口被秋虞的菜刀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胸骨也被秋虞小金剛拳砸碎。統管長生殿的魔將纏在身上的拘魂鏈穿入秋虞的體內,鏈條的一端透背而出垂在地面。
地面被砸下的人影掀起,飛揚的沙塵中秋虞貼上除蘇後背,右手抽出身上的拘魂鏈,將其纏上在除蘇的頸脖。
兩手狠狠的一拉。
除蘇的人頭詭異的轉了一百八十度,右手攥著的魔刀切入秋虞身體。
猩紅的唇角揚了揚,除蘇說道:「我這一輩子敬佩三個女人,一個是吳峨嵋,一個是梁白門,還有就是你,拉伱一起……」
秋虞伸手,將除蘇一把推倒!
仰頭,看著穹頂的符境,秋虞緩緩委頓了下去。
倒下去的人影被姬西樓扶住,姬西樓手持日梭消失在原地。
弩陣方向。
洛姬身上的兩袖被撕成了粉碎,露出白皙如羊脂白玉的手臂,手臂上被婆稚抓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傷痕並不深,但婆稚的修羅猛毒卻是順著洛姬手臂上的傷口擴散向全身。
婆稚就倒在洛姬的腳下,眉心鑲嵌著蜃珠。
感覺呼吸都不是自己的,洛姬嘆氣,「姬西樓是喜歡相公的,自己死了,姬西樓補上來,打麻將還是一桌四人,不至於三缺一。」
倒下去的時候洛姬被一雙手攙扶住了…………
感覺自己的身體是有形無質的,微弱的聲音從秋虞口中響起:「死了么!這是在哪裡!」
有柔和的光落入秋虞視線內,模模糊糊中秋虞看到躺在身側的藍小蝶、洛姬。
人影蹲在身前,白蒹葭將一枚丹藥送入秋虞口中,和白蒹葭一起蹲下來的姬西樓說道:「誰都不許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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