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順利退隱

「……多謝聖帝今日獻首。」

偏生雲非墨也沒有嫌臟，撿起來近在眼前的金陽聖帝首級，直到目標被解決，才分心於其他人。

大殿內，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位活人在場，看了一眼旁邊的某人，才發現是一個熟人。

隱蔽紅塵·一線生。

雲非墨在看到的那些畫面中看到過這個人，但兩人之前素未謀面，現在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考慮到這個人與素還真是換貼的關係，猶豫了一下沒有對其動手，只丟下了一句話。

「一線生，雲某看在素還真的面子上，今天不對你動手。」

從進門到離開，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大起大落叫人難以接受，直到雲非墨的身影離開之後。

那一具無頭屍身才像是反應過來，就此倒落在地，血如泉涌侵染了地面。

餘下一線生面對這般變故，他現在原地嘆了一口氣，在這裡靜靜等著門外的動靜消失。

……

金陽聖帝關足天與其所屬十三聖殿在中原被人合力，於三天之內盡數覆滅。

其首級更是被懸挂在公開庭供人警戒，旁邊還附帶了一份告示，做足了震懾武林，殺雞儆猴的意味。

消息一出，無人不覺震動，都說在清香白蓮素還真身亡后，中原武林將再出第二位這般人物，即將統領正道行事。

奈何，此人卻是十分低調，武林中鮮少有人見過這一位接替素還真的人是哪一位。

人人只曉得，在那之後中原似乎就恢復了一段時間的平靜。

休養生息的時期到了。

有些人在整件事情中飽受痛苦，想要反攻北域，徹底剿滅十三聖殿的存在，等不來一個類似的消息。

那個人並沒有下一步的行動，反而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叫人懷疑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過。

但，

這個懷疑在有人想跳出來鬧事，結果第二天就沒了性命，在數度於最開始就掐滅了禍事源頭結束。

中原武林之間，武林人士皆是陷入了一種極為沉悶壓抑的氛圍，普通百姓卻是過上了一段和平日子。

然而。

琉璃仙境之內。

整件事情的主事人，武林人士人人記掛想要尋找的人，卻是悠悠閑閑躺到於躺椅上。

每天不是在曬太陽，就是看著素還真的藏書。

相對於身心焦慮的那些人，日子過得非常舒心，除了偶爾會看到大驚小怪的秦假仙二人組。

在等待素還真復活的期間，雲非墨見到了那一位網羅乾坤·崎路人。

出乎預料的是，這個人對於在武林中所有話題的他並沒有什麼敵意，很好相處的一個人。

經過商議后，崎路人就帶著幾分滿意的離開了，並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在平復武林的風波趨勢。

雲非墨還見到了那一個有數面之緣的抱琴人。

這一次，是對方自己找上門來的。

兩個人說的話並不多，抱琴人這次來的目的，只是將自己的琴送到了他這裡。

「你收著吧。」

「這麼突然？是姑娘有其他事情在身上，不能帶著它嗎？」雲非墨沒有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

面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姑娘，沒有想到，對方會將一直不離身的琴直接交出來。

他表示將信將疑。

畢竟，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你想找到她，而這把琴就是她的東西。」抱琴人看著面前的青年，默了默說出了一句話。

也是這一句話，讓本就做好決定的雲非墨心中升起一陣詫異，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面前人就有著不一樣的表現。

他心中原本也有些猜測，料想抱琴人也應當知道一些什麼，又或許後者見過好友。

若不是如此，很難解釋這個讓自己覺得熟悉又陌生的姑娘，在那一個謎團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明明數百年以來，沒有人提起過她的存在，卻在這段時期，接二連三有人讓他升起疑惑。

「為何這些事，你在過去的時候都不與雲某說呢？」

雲非墨很奇怪，自己隱居在山谷已有百年時光，兩處相離不過短短三里的路程。

若是對方真的有心，為何從不曾出現，又在百年後的這一天，將東西交到他手上。

「時機不成熟。」

抱琴人手裡沒了琴，兩手已是空蕩蕩，人亦像是放下了什麼一樣，明顯開心了不少。

面對雲非墨時，臉上也少了幾分冷色，卻依舊是什麼都不想透露。

「雲某明了。」

「請了。」

「多謝姑娘了。」

就在雲非墨點頭之後，抱琴人則是選擇了離開。

他沒有挽留，而是在送上一句道謝后，靜靜看著那一襲人影緩緩消失在視線中。

而後，將目光投向這一把令人熟悉的琴。

白玉無瑕，流光溢彩。

在看見這一把琴的時候，雲非墨眉心跳了跳，似乎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卻是什麼都沒有看清。

唯獨想起了這把琴的名字——九韶流觴。

「不要急，一點一點來……」雲非墨按住了心口，為自己做些心裡建設，以免生出現在就想離開的念頭。

就算現在離開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對應的線索。

除了抱琴人、凜若梅與好友一頁書以外，這麼些年以來，身邊的諸多好友都沒有透露過半點風聲。

想必當年之事，內中牽扯之人不簡單。

雲非墨自詡看人眼光未有偏差，無論是什麼結果，他相信好友的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好。

同時，也正是如此，不能將希望放在他們身上，需要另尋其他的突破口才行。

一時心急也是沒用的，倒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做。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素還真到底沒有失信，在雲非墨耐心消失殆盡之前回來了。

「前輩，劣者曾從一線生好友口中得知了事情的部分經過。」

「結果是這段時間的中原都很平靜不是嗎？況且，雲某相信武林之人更希望你來當他們的精神支柱。」

在素還真說出想要挽留，再度坑人下水的話語之前，雲非墨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素還真，你自己保重吧。」

「既然前輩去意已決，素某自是不再勉強。」

「請了。」

在將事情交代清楚過後，雲非墨便果斷的離開了琉璃仙境。

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期望的那個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