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大學建立計劃

，牢人與海1920

看看真正的偵探是如何幹活的。

格溫抱著雙手看著這位戴上手套的偵探做事，為了給對方提供一點點動力，格溫用腳勾住銀弦，銀弦的另一頭系在對方的脖子上面。雖然偵探小小的抱怨了一下「接下來是讓我親吻你足上的戒指么？」，但在格溫聰明的回應「我可以親吻你斷頭的嘴唇」便乖乖做事。

塔洛斯半跪在地上，細緻的檢查著兩截屍體。捏開屍體的嘴，翻開衣領，破壞性的拽開胸骨，在把焦黑的線索收集，甚至把下半截屍體的褲子鞋子都扒下來，其中一些不堪入目的場面讓格溫都皺起了眉，她卻愉快的吹著口哨。

像是收穫頗豐。

「這個人…」

她停頓了一下，「…在它們的社團中並不算是什麼人物，就是普通的下層管理，屬於剝削自己人的那種人。是薑茶貓型威爾吉，很有可能起源於老鄉人號外部的紐卡水鄉號。」

到目前為止，這位偵探都拿出來偵探的工作態度。

之後發生的事情卻讓格溫看不懂了。

就在他監督下面，瞧見了偵探從緊身褲的大腿帶束縛的材料包里，先拿出來一支紅色的粉筆，然後是香燭，貓毛袋，金與銀幣，還有木製做的三月為一女神的聖像。

「停停停！」格溫連忙喊停。

「嗯？你幹嘛喊停啊？」塔洛斯一臉不解。

「你要幹嘛？拿出這些東西來……」格溫左腳往後踢了踢，銀弦將對方拉過來了一些。

塔洛斯拉了下銀弦，感覺到這玩意兒的柔韌度與結實程度都超過自己預料的數十倍后，不情不願的老實介紹道：「進行一個通靈儀式，這個人身上沒有防備通靈儀式的物品與提前準備，這樣也許有收穫也許沒收穫，並不是我在說什麼廢話，而是基於現實——沒做準備的情況可能是這是個小蝦米，又或是對方的社團是個小蝦米。」

「你不是偵探嗎？」

「啊？偵探就不能通靈？偵探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塔洛斯豎起食指，「做偵探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找到真相，是為了知曉事情的始末。那麼手段如何重要麼？不重要啊。偵探界最出名的偵探就是一位培育師，她和三隻巨型貓燈達成了情報交流合同，有著貓燈收集情報，她自然就成為了很優秀的偵探了啊。」

你這跟死靈法師有什麼不同？

但是不用言說，格溫只在心中多兩分警惕。而見到格溫的面色，塔洛斯面無表情依舊是那一副心胸狹隘的喪女模樣，但心中則十分滿意。

奪心魔是誰這不好說。

但眼前這個奪心魔就很有潛質。

塔洛斯聽聞了拉爾的死訊之後，結合一些情報，得出來了一個結論『詐死』。若不是詐死，她是實在無法相信那個精明的男人會死在奪心魔怪談之中，怪談很恐怖，怪談又很可愛。因為對於像是拉爾這種人來說，怪談是不太可能殺掉他的，也不可能能傷到他的。

若是詐死的話，那麼奪心魔的危險性與回報率就可以看出來了。

拉爾詐死是不需要追求這種高危險高回報的投資，但塔洛斯不同，與拉爾出生在同一地區，就職同一職業，師出同門，卻名聲不顯。為了讓聲名遠揚，為了讓自己心中的源力得到鍛煉，她決定來進行著危險到拉爾都要詐死逃離的風雲變化。

奪心魔之亂。

或者說是怪談之亂，老鄉人號最近的景象變化的太快。當局剛剛準備誇獎一下龍炎治理有方，在長夜之中居然沒有受到多少損失，為島嶼開拓攻略保留了珍貴的有生力量。但轉眼之眼卻萬萬沒想到，龍炎治下居然將要爆發『怪談之亂』，這一下就尷尬了。

