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重生
「詐、詐屍了!」
海天市第一醫院,兩名抬屍工連滾帶爬逃出太平間,一邊跑一邊驚恐大叫,「詐屍了!不得了,詐屍了!」
「誰詐屍?」
悠長昏暗的走廊上,剛準備離開的男人聽到驚叫聲,回身攔住二人詢問道。
「剛、剛抬進去那人,他、他動了!」其中一人指著太平間,瞳孔中滿是驚懼。
「真動了?不是眼花?」男人面帶激動地問道。
「真得不能再真,他自己掀開蓋屍布,還試圖坐起來!」
男人根本不相信所謂的詐屍,聞言臉上一喜,大笑道,「不是詐屍,是人還沒死!」
他急聲吩咐道,「快!快去叫醫生護士過來,快點!」
說完自己急匆匆跑進太平間,只見停屍床上,韓信果真睜開了雙眼,正扭頭打量著房間各處。
男人快步走上去一把握住韓信的手,喜極而泣,「阿信,真、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我剛剛還在想要怎麼把你出意外這事告訴伯母,怕她承受不住,她已經在來海天市的路上了,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男人激動地有點語無倫次,呂布垂眼看了看被他握住的手,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只覺得胸口隱隱作痛,跟之前系統剝離出去的那種痛完全不一樣。
一直以為自己會比阿茉先走一步,卻沒想前幾日他剛過完八十歲壽辰,阿茉竟先一步離開,那夜在行宮的床榻上,系統剝離出去時,他一遍遍地叫阿茉帶自己一起走,然而從她完全沒了心跳脈搏到肢體僵硬,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朝夕相伴幾十年,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彼此的陪伴,驟然失去她,讓他覺得整顆心好像都被掏空了,不過半日,他也跟著撒手人寰。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短髮男人,呂布想問這裡是地府還是阿茉說的現代,嗓子里卻像被塞著滾紅的木炭一樣,什麼也問不出來,片刻后,外面又急匆匆走進來幾個穿白衣服、戴白帽子之人,呂布一眼便認出了,這衣服跟阿茉給大唐的醫者們設計的衣服幾乎一模一樣。
一個醫生走上來給呂布做檢查,確認是真的活過來了,他忍不住感嘆,「奇迹,這真是醫學界的一大奇迹啊!快,趕緊把病人推回手術室,胸腔內的淤血要清理一下!」
呂布被推出房間,經過一道長長的走廊之後又進入一個封閉小房間里,這個房間好像會動,然後出了小房間又到了房子外面,接著他又被推到另一個房間。
呂布一路都在打量,這裡的房子幾乎都有數十丈高,和阿茉形容的樣子差不多,呂布稍稍放下心,這裡應該就是阿茉生活的那個時代。
接著醫者給他手上扎了根針,然後給瓶子里打了什麼藥水,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又昏迷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又到了另一個房間,身上插滿管子,旁邊除了先前的那個男人,還有一個老婦人在那抹眼淚。
見呂布醒過來,
老婦人連忙把眼淚擦乾,一臉關切地詢問,「兒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接著又對外大喊,「醫生,醫生快來,我兒子醒了!」
先進來的是一個女護士,她看了看旁邊機器上的心電圖,又給呂布量了一下體溫,說道,「病人心率已經正常,還有點發燒,現在可以給他喂點水了,一會兒要讓他排尿,暫時不能下床走動。」
「不要叫醫生來看看嗎?」那男人問道。
「已經去叫了!」
護士說完便離開了,婦人端起一旁早晾好的溫開水,一邊喂呂布喝水一邊問,「兒子,傷口還疼不疼了?」
呂布打量著老婦人,見她滿頭銀髮,臉上都是褶子,看著一點不像是母親,倒更像是這具身體的祖母。
「我……這是在何處?」呂布開口問道。
一旁男人回答道,「海天市第一醫院!」
「海天市?」呂布眼中帶著迷茫,緊接著又問,「那仙普市在何處?離此地有多遠?閣下可知仙普大學在何處?」
男人和婦人皆一臉奇怪地看著他,男人試探問道,「仙普市是隔壁省會城市,你去過那裡好多回了,怎麼會不知道?」
「我……」
呂布懵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佔了別人的身體,他連忙道,「我好像……忘記很多事,哦,對了,我是誰?為何會在此?又為何會受傷?」
「失憶了?」男人和婦人驚訝地看著他,婦人放下水杯指著自己問道,「兒子,我是媽媽,你不記得了嗎?」
呂布搖頭,「我只記得仙普市和仙普大學,其他什麼都不記得!」
「怎麼會這樣?是不是腦子裡被淤血堵住了?」婦人一臉擔憂,站起來道,「媽去找醫生來看看!」
病房裡只剩男人和呂布,男人又試探問道,「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傷的?」
呂布搖頭,「什麼都不知道,連我自己是誰也想不起來。」
「竟然真失憶了?!」
男人有點不可置信地嘀咕了一句,簡單解釋道,「你本名叫韓信,是一名特警,這幾年一直以黑風的代號潛藏在一個黑社會集團當卧底,不知怎麼暴露了身份,逃出來時被對方追殺,胸口中了一槍又滾落山坡,經搶救無效,昨日醫生已經宣告死亡,卻又在太平間醒過來,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呂布聽得有點糊塗,猜想特警應該是類似古代的游繳吧,而黑社會大概就是匪徒。
男人停頓了一下又道,「你的身份已經徹底暴露,未免日後遭到對方報復,上頭的意思是,就當你已經死了,給你另做個身份,你帶伯母先離開海天市,等把這個團伙徹底消滅了再回隊里!」
呂布沉默了一下,問道,「準備何時去剿匪?」
「剿匪?」男人笑了笑,「怎麼覺得你失憶后說話變得有點文縐縐了?不過……我好像聽伯母說,你小時候說話也是這個樣子,長大了才慢慢改過來,怎麼失憶了又回到小時候的樣子?」
呂布尷尬一笑,「我、我不記得了!」
他又問,「不知閣……額……這位朋友姓名,同我是何關係?」
男人道,「我是你戰友,從前你一直喊我老曹,伯母叫李芳玉,你就算不記得她了,還是得喊媽媽,她實在太不容易了,當年你哥哥他……」
說到這兒,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老曹立即止住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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