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梯
「也不怎麼樣嘛！」另一個年紀和那少年相仿同樣身穿道袍的少女也上前打量起陳皓然。
陳皓然尷尬一笑，他猜到這兩個少年少女應該是天賦極佳而被玄清觀選中的弟子。
自己雖然有些力量，但十七歲了還未能入道，在他們眼中實在是不怎麼樣。
「陳兄弟莫怪，我這兩位師弟師妹尚且年幼。」李元白卻是十分客氣，沒有半點架子。
「不敢不敢！」陳皓然趕緊低頭。
於是向那李元白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及那謝軒的情況，對方聽后臉色有些為難。
「你需要救治那人體質較弱，尋常的丹藥怕是無法承受。」李元白道出了事實，若是那謝軒和陳皓然一般淬鍊過肉身倒是好辦。
陳皓然聽后也不禁眉頭緊皺，難道連這玄清觀也沒有辦法了嗎？
「不過倒是還有一法，請隨我去見一人。」李元白說道。
在李元白的帶領下，陳皓然隨他們來到一處堆滿了書籍捲軸，滿地都是散落藥瓶的大殿里。
正中央還有一個巨大的鼎爐，一股濃郁的葯香味撲鼻而來，爐子旁邊有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在專註地看著一卷書。
老者對於他們的到來視若無睹，李元白等人便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
等待了許久之後，那老者才放下書籍來到眾人面前。
「見過長老！」李元白等人連忙行禮。
「見過仙師！」陳皓然見狀也趕緊低頭，眼前這仙風道骨的老者應該道法極為高深之輩吧。
「何事？」這長老直接看向李元白，後者上前說明了一下情況。
「那便按照老規矩，你隨我來吧。」長老看了一眼陳皓然，便從大殿里往外走去。
李元白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陳皓然，方才他想說服長老賜葯，但對方沒有同意，這所謂的「老規矩」可是鮮有人能通過……
隨著長老來到山峰一處台階前，那台階約莫能看到幾十階，再往上則是被雲霧遮蔽看不真切了。
「你只要登上這台階，我便將那葯賜予你。」長老只是對陳皓然這樣說道，隨即他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只是上個台階就可以？
陳皓然不禁有些驚訝，不過此地乃是玄清觀，保不齊這台階會有什麼特別之處。
於是邁開腳步直接踏了上去，台階似乎不是很長，也就百來階，但是雲霧繚繞看不清前方。
沒多久，陳皓然一下就踏上了最後一階。
這時眼前不再有雲霧遮蔽，他不由得露出喜色，這也太簡單了吧！
然而下一瞬，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得愣在原地。
只見身前那長老正坐在一台階前的石頭上，李元白他們站在旁邊。
怎麼回事？
轉頭一看，之前身後的台階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先前來時的場景！
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原地！
「怎麼了小友，還不開始登梯嗎？」這時那長老在一旁說道。
陳皓然還有些不明白狀況，又再次邁步登上了這個台階。
依舊是很快的速度，一下就登到了那最後一階。
然而出現在眼前的還是坐在石頭上的長老，以及站在旁邊的李元白等人。
轉頭一看，身後的台階消失，陳皓然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果然又回到了原地！
這台階看來著實不簡單啊，難道自己進入了什麼幻境不成？
「怎麼了小友，
還不開始登梯嗎？」
長老的聲音又響起……
此時此刻，現實中的陳皓然正雙目緊閉，保持著一腳踏上台階的姿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憑他這未入道的凡俗，想必很快就會放棄了！」這時李元白身後那少年弟子不屑地說道。
「就是，我當時還是第三次才成功登上去的呢！」一旁的少女也附和。
李元白見狀不由得無奈地搖搖頭，不過他倒是挺看好陳皓然的，而那一旁的長老則是在閉目養神。
……
陳皓然的意識中。
此時已經是第五十九次登上這最後一級台階了，然而當他踏上時，眼前依舊是那長老和李元白三人。
到底要如何才能登上去？
陳皓然不禁有些茫然，每一次自己登上這最後一階后，就會回到最初的地方，而身旁玄清觀那幾人的神情完全沒有變化。
「怎麼了小友，還不開始登梯嗎？」長老的聲音又響起。
這時陳皓然突然心中一動，開始往身後走去。
他心中已經確信自己應該是陷入了那所謂的幻境之中。
「小友若是不登，便是放棄了。」長老這時說道。
陳皓然立即停下腳步，但是他也不完全確定就這樣離開是不是會真的算放棄了。
猶豫了片刻后，最終陳皓然沒有去賭，畢竟這關乎到自己那個契約。
以那個硯台的如此強大的能力，若是沒有完成契約恐怕真的會身死。
於是陳皓然回頭又邁上了台階。
……
不知登臨了多少次這最後一階了，眼前依舊還是那長老和李元白三人。
而這時，陳皓然已經感覺腿腳有些酸痛了，同時心神也有些疲憊。
重複地走了不知多少階，任誰都會身心俱疲。
但陳皓然沒有放棄，繼續登上那台階，這次他緩慢走到台階中央時，突發奇想想要走到台階外面去。
然而外面那層雲霧彷彿將台階牢牢包裹其中，陳皓然發現被一層屏障擋住，只能是向上走。
右腿一陣發力，狠狠地擊在邊緣的那屏障上。
一聲悶響后，沒有任何變化，就算是藉助金色紋路的力量，也無法破開此處屏障。
陳皓然不禁感到一絲絕望，再度登臨時還是回到了原地。
「怎麼了小友，還不開始登梯嗎？」
這長老似乎只會那兩句話，自己要離開時就會說放棄，而一旁的李元白三人則是一直都是一個神態。
陳皓然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此地為何讓人反覆登梯，難道是有何用意在其中？
見陳皓然站在原地，那長老也沒有催促，只是任由他如此。
反覆……放棄……
突然，陳皓然靈光一閃，他似乎是看出了此地的玄妙之處，於是再度踏上那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