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新的起點

防盜半小時

……

「整個暗部，如果說論能打，那我連排名都排不上名號，可要論對詭異的研究，暗部我能進前三之列！若是論詭異的生物警鐘說，也就是類似於紫荊花印記這類情況的研究，不止暗部，整個白霧城，我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絕對的權威專家！

葉明這才明白，為啥這傢伙對各種奇怪的傳聞如數家珍，感情你也是其中之一！也是位科學家呢！

「還請海大哥解惑。」

葉明不恥下問，但海大哥卻擺了擺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明日你來暗部來報道了，再與你細說。到時若是時機適合的話，我也會安排重要的任務給你的。」

說著，海大哥對葉明眨了眨眼。

葉明心中一動，感覺海大哥可能有什麼自己的小算盤，而且這種小算盤，在暗部這個大環境中卻不方便實施。

想到這，他對於自己這個小角色，能見到紫荊棘花印記事件主事人這樣的大人物，有了更深的理解。

這樣的大人物，卻願意屈居來見自己這個新人，絕對不是什麼興趣使然的巧合那麼簡單，背後必有深意。

或許暗部高層之間的博弈，又或者是海大哥本人的一手閑棋。

但作為棋子，葉明是沒什麼話語權的。

他只有拒絕和答應兩種選擇。

而拒絕，就意味著放棄唾手可得的機緣。

恐怕在海大哥的眼中，自己這個回天教徒，比起其他人，最大的優勢，就是不怕死。

他應該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做文章。

心思如電，葉明表面連忙表達感謝提拔之情，甚至微微行禮一拜。

這一拜，幾乎是確定了兩者的某種隱秘的合作關係，海大哥立刻會意，哈哈一笑，說道。

「客氣了客氣了，等月青明天去暗部報了道，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

此行目的已經達到，海大哥倒是很快就有了退意。

再聊了兩句，就開始不勝酒力。

「不行了不行了，喝不下了，再喝就要出醜嘍。」

面對葉明的熱情，海大哥擺擺手，推門出去。

結果門剛開，就看到一雙幽怨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海大哥一愣，他雖然常去勾欄聽曲，但從來都是生意往來，沒有留下任何情種。

這，這女人是什麼情況？

微微晃了晃腦子，海大哥才忽然憶起，這小女孩不就是這茶樓的掌柜嗎！

長得倒是挺水靈的，就是有些略壯實。

海大哥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掌柜，朝她笑笑，便扔了塊大銀子過去。

「不用找了。」

說完，也不管掌柜什麼反應，就大搖大擺地順著樓梯往樓下走去。

各色人物在茶樓間交談著近日趣味，伴隨著陣陣茶香，人間煙火氣迎面而來。

海大哥嘴角微揚，他喜歡這種氣氛，比起茶樓，暗部那種地方，實在太過壓抑了。

或者說，詭武者這個圈子，實在太過銳利了。

每個人都像明晃晃的槍，鋒芒畢露，生怕旁人不知自己厲害。

可要不露出這份鋒芒，又會被人壓下馬了，不得翻身，其中的爾你我詐更是防不勝防。

要想不被這種大環境所同化，就需要足夠的自制力，以及堅定的自我。

海大哥，便是有著這種堅定自我的人，笑著從人群中走出，來到茶樓之外，門口的林南林總部已在等候多時。

「海主事……」

林南獻媚而來：「屬下不知是您親自前來，招待不周還請……」

「不用多說，今日你招待的不錯，

日後若從捕頭之位下去了，派人知會我一聲，我會給你安排退路的。」

只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讓林南激動的差點要磕頭感謝了。

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裡很簡單的一件小事，轉化到自己這個層次的小人物上，那就是天大的恩賜。

本來隨著退休的日子臨近，雖說自己準備了完全的退路，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別提他並非孤家寡人，沒有青鳥司那層皮，許多以前不敢來惹麻煩的人，都會變得異常膽大起來。

