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回到莊園。

林鋒和左笙累得大汗淋漓，直喘粗氣。

秦安安和林寧見了山羊，欣喜萬分。他們沒管背篼里的大傢伙，都去抱抱被捆住四蹄的小羊，用手去摸摸它們的毛皮。

「哎呀，別光顧小的嘛，把大的接著哦，累死人啦！」左笙嚷道。

大家互相撐住，把裝有兩隻大羊的背篼取下，並解開繩子，把大羊倒出來。

因為系住了四蹄，它們在地下翻滾，咩咩直叫，但站不起來，更無法逃跑。

林鋒又去把系兩隻小羊四蹄的繩子解開，把它們放地上，它們撐了幾下，才站起來，但仍在咩咩叫著，身子瑟瑟發抖。

「哥，你別放呀，當心它們跑了。」秦安安大聲叫道。

「安安，它們不會跑，它們要守著爸爸媽媽。」左笙說。

果然，那兩隻小羊走到地下的大羊聲邊，咩咩叫著，就是不逃。

後來，他們用粗繩挽套，系住兩隻大羊的前夾和脖子，弄進豬圈旁的磨房裡系牢，才解開四蹄，把兩隻小羊也放了進去。

為了保暖，林鋒向角落裡扔了捆干雜草，還用喂野豬的豬草去喂它們，可它們亂蹦亂掙，不張嘴。

後來林鋒去取了點食鹽化成鹽水，潑在豬草上。

到底沒忍住誘惑，它們怯怯地吃了起來。

「哥，兩隻大的吃肉，把兩隻小的喂起，可以嗎？」秦安安問。

「不行，不能殺大羊，不能讓小羊失去爸爸媽媽。」左笙立馬反對。

秦安安不解地盯著她。左笙講了在雪地里小羊當時的動作，特別是講到小羊還去舔她的手，秦安安一下子也感動了。

「哥，我們不吃羊肉了，養著它們吧？」她一臉期盼。

林鋒點了點頭：「這兩隻大羊是一公一母，餵養起可下小羊羔，明年就可以變成羊群了，只是你們要辛苦了。」

見他點頭答應了，兩個姑娘心裡樂開了花，左笙用手伸向她抱回那隻小羊，那小東西盯了盯她，果然又去舔舔她的手。

她們愛極了它，輪流去懷抱著它，還用臉去貼它暖暖的毛，林寧也搶著要抱抱它，一剎那，這隻小羊羔成了大家的愛寵。

第二天，林鋒他們用木棒、竹搭了個羊圈，在羊圈內搭了架，讓羊睡架上，以保持乾燥、清潔。

大山裡的冬天，猶其是下雪后的冬天，寒冷異常。

晚上和清早，一出門，那寒氣隨著呼吸，進入到肺部，使人覺得如掉冰窖，時間稍長，冷冽的空氣，會讓人感到呼吸不暢。

今年的冬天和去年的冬天相比，彷彿更加寒冷。

但今年食物、蔬菜、水果、乾果充足，加之大家全都適應了居住、生活環境，就連林寧，不但習慣了這裡的粗糧雜食，也適應了大口吃動物肉，身體也棒棒的。

但是，由於無法解決衣料，大家的禦寒衣物還是不能有效解決，特別是林寧，今年身高長了不少，他的衣褲不是小了，就是短了，讓大家很是擔憂。

本來，前次與狼群生死之戰，收穫了幾張很不錯的狼皮，但限於技術、工具等原因，想給每人做一件狼皮襖，也輕意不敢動手，怕糟蹋了這麼好的狼皮，於是只好選兩張，稍作裁截，暫作了狼皮褥子。

今年加工成了新棉絮，又有了狼皮褥子，嚴冬夜裡，大家都能睡得暖暖的了。

林鋒建議左笙、秦安安每天按時輪流教林寧認字、數數、唱歌、遊戲，也輪流試著將彈泡了的野棉花與野麻絲混合，

搓成棉麻線，可以用竹針為大家織衣物。

「我們都有做不完的活，還要餵豬、餵羊、餵雞、喂兔，你當甩手掌柜？」左笙不滿。

「我有我的活。趁冬天，我要上山去伐木，特別是要去間伐些樺樹，開年我們建房、做傢具。還有，要上屋後山上去把裸石、懸石弄下山，建房也需用，而且保證開春雨季不滾石頭，對莊園不造成損害。要不，我在家，你倆上山？」林鋒回道。

「哼，莫把我們看扁了，你那些活我們能做，家裡的活，諒你也莫奈何。」左笙不示弱。

「那你錯了，我們會做的這些，那樣不是哥教會的？你不服他？」秦安安立馬揭短。

「你看，你看，兩個又穿一條褲子了。」左笙對秦安安大為不滿。

「你們也不要爭。樹和石頭備下后，還要大家共同往莊園內搬運哦。我們必須冬天備好料，不然開春了要春耕生產，搞不贏呢！」林鋒自有安排。

吃過早飯，林鋒身背弓箭，腰掛已拆散並裝入專用袋的兵工鏟，帶上鋸和斧頭要上山。

林寧攆到院壩里：「爸爸，你哪去哦，怎麼不帶我？」

「爸爸去砍柴柴，要上山，你不能去，在家乖乖的，爸爸給你捉個鳥鳥回來。」爸爸哄他。

「我不要鳥鳥，我要喜羊羊。」他撒著嬌。

左笙出來了，她穿著棕襪輪胎底麻耳鞋，拎著一把砍刀。

「林寧，外邊冷，快回屋去哦。」她說。

「你幹啥？」林鋒問她。

「夫唱婦隨嘛，幹啥，跟你上山哦。」她振振有詞。

他無奈搖搖頭，就向外走。

進山的路上，她用手中的一根木恨，敲擊雪地里的乾草，草上積雪敲掉后，只要發現有草穗，她都去折下。

「哥，沒衛生紙真不習慣，我們大人還沒啥，可林寧每次用草或草穗揩屁屁，都直叫喚不舒服，難道沒什麼辦法？」她邊折邊說。

「從前，山裡人一代又一代都沒用過手紙都習慣，就他不習慣？」他反問。

「那些年不是沒有嘛。」

「那現在過的是原始生活，也沒有哦。」

「你真是的，吃虧的是你兒子、女人，你不心疼？」她沒好氣。

二人進了山，開始伐木，伐倒后剃枝截成二米三米的節后，左笙就負責向山下又拖又掀。

在山林里尋來尋去，突然前邊一叢樹引起了林鋒的注意。

他走近去仔細一看，是構皮樹，前面一大片全是這種樹。

他蹲下，用斧頭砍斷一根，從根部撕開樹皮，使動向下拉，樹皮脫離，留下白色的樹榦。

「哥，你在弄啥子？」左笙走近來問。

「這就是我給你們找的衛生紙哦。」他回答。

她拿過樹皮，用手搓了搓：「這個就是衛生紙，不怕搓壞了你兒子的嫩屁屁？」

「我給你說，這個叫構樹，可以用來造紙，原來那些黃色的火紙就是用這種原料造出來的，當然其他木、竹、草都能造紙，只是這個樹皮要省力些。」他一本正經。

她一臉驚喜，不過隨即疑慮地看著他：「你能造出來？」

「我沒造過，但小的時候見過。」他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