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怪的醫院

「李醫生，相信我，這家醫院裡全是鬼。」

平行世界，位於武城市郊區一座小島上的精神病院里，病人正在偷偷「告訴」第一天上班的實習醫生醫院裡的「秘密」。

醫生看起來二十多歲，長相普通，額頭上有一道顯而易見的疤痕。

他叫李默，幾年前與家裡人外出旅遊時遭遇車禍，只有他僥倖活了下來。

出院后，他經常會不明原因頭痛，用醫生的話說是得了某種應激性創傷，同時腦中有了一個奇怪的聲音，自稱「心眼」的系統。

「心眼」不斷指引李默做很多奇怪的事情，也讓他的大腦進行「二度發育」，使他的聽覺、視覺、嗅覺、意志力等多項指標遠超常人。

為了治療自己的心理疾病，李默成為了心理學碩士，又根據「心眼」指引在畢業后不遠萬里來到這家「武城市精神病院」工作。

來之前，李默曾經跟系統討論過來這裡工作的原因。系統回答是在這裡可以更好的開發李默的大腦，並且可以查明當年車禍的「真相」，因為當年的肇事司機就在醫院關押神經病犯人的C區「服刑」。

其實李默一直懷疑自己遭遇的車禍並非意外，那名肇事司機並沒有飲酒，在被抓后卻什麼都記不清了，就好像被人催眠一樣。

後來李默聽說肇事司機被診斷出了精神疾病，卻沒想到他並沒有就近關押，而是被轉移到了萬里之外的精神病院里。

為了尋找答案，李默來到了「心眼」口中「不一般」的精神病院。

說這家醫院「不一般」，是因為它裡面有很多重度精神類疾病患者，甚至住著很多精神不正常的重刑犯。

正因為裡面關押著犯人，醫院的招人條件也異常苛刻。作為實習醫生，李默被安排在了全是輕度患者的A區工作。

第一天上班，醫院並沒有給李默安排具體工作，於是他跟A區的前輩們溝通，希望他們可以多給自己一些「指導」。

沒想到同組的醫生不僅不理李默，還有不少人總是用警惕的眼神盯著他，讓他有了一種時刻被人監視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沒辦法，李默只能獨自在醫院裡閑逛，恰好發現有病人偷偷把醫院給他的葯丟掉。

李默把對方叫到辦公室詢問，結果確定周圍沒人後，對方原本獃滯的眼神變得囧囧有神，甚至語出驚人，說醫院裡全是鬼。

他看了眼手中的病例，對方叫劉栓柱，半年前因為女兒遇害神經失常，妻子死後便沒人照顧，直接被遠房親戚送到了這家醫院。

「你說醫院裡都是鬼，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人？」

「因為你身上沒有那股味。」

「什麼味道？」

「死人味！」

對方的話差點把李默逗樂了。

他口中的「死人味」應該是瘋人院里特殊的消毒水味，我剛到醫院的時候也覺得味道奇怪，後來才知道原來是進口消毒水。

至於他說我身上沒有「死人味」，完全是因為我是新來的身上沒有消毒水味而已。

見李默並不相信自己，對方變得越來越著急。

「李醫生，你別不信，我知道你認為我是精神病。其實我是裝的，我是為了騙過那些「鬼」！如果他們發現我是裝瘋的，一定會把我送到「B」區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注意那些「鬼」的。」

「李醫生，我知道你還是不信我。但這裡的確到處都是「鬼」，

我聽說他們還在背地裡策劃「一件大事」，你一定要幫幫我！」

「我可以幫你，但你也要每天按時吃藥，別把葯偷偷丟掉了。」

「我丟的不是葯，那些葯其實是……」

「咚咚咚。」

聽到身後響起了敲門聲，劉栓柱又立馬變回了原來的痴獃模樣。

進屋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微胖，腦袋還是個地中海，肉墩墩的臉上留著兩撇小鬍子，看起來和藹可親。

