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怪病
正當陳皓然大快朵頤的時候,旁邊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
小男孩衣衫襤褸,看著陳皓然吃東西的樣子,口水止不住往下流。
「又是你這個小乞丐!快出去!」店小二見到那小男孩后立即上前驅趕,陳皓然卻示意他住手退下。
「你叫什麼名字?」陳皓然笑著從桌上拿了一個雞腿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猶豫了片刻,眼神看向陳皓然,最後還是接過雞腿啃了起來。
「我叫唔……石頭。」小男孩一邊吞咽著一邊說話。
「慢點吃,別噎著了。」陳皓然又將桌上一盤菜遞給他。
一陣風捲殘雲后,石頭心滿意足地用手抹了抹嘴,然後來到陳皓然面前突然跪下磕了一個頭。
「大哥哥是好人!」
陳皓然自然不願受他這般禮數,趕緊將其攙扶起來。
「怎麼了?」陳皓然見石頭起來后,好像還不願走開。
「大哥哥能再給我一些吃的嗎……我拿回去給婆婆他們吃!」石頭鼓足勇氣向陳皓然說道。
看著他的摸樣,陳皓然不禁聯想起自己曾經差點暴斃街頭的慘狀,心生憐憫,於是讓店小二重新做了幾份菜打包好。
不太放心這男孩自己回去,陳皓然便提著那籃子飯菜一同前行。
「你家中都還有什麼人啊?」陳皓然向那石頭問道。
「除了婆婆還有二虎、小花。」石頭在一旁乖巧的回答。
怎麼凈是些孩子?
「你們的爹娘呢?」陳皓然不禁有些詫異。
「我們沒有爹娘……是婆婆收養了我們!」石頭有些難過。
「不過徐大哥走了之後,婆婆就病倒了,我們三個輪流出來討吃的……」
「徐大哥?」陳皓然心中一動,不會這麼巧吧?
不久之後,陳皓然從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裡出來,屋子裡的三個孩子在興奮地分食著他帶來的飯菜,一個老婦人抱著一個罈子在一旁流淚不止。
原來那石頭口中的婆婆,正是徐安成的母親!
沒想到自己無意之舉,竟還省去了自己一番功夫。
這時,陳皓然取出那塊衣物碎片,果真燃燒了起來,契約完成了。
而左腿上的金色紋路漸漸褪去,黑氣在空中匯聚,最後出現了那徐安成的魂魄,他對著陳皓然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望著屋內的母親,漸漸消散在風中……
陳皓然又給他們留下了一些銀兩,這才安然離去。
……
「怎麼還是沒有反應?」這天陳皓然手裡握著硯台,在紅山鎮里晃悠。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天了,竟然一個冤魂也遇不上!
平日里不是到處都是,怎麼現在都碰不上了?
陳皓然鬱悶地回到客棧里,點上兩壺酒開始喝了起來。
思慮一番,最終還是放下酒杯,騎著馬就往城外趕去。
一路前行,來到紅楓山脈那個岔路口,依稀可以見到遠處那些墳堆。
雖然心裡極其不情願,但此刻若要使這硯台顯靈,唯有來這個亂葬崗了。
陳皓然下了馬,握著硯台一路前行,沒多久就走進了亂葬崗。
此地陰風陣陣,讓人不寒而慄。
心裡一邊默念著自己要入道一邊走著,但許久過去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為何?
陳皓然不禁陷入沉思,突然他心中一動,將心中所想換成了使自己變強。
果不其然,周圍場景一下暗淡起來,鬼哭狼嚎聲四起。
看來這硯台也是有一定限制的啊!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了,但陳皓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暢。
這時周圍突然出現了許多冤魂,正在四處遊盪,竟然將陳皓然團團圍住。
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陳皓然一時被眼前的這場景嚇懵,愣在原地。
突然一個老者摸樣的冤魂撲面而來!
來了!
「我的兒啊……」一聲老者的嘆息聲在陳皓然腦海中響起。
陳皓然的身體果然自己動了起來,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宣紙,手指一沾硯台中的墨水:
【今受紅山鎮齊府門房謝老七所託,治癒其子所患怪病】
【時限七日,契約已達成,時限期過如有違約將被杖責至死】
【代價:二次淬鍊肉體】
竟然還是淬鍊肉體!
這時周圍的場景漸漸恢復明亮,一股暖流從丹田流向全身,陳皓然覺得肌肉在不斷膨脹。
用力揮拳打向前面一棵樹,那樹轟然倒下,而自己的手臂沒有任何感覺。
這強度,已經堪比此前的金色紋路加持了!
而現在手臂上是沒有金色紋路的!
這次的金色紋路出現在右腿處,陳皓然推斷,也許再下次會在右臂之上……
此刻心情十分激動,以至於都忘記自己還身處亂葬崗了,就直接盤坐而下,再度默念起那玄清經。
果然除了右臂之外,如今被金色紋路加持過的左臂左腿,以及現在金色紋路所在的右腿,都有些許天地之氣。
比之上次感應時還要濃郁一些,看這趨勢自己入道指日可待了!
奇怪的是這次謝老七並沒有留下什麼記憶,只有一個青年痛苦地躺在床上的場景。
於是趕緊快速趕回紅山鎮。
稍一打聽,就找到了這齊府所在。
這齊家在當地也算是個大戶人家,家中有一遠房親戚在朝廷任職。
「請問貴府是不是有過一個姓謝的門房?」陳皓然直接向那齊府的大門守衛問道。
「去去去!我們齊府的事情豈是你想問就能問的?」那守衛一臉不屑。
陳皓然也不惱,直接取出一些碎銀塞到這守衛手裡,同時使了個眼色。
「咳……下不為例啊!」那守衛立即會意,隨後湊到陳皓然耳邊向他說明了那謝老七的情況。
原來這謝老七是看守這齊府庫房的,前不久他兒子突發怪病,他為此東奔西走,身心俱疲下竟疏忽大意點燃了庫房。
後來遭到齊家人杖責,誰知下人出手過重,那謝老七沒過幾天就撒手人寰了。
而那謝老七一直在科舉中落榜的重病兒子,就住在鎮上東邊的一處。
陳皓然按照守衛給的地址,來到一座小院前,敲開門是一個面容憔悴的老婦人,想來應該是那謝老七的妻子吧。
「在下以前受過謝老伯的恩情,聽聞令郎卧病不起前來探望。」陳皓然隨便編了個理由。
老婦人沒有多懷疑,便請了陳皓然進來,畢竟謝老七生前經常做善事。
推開那房間門,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