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 你有什麼打算?
「誰報的警?」
王敢舉起雙手:「我!」
「他們什麼情況?」
「他們販賣人口被我發現了想要逃跑被我制服了!」
看著三個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身影,又看了看王敢單薄的身板,…
領頭的警察將目光放到了倒地的中年男子身上。
「你說一下,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把心一橫面帶痛苦的道:「警察叔叔你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今天推著得白血病的孩子出來散步,這小子非得說我們是人販子,上來就是一腳,我感覺我的骨頭都折了…這就是黑社會這就是暴力狂啊!」
警察看了看旁邊輪椅上的女孩,又看了看中年男子:「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乾爹!」
「乾爹?」警察的表情變的更嚴肅了,目光放到花臂男身上。
「那你呢?」
花臂男疼的有點說不出來話,用力忍住胸口的疼痛,咬著牙道:「我是她親爹,輪椅側邊就有我們家戶口本。」
有民警聞言快速的在輪椅上翻找了一下,真的找到一個戶口本。
領頭民警接過來看了一下,然後看向花臂男:「你身份證帶了嗎?」
「帶著呢,我們仨的都有,就在我褲兜里,您掏一下…我動不了了。」
警察掏出來一看,還真的是一家人。隨即看向王敢正想問些什麼。
王敢直接將手機遞了過去,「您看一下就知道了!」
花臂男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這手機里錄像一旦被警察看到就全完了。
想到這裡,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強忍疼痛猛的一下竄了起來一把把手機搶到手裡然後往地下狠狠一摔!
「啪!」
手機瞬間四分五裂,后蓋都被摔飛了,屏幕碎的掉渣。
「你幹什麼?」
領頭的警察怒喝道。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剛才花臂男疼的都沒有力氣掏身份證了,這會怎麼會那麼激烈的去搶手機?
肯定有問題!
「我……」花臂男絞盡腦汁快速的想著理由:「我被他冤枉…有點生氣…」
領頭的警察將目光看向王敢:「你說一下!」
「那個禿頂要買個死人給兒子配陰婚,這個紋身的給他送來這個女孩,他不願意,非得要死的,那個紋身的就商量著要給那個女孩吃安眠藥殺死。兩個人就誰給女孩吃安眠藥這個問題正在討價還價時我阻止了他們。我全程錄像了,就在手機里!」
頓了頓,王敢恨恨的說道:
「不過我真沒想到這個畜牲賣的還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花臂男看著證據已經沒有了,也有了底氣,憤憤不平的大喊道:「警察叔叔別聽他瞎說,我們就是看孩子在家裡憋的難受,推她出來散散步,正好碰到孩子的乾爹,就停下來說說話…」
領頭的民警沉著的吩咐道:「小李把手機收起來讓技術部門恢復一下數據,你們幾個把他們都帶回去。」
王敢譏笑著看著花臂男,嘲諷的問道「你不知道手機就算摔爛了也能恢復過來數據???」
花臂男瞬間臉色蒼白…
…………
四個小時后,民警客氣的把王敢請到了辦公室。
負責這個案子,王警官親切的道:
「事情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放心,雖然那兩個男的肋骨都斷了,但是你這是屬於見義勇為,我會為你申請表彰的。
」
「表彰什麼的到無所謂,冒昧的問一下那個白血病女孩你們怎麼處理?」
「她…我們已經聯繫了救助中心,她的病不容樂觀,另外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兒,對她的打擊也很大。根本不願意和任何人交流…我們內部準備組織一次捐款給這個孩子讓她度過剩下不多的時光…」
提起那個白血病女孩,民警也是一臉唏噓面帶憐色。
得了絕症不說,還遇到了這種喪盡天良的父母。
「我能見見她嗎?」
民警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可以是可以,有什麼理由嗎?」
「我試試開導一下她,畢竟我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應該能起到點作用。」
「好吧,跟我來。」
走廊里,民警猶豫了一下后說道:「你的手機被摔壞了,賠償的話需要等法院宣判了以後才能強制執行了,就他們的罪過就算主動賠償也不會減刑,更何況還是你親自把他們……」
「我懂!」
沒等民警說完,王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一個手機能讓他們減刑的話,我寧願不要!」
民警讚許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你放心,在我們市見義勇為是有獎勵的,最低檔次也是五千元,我盡量給你多爭取一些!」
「謝謝王警官!」
「不用客氣,國家就需要你們這種充滿熱血與正義的年輕人,不過說起來,看你這麼瘦小,是怎麼做到一招制服兩個成年人的?」
「我天生力氣大!我們村裡有一個練八卦掌的從小就說我是練武的材料!」
王警官不疑有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表示佩服!
很快,來到了那個白血病女孩所在的辦公室。
看著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滿眼憂鬱的女孩,王敢輕聲的對著守護的女民警說道,
「可以讓我單獨和她說說話嗎?」
女民警看了看王警官,王警官點點頭,兩人都走了出去。
女孩聽到王敢的聲音,充滿死氣的眼睛里有了些許的光彩,虛弱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你恨他們嗎?」
「恨!又有什麼意義呢?醫生說我活不過一個月了,不過還是謝謝你能讓我最後的日子裡不用再看到他們了。」
「你生病以前他們對你怎麼樣?」
女孩彷彿陷入了痛苦的回憶,兩行眼淚順著臉頰留到了嘴角里也渾然不知。
「我今年18歲,十歲之前我還是很幸福的,後來媽媽出車禍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爸雖然拿著媽媽的賠償款吃喝嫖賭但是頂多也就是不管我,讓我去住校…」
「十一歲那年那個女人跟我爸結婚了,我的噩夢也開始了,每次周末回到家她對我就是非打即罵,」
「我只好常年的把宿舍當成家,就連過年都不敢回去,平時的生活費都靠著去撿瓶子紙殼換來的…」
「直到去年學校體檢查出來我得了白血病,老師通知了他們,他們第一反應居然是問得花多少錢…」
女孩的的情緒隨著慢慢的講述越來越平靜,這一會的聲音簡直冷靜的讓人戰慄。
「在醫院住了三天我就被接回家了,只有每次病情惡化的厲害的時候才會象徵性的帶我醫院問醫生我什麼時候才會死…」
「那個女人看我在家裡依舊讓我做飯洗衣服,於是我就偷跑去了學校,在老師幫助下靠同學們每次組織的捐款撐到了現在…」
「前天的時候,我爸來到醫院把我強行帶回了家,說他賭博欠了不少錢讓我幫幫他,讓我自己了斷跟人配陰婚…」
「我同意了,但是沒同意自殺,幫他可以但是必須得他自己動手…」
王敢若有所思的道:
「你是想如果你爸真的能下的去狠手就讓他背一個故意殺人罪?」
女孩沉默的點點頭。
王敢繼續道:「現在他們都已經被捕了,判多少年還不知道,不過肯定在你離開之前出不來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女孩沉吟許久才緩緩的說道:
「在我爸把我推出來交易的那一刻,養育之恩就已經還清了,醫生說我還可以活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我想就安安靜靜的看看書。」
「這十八年來我還沒有離開過這坐城市,這個世界很精彩不過我已經沒有機會去領略了,就在書里體驗生命最後的精彩吧…」
王敢躊躇了片刻,望著女孩的側臉,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叫什麼名字?」
「熊小蘭」
「小蘭…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病能治好的話…你有什麼打算?」
熊小蘭的呼吸停頓了一下,眼中流動著莫名的光彩,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好讀書,爭取當上宇航員!」
王敢一愣,「宇航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