在烏托邦混亂分為四個等級。

以『惡性事件』為結尾，以最近事件來看，是學院中的莉奇叛逃事件。也被叫做極大惡性事件。

以『重大危害事件』為結尾，最近一次重大危害事件便是長夜，是處理的不好會死掉數個市鎮級車廂人口的可怕事件。

以『極惡極罪事件』為結尾，屬於相當嚴重，甚至顛覆到都市級的事件，奪心魔、雨夜屠夫、霧中殺人狂三怪談組成的便是這個事件，一共數十個當局高官死亡，數千個變種怪談被釋放，烏托邦人第一次意識到『奪取怪談的力量究竟意味著得到多麼可怕的力量』。

即使是德高望重，獲得了大量成就的教授也因此墮入邪道，瘋狂的追求著怪談之力。

最後一類則是被烏托邦的子民們儘可能的避免提及的『亂』。

在烏托邦的歷史之中，一共有六十餘次這種恐怖的事件發生，每次都會造成數位高級別車長餓的死亡。而嚴重的，甚至是大量車長級陣亡，其中最著名的一次便是『長生者之亂』，面對將烏托邦人當豬殺的長生者們遭到了從下至上的叛亂，巨都級車長其中四人被打沒了家名，一人家中打沒了四代人，為烏托邦贏下了這一局。

這也是唯一一個烏托邦人能用自豪的語氣說出來的最高級事件了。

怪談之亂——若是這個規模的話，拉爾的假死可以說是十分合理的事情。

若是能夠從中分到一杯羹的話

……

屍體的靈魂被呼喚了出來。

這是一個靈魂看上去要比身體年老不少的人，格溫看向地上屍體的面容，又看了看這個靈體的面容，有點奇怪。

「果然如此么？」

塔洛斯輕語，「又是一個消磨人的靈魂來獲得源力的邪典異教，以大規模的不斷燃燒靈體的厚度，來短暫的爆發出源力的光芒，再加上足夠愚蠢，通過盲信發揮出了一點源力的妙用，這就是異教的耗材們。」

「現在，靈魂，回答我的問題！」

她提高聲音，就這樣在大馬路上面喝問著：「你來自哪？你信奉的異教是什麼？你有何目的？」

來自哪沒什麼好說的，確實是出自老鄉人號附近的列車，一個不太能吃飽飯的地方。

而信奉的異教卻透露出了讓格溫眼前一亮的情報價值。

此人來自於一個名叫做多面霧心魔教派的異教，不說在奪心魔中比較異端吧，至少也是極其的異端。它們將霧中殺人狂與奪心魔的形象混淆，形成了一種名叫做『無形之霧心魔』的古怪信仰。

但說到古怪，格溫以一種不知從何說起的眼神瞄了眼塔洛斯。

塔洛斯信奉的『三月為一女神』從異端級別來說並不次於這個無形之霧心魔。

無形之霧心魔教派聽上去足夠異端，但從規模來說居然十分的巨大。它遍布老鄉至歸鄉線，一共有十六個教區，並且擁有奪心魔教派的大部分宣稱，簡直是最頂級的教團配置了。

甚至於讓人都有點樂意聽一下這個教派到底宣揚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思想。

無形之霧心魔的核心思想就像是一鍋毒藥，它們相信著一種『藝術』，它們信奉著恐懼即是藝術的這麼一種信仰。霧代表著陰晴不定，代表著茫然疊疊的舊時代。奪心魔代表著詭厄，代表著恐嚇著人無法出門的那種詭異。兩者結合，竟然形成了一種名叫做恐懼念舊主義的思潮。

通過恐懼，恐怖，回想起當年灰王國年代與紅王國年代的鼎盛期。

它們推崇著一切復古，比如說臭名昭著的初夜權，臭名昭著的奴隸制等等，它們要過上那種最黑暗的生活——

那麼，能得到什麼呢？

和平，以及安定，以及一種鄉里鄰里的快樂。它們認為烏托邦的苦難來自於叛亂精神，來自於下克上精神，來自於一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詛咒。如果不是叛亂，長生者們統治的世界將會和平，每年犧牲數十萬人養肥長生者，對於整個烏托邦來說九牛一毛，奴役即是和平。

