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鵡川大捷

身在膽振南部沿海地區室蘭的豪卡塞，好不容易才準備好板綴船十五艘、小早船兩艘、千石船一艘等大小戰船二十艘之際，先陣軍勢的敗績就傳到了室蘭。

由於先前豪卡塞集中兵力勐攻哈希塔音、喬克摩塔音、尼西拉凱等臣從與上杉將軍家的阿依努人酋長，雖說獲得了不少的馬匹、財貨、戰船、武器等物資，但是他並沒有選擇將這些物資盡數運回石狩，反而帶著這些戰利品繼續南下。

然而，這卻是豪卡塞不幸的開始。

由於多了俘虜、財貨，使得豪卡塞所率的本隊行軍速度自然是慢了下來。再加上先陣軍勢的敗績傳來后，使得不少阿依努人戰意頓時跌入谷底，皆有了返回石狩之意。

豪卡塞見眾人皆不願在寒冬之際渡海南下后，經過再三權衡后，只能同意撤兵返回石狩。畢竟自己削弱鄰近周邊部落的目的已經達成，哈希塔音、喬克摩塔音、尼西拉凱等阿依努人酋長已無法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更何況，雨龍率軍突襲渡島沿海地區的失敗，駐守在渡島的上杉軍以及松前軍必然會有所防備，皆時再度發兵南下的難度只會是有增無減。

而且，豪卡塞也得知了自己的女婿金太郎押運鐵炮、弓失、鎧甲等戰略物資北上之際，於奧尻海峽被上杉軍擊斃的消息。

豪卡塞很早就聽聞了上杉將軍家大力發展水軍眾，戰船極多，甚至還收編了陸奧、陸前等地的水軍眾，他認為若是過早孤軍深入渡島的話，位於石狩川的老窩極有可能遭到上杉將軍家旗下水軍眾的突襲。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船池又遇打頭風。

可就在豪卡塞、雨龍等人率軍帶著戰利品返回石狩川的途中，突然遭遇了暴風雪，使得他們的眼睛都被颳起的大風吹得睜不開，甚至還有不少戰馬都被凍死。

原先被豪卡塞俘虜的各部阿依努人部落俘虜們趁機逃離，並將豪卡塞所部軍勢的位置告知各自的酋長以及武田信歆、松前季廣等人。

為了能將強盛一時的石狩川阿依努人部落攻滅，武田信歆便決定主動率軍渡海追擊豪卡塞，並派人對哈希塔音、喬克摩塔音、尼西拉凱等阿依努人酋長下令，讓他們做好了截擊豪卡塞的準備。

很快，身為北海探題代的石橋廣繁將麾下的家老一栗放牛、向井政重、小野氏定等人先行派往函館支援武田信歆。

其中，向井政重、小野氏定等人更是將自己麾下的戰船傾巢而出，以關船五艘、小早十艘、千石船六艘、奉公兵船五艘等大小戰船四十餘艘，並搭載兩千餘軍勢渡過津輕海峽后抵達函館湊，與武田信歆所部軍勢合流。

而松前季廣在大敵當前，也不敢拆武田信歆的台，只能派出酒井七助、左藤季平等家中重臣，令他們率兩百餘軍勢以及先前雇傭的三百名阿依努人，歸武田信歆統轄。

正當豪卡塞、雨龍等人因暴風雪迷失了方向，向東抵達了東膽振邊境的鵡川一帶。他們不僅僅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還凍死了兩千餘人馬，失蹤的人數也達到了五百人以上，俘虜更是全跑了。

此時的豪卡塞是真想找點後悔葯吃吃，若是當初在室蘭堅持率軍渡海南下渡島，也就不會遭遇那麼大的暴風雪了，其中凍死的戰士還都是自己部落的青壯。

但是，就在豪卡塞還在後悔之際，雨龍便發現了海面上突然出現了大量豎著竹雀紋旗的戰船。

與此同時，哈希塔音、喬克摩塔音、尼西拉凱等阿依努人酋長也在這時率軍截斷了豪卡塞的退路。

豪卡塞、雨龍等人對此皆是驚懼不已，完全沒有想到上杉軍竟然會如此之快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連忙下令準備迎戰。

可武田信歆並不打算給豪卡塞、雨龍等人任何機會，直接下令水軍眾用鐵炮、弓

失對豪卡塞所部軍勢進行火力壓制。同時，還令一栗放牛、酒井七助、左藤季平等人趁機率部登陸上岸，對豪卡塞所部進行勐攻。

在遭到上杉軍鐵炮和弓失的火力壓制下，本就饑寒交迫、疲憊不堪、士氣低落的阿依努人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根本無力發起任何有效的反擊。

很快，豪卡塞所部軍勢就被上杉軍一舉擊潰，死傷無數，就連豪卡塞本人都在混戰之中被上杉軍用鐵炮擊落而墜馬。

雨龍見狀只能帶著十餘名戰士護送身負重傷的豪卡塞向北突圍，至於其餘的阿依努人，他則是顧不上了。

在上杉軍與豪卡塞所部激戰了兩個時辰后，哈希塔音、喬克摩塔音、尼西拉凱等阿依努人酋長也紛紛加入了混戰。

最終，力不能支的豪卡塞麾下阿依努人戰士紛紛選擇了放下武器，向上杉軍投降。

武田信歆也在戰後將豪卡塞先前掠奪的各部落財貨盡數歸還給哈希塔音、喬克摩塔音、尼西拉凱等阿依努人酋長，甚至還分出了一部分戰利品賞賜給他們。

經此一役，極大打擊了反上杉將軍家阿依努人部落的士氣，使得原本還在觀望局勢的阿依努人部落紛紛選擇臣從上杉將軍家，並與豪卡塞劃清界限以及斷交。

因阿依努人的醫療條件落後，再加上北海道本就是苦寒之地，導致豪卡塞在返回石狩川后不久便病重不治而亡。隨後，其部落被姐夫雨龍所繼承。

不過，武田信歆還在鵡川之戰獲得了更重量級的戰利品——松前家家老左島勘解由暗中勾結豪卡塞的書信。

左島勘解由長期販賣太刀、鎧甲、長槍、弓失、大米等戰略物資給石狩川阿依努人部落，賺得是盆滿缽滿。此次甚至還唆使豪卡塞、雨龍等人大舉發兵南下。

武田信歆在返回函館后，便召渡島守護松前季廣前來質問，並將此事上報至東都江戶城，由上杉謙信、上杉氏虎二人來決斷對德山藩的處置。

其實，松前季廣也是知曉左島勘解由暗中勾結石狩川阿依努人部落一事的，只是因左島勘解由是家中難得的內政人才，這才遲遲沒有進行相關的處理。只是他沒有想到左島勘解由是越來越過分了。

為了確保松前家的家名存續，松前季廣只能裝作不知此事，並向武田信歆表示自己會對左島勘解由進行嚴加處置。

但武田信歆並沒有相信松前季廣，反而是勒令將左島勘解由交至函館。

松前季廣迫於無奈，只能將左島勘解由交出，並沒收其家產，左島勘解由一族之人更是被貶為庶民，永遠不得成為武士、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