「李醫生，我是武城精神病院的院長朱剛。剛剛收到A區醫生投訴你打攪他們工作，你第一天工作，也許不懂我們醫院的規矩，所以我來強調一下。」

「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其實以你的水平，根本達不到醫院的入職要求。不過既然你入職了，就一定要遵守這裡的規則。」

「你也清楚，咱們這不比普通醫院，很多病人都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一旦出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只要你敢違反規則，不管你的後台有多硬，我都會開除你！」

院長的話讓李默直接懵逼了。

後台，我哪來的後台？

院長估計是想給我個下馬威，我現在初來乍到，又被同事舉報，還是先低調點好。

「朱院長說的是，我一定好好遵守咱們醫院的規矩。」

面對朱剛，李默擺出了一副謙遜的態度，讓他十分滿意。

「咱們醫院根據病人的危險程度被分成了A、B、C、D、E五個區域，前兩個區域在這棟大樓里，后三個區域則在醫院後面的莊園里。

「因為醫院裡的病人特殊，我們的病人採用專人負責制。你作為實習醫生，只允許在A區和六樓宿舍區活動，如果有病人說這裡有鬼或者其他奇怪的言論，一定要向我報告。」

院長的要求讓李默心裡很不舒服，沒想到他不僅禁制跟同事交流，甚至在島上的行動範圍也受到了限制。

而且院長將病人言論上報的要求也很奇怪，神經病不說瘋話就不是神經病了。

李默想到了劉栓柱剛才跟自己說的話，但是他沒有把這些話告訴院長。

他可不想因此失去病人對自己的信任。

「你的工作時間是上午10點到晚上10點，可以遲到早退，但絕對不能提前來辦公室工作。咱們醫院建在島上，大橋每天晚上11點會關閉，如果你在晚上11點還沒有離開的話，我在六樓給你準備了宿舍，門牌號是6025。」

朱剛一邊說著，一邊把宿舍鑰匙交到李默手中。

這條要求李默倒是沒有異議，至於院長允許自己遲到早退的行為，李默只當是「新人福利」了。

「為了防止員工走錯，不同區員工的工作服也有區別，比如A區的工作服都是白色，B區的是藍色，C區是黑色，D、E區是紅色。如果發現C、D、E區的員工沒帶袖標出現在醫院區域一定要通知我，而且絕對不要跟他們溝通，他們跟你說話也別回答！」

「最後我說下宿舍規範，宿舍每天晚上11點半熄燈，請務必保證在熄燈前上床，熄燈后不能用任何電器照明。畢竟咱們這地方特殊，很多病人晚上看到光會發狂。」

「熄燈后不允許下床，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直到第二天早晨六點。很多病人對聲音敏感，夜晚的聲音容易引起他們焦躁。」

「當然了，我們這邊經費有限，宿舍都是以前的病房改造的，環境很艱苦。如果沒有必要，你最好不要在醫院過夜。」

「醫院轉正的條件是看你是否獲得專屬病人，等級的升遷也取決你手裡病人的數量和質量。希望李醫生你可以儘快展現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記住了，在證明自己價值之前，你在我眼中只是個外人，一個隨時都會被開除的外人。」

一開始的規則李默還能理解，可是聽到後面的規則時，他越來越覺得這家醫院有問題。

就算是精神病院，不讓跟同事溝通的要求也太奇怪了，熄燈后竟然不讓下床，甚至不讓出聲不讓照明算是哪門子規矩？

這哪是醫院，明明就是監獄！

六樓里又沒有病人，我用電器照明怎麼可能會嚇到他們。

院長是不是在精神病院呆久了所以神經了，否則為什麼會制定這麼奇怪的規則。

如果不是「心眼」要求我必須來這裡工作，如果不是害死我父母的殺人犯在這裡服刑，我根本不會入職這家醫院，也絕對不會在這裡過夜。

可是「心眼」每到一個地方必須要對周圍的環境進行掃描，看來今天晚上，我要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