這一扭曲的思潮被大規模的接受了。

被奪心魔的崇拜者們接受了。

即使是格溫現在已經改變了奪心魔的行事作風，依舊在這個教義中有解釋。

……

「只殺惡者，為的就是殺盡這些罪惡不安分之人，若是安分就不會受害，若是順從便不會受害，安分塑造力量，順從帶來和平。」

格溫略微有點噁心的在腦海中重複了這段話。

這簡直就是閹割。

從哲學與神學上的雙重閹割，將烏托邦子民的血性抹殺殆盡的一種思潮。但同時，許諾的和平與安定卻又太讓烏托邦的子民渴望了，他們曾經無數次的在烏托邦的土地上面渴望安定，但得到的只有失望。

但同時，也不全是渴望安定與和平的烏托邦人加入了進去。

還有一大批有著『小聰明』的惡人加入了進去。他們感受到了這個異教的前景，決定將自己那在普通職工身上對比起來不出色的才華帶到這個異教，從而擁有了一些地位，從而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其他人剝削。

這加重了他們的忠誠。

至於目的是什麼就比較可笑了。

這個人的目的是搶劫，順便滿足一些額外的癖好。

至於愛好是什麼，就不能細說了。

……

格溫雖然已經發誓自己不會再為塔洛斯偵探拿出來的任何東西所驚訝，但這個誓言在短短數分鐘后，對方從口袋裡面拿出來的一個裝著不明藍色液體的小瓶子並作出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后就被打破了。

塔洛斯偵探將液體倒在屍體上。

屍體發出滋滋滋的油煎一樣的聲音，然後慢慢消融，變成泡沫，融化了。

塔洛斯完成後正心滿意足的轉過頭卻看見了格溫一副警惕的眼神，出言解釋：

「……保護秘密也是偵探的工作之一，遇到這種不方便收斂的屍體，並且施展了通靈術后的屍體，我們必須要處理乾淨，若是讓其亡魂復活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可能會變成害人的惡靈一類的東西也說不定。」

她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格溫將銀弦撤掉，才終於問起對方為什麼特地來尋找自己。

「我希望寫一本《怪談論》。」塔洛斯說，「在偵探一路上面，我永遠無法超越一個死人，因此我需要走另外一條路來功成名就。」

換一條新賽道。

格溫不知道說她大膽好還是自信好，換賽道這種事情聽上去挺靠譜，出發前總是會無限的遐想未來，但之後才會發現根本不是一回事。

但見她這樣，格溫還是許下了承諾：「我會盡我可能的幫你完成，但具體，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你要為我做的事情極其危險，我必須要這樣說，但我可以給你帶回來兩輛鄉級的支持…」

塔洛斯來之前做過許多功課，「你尋求的考古學家、法學家還有源力使這種高質量的居民，我可以回饋給你，只要你對著源力承諾，我可以為你蠱惑來一所……」

她念出了那個神聖的字眼：「…大學。」

這太重要了。

對於格溫來說太重要了。

格溫現在的體內有著由魔女血感染出來的魔力，強悍的效率讓械心不斷地進行超負荷的運轉，但同時他的身體機能也越來越強。此時的他感覺到了，魔女的血就如同死神中的崩玉一般，正在逐漸賦予他一種跨越身體結構能力的進化。但身體能夠負荷么？

他對此感到擔心。

目前他的第一個進化模板是彌海拉的身體，也就是擁有著怪力的身軀。

但僅僅如此，魔女血的負擔就已經過於強悍。

他試過跟AI魔女尋找答案，對方則告訴他魔女中也有級別的區別，但是，不管什麼等級的魔女，只要是魔女，她們的血液就擁有著這種恐怖的進化之毒與腐化之毒。

這種進化與腐化，就是為了獲得魔力的非魔女生物所必須要經歷的痛楚。

雖然這世界上不是只有魔女擁有魔力，但其中最出名最強大的就是她們，並且格溫也已經走上了這條路。

為此，他需要不僅僅是高質量的源力使作為住客。

還有考古學家來為他挖掘魔女的遺迹，從中尋找到研究資料。

需要學者來研究他的身體還能夠支撐多久。

這一切，似乎都可以由『建設一所大學』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