但如今有了海主事這麼一句話，所有擔憂煙消雲散，原本複雜的事，將重新變得簡單。

目送海主事上了轎子離開，緊繃神經的林南才大大鬆了口氣。

回到茶樓二樓雅閣，打開門卻看到滿桌殘渣，以及女兒林水芸一臉鬱悶的表情。

「林總捕，多謝了。」葉明真誠道。

暗部那邊給了消息，是發到衙門這裡的。

畢竟在換門面之前，葉明還是衙門的人。

而這個消息，理論上，林南想卡的話，是可以卡個幾天，再通知到葉明這裡的。

當然，前提是沒有海大哥那樣的大人物空降，只是尋常的暗部找人考核，是可以這麼操作的。

而不管如何，最後的結果是，林南第一時間通知了自己，而現在自己也順利進入了暗部，只差明天報道罷了，未來一片光明啊。

「小事小事，你這是要走了？不留下來陪我喝兩杯？」

換成平日，這種客套話，葉明敷衍兩句就直接走人了。

但今日，葉明原本半起身的動作忽然停下，然後坐了回去。

「那就喝兩杯。」

林南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明白了什麼，笑了笑。

「青啊，一入暗部，平步青雲啊。以後我可要仰仗你了。」

「林總捕栽培之恩，我不會忘記的。」

林南聽出葉明不是隨便的客套話，自然也就印證了剛才的猜想，心情也跟著放鬆下來。

「這一別，日後再想相見卻是難了……來來來，今日是喜事，不提這些，我們不醉不歸！」

「好。」

就著這些剩菜，葉明酒水入肚。

「爹！」

林水芸完全不懂了，老爹這是在幹什麼，卻見林南忽然看了她一眼。

「退下去，讓廚子炒幾盤好菜，沒點眼力勁。」

話雖如此，可語氣卻很柔和，顯然平日很是寵溺自家閨女。

林水芸不解的看了眼老爹，又看看葉明，最後氣鼓鼓的退了出去，但沒一會，還是端著后廚炒出來的好菜親自端了上來。

葉明笑笑，沒說什麼。

今日過後，入了暗部，他與林南的地位將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青鳥司青鳥司，內外兩部，地位差距卻極為巨大。

暗部，便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而衙門，就如酒店前台，小店門面，只是個撐場面的罷了。

林水芸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區別，所以才不能理解林南的態度變化。

酒過三巡，氣氛漸濃，林南舊事重提，被葉明神秘微笑一舉帶過。

「林總捕，不是我成了暗部的人就自持身份，而是你家那位真的對我沒興趣。在不了解我身份的情況下，表示出對我的不認可，後面態度突然變化，我也只能認為在其他方面加了分而已。」

加分項，只是加分項。本質還是那個我，不會因加分項而產生任何變化。

所以最初沒看上，那後面也只是扭曲過來的喜歡而已，沒有必要。

葉明是這樣理解的，所以幾句話后，就將話題一轉，林南無奈只能作罷。

兩人談了白霧城，談了半煞境的那些成名高手，又談了往昔與今後，最後在打更聲響起，酒水將盡時，才作罷離去。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他以後的成就，所站的高度，恐怕非比尋常。」

看著葉明離去的背影，林南喃喃自語，卻被旁邊的林水芸打斷道。

「就是升職到暗部，至於嗎？」

雖說林水芸對葉明很有好感，但一直沒有實質的進展，自然也說不上喜歡。雖覺得可惜，感覺兩人可能緣分也就到這了，但也只是如此。

林南見狀，看了眼女兒，嘆了口氣道。

「女兒啊，你爹看人的本事，你是一成都沒學到，就這樣還想天天嚷著想出去闖蕩江湖呢。好好守著這茶莊，日後有青的照拂，至少能保茶莊三五年不會出事情。」

「照拂我？他都沒說過這事啊，你們喝酒聊天不都說些江湖事嗎，哪裡提過這事，等他進了暗部怕是根本不認人了。」林水芸有些賭氣的道。

林南倒是笑了笑。

有些話，不用說出來，一個人的行為，做的事，其實已經能夠表明態度。

升職暗部，本可以切斷衙門的所有聯繫，卻在這時還與自己飲酒暢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暢聊期間，所談的大多凡俗之事，著重提過幾次無形中受過自己的恩惠，這是其二。

談及自己閨女林水芸，避而拒之，卻沒直接打道回府，這是其三，也暗示著這明月青與自己的聯繫，關係，不會斷。

只要這份聯繫不斷，那就可保女兒無憂。

所以，林南也敢只說三五年而已，畢竟這份情誼能維持多長時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突然出了意外，也是未知之數。

「可惜沒讓閨女與青建立直接的聯繫，否則就不是三五年，至少是十幾年甚至一輩子的安穩。」

江湖幾多風雨，林南想做的，也只是退隱江湖之後，還能有一份安穩而已。

「此一別，就祝君安好吧。」

心中默念了一遍，林南揉了揉林水芸的腦袋，大笑幾聲，掃去心頭的些許抑氣，回房而去，留下不知何故，滿臉茫然的少女，一頭霧水。

不過她唯一知曉的，就是她與葉明的緣分，應該是徹底盡了。

……

月滿半璇，銀光滿地。

一曲將敬酒，隨著醉意，走了一路。

剛剛推開自家大門……

「念得真難聽，不會做詩就不要做。」

葉明聲音一頓，愣了下往院子里看去，卻見一白衣女子飄飄然站在院子里的松樹前，正在用器具澆水。

葉明：……

你誰？？？

葉明一下子酒醒了。

這女人他根本不認識啊，隨便動別人家後院真的適合嗎？話說你誰啊？？

似乎是看出葉明的疑惑，白衣女子輕撫了秀麗的烏黑長發，淡淡地道：「褻瀆會，黑骨針。」

《從斗羅開始的浪人》

褻瀆會……黑骨針……

葉明回想這兩個關鍵詞，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你是五號少女？！」

「當時，我確實好像是五號。不過我的名字叫做妮，你後來有沒有來找過我？」

「你真是五號少女？」

葉明面露狐疑，要知道五號少女當時的體型，是少女，可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那八尺大人的身高，說是詭異都覺得不過分了。

「自然是我。」妮似乎產生了不耐煩，但想到了什麼，還是壓下了情緒。

「我只問你，黑骨針，你換不換？」

葉明倒是不急，而是保持距離，問了幾個只有當時褻瀆會小交易所里在場的人才知道的問。

結果這女人居然真的能一一對上，絲毫不差。

難道她真的是五號少女？

葉明忽然想到了三盜手曾經說過一句話，具體內容已經忘了，只是記得，好像五號少女若是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話，可能就不是最初見面時的那個模樣了，甚至可能都不會是同一個人。

五號少女如此神秘，反倒是讓葉明心中生出警惕。

「交易是想交易的，不過倒是不急於一時，你留個聯繫方式，改日我主動聯絡你。」

葉明雙目微眯，提出緩兵之計。

那長發女人立刻露出厭惡之態。

「太麻煩了，本來以你陽壽，再有時日，自會哭爹喊娘的來求我，我也不必急於一時，但確實這次出去出了點意外，你若不肯交換黑骨針，那今夜我就會離開白霧城，此後還會不會回來，什麼時候回來，就是未知之數了。」

葉明一聽，怎麼感覺有點像是菜市場里那種討價還價的老阿姨，在和自己拉扯呢。

想了下，葉明決定做個保險。

「一根。我只出得一根黑骨針的價格，你告訴我如何增長陽壽。」

「好！」長發女人頓時面露喜色。

葉明拿出黑骨針，這東西地方在他背包已經有段時間了，一直沒找到適合用的地方，否則光看這黑骨針的描述，也該知道是個好東西，怎麼也得賣個高價出去。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長發女人眉頭一挑，忽然一股聲音直接入了葉明耳中！

傳音入密？！

葉明心中一驚，這技術力有點強啊。

不過等葉明聽完傳音內容后，葉明愣著了。

片刻后，他沉默著把黑骨針，扔給了長發女人，在對方露出喜色的時候，忽然從袖子里一摸。

整整齊齊的五根黑骨針，出現在葉明的掌心中。

剛剛因為得到一根黑古鎮而面露喜色的長發女人，當即瞪大了眼睛，當場傻眼了。

「你，你哪來的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