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升河懸棺

第18章 升河懸棺

「奇怪了,潮生,為什麼你沒有中毒?」李季雨醒來后,就開始糾結這個問題。李季雨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對呀,為什麼我沒有中毒呢?第一次和李季雨去探路時,我們剛靠近那蘑菇他就中招。還有剛才,我在前面開路,那些蘑菇都是我撞開的,木子和李季雨都中招了,就我沒有事情。「好歹我也是當過兵的人,身體比你們硬朗一些很正常吧!」面對李季雨的追問,我能想到的這有這個原因了。「潮生哥,再過七八年我就可以去當兵了。」「去吧,你這種不聽話的小孩子就應該去磨鍊磨鍊。」木子知道說不過我,朝我做了個鬼臉后,跑去岸邊洗臉去了。我問起李季雨關於陰陽石人的事情,我記得當時外公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李季雨也在場。「陰陽石人?哦,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小時候聽你外公講過這個故事。」李季雨立即就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和故事內容,和我剛才睡夢裡想起的一模一樣。我向他說了跳下暗河前看到的那兩個石人,他驚訝的看著我,說:「我查過相關史書,這種陰陽石人的殉葬的確是存在,但史書里只是零星的記載了一些,內容也和你外公說的大致相同。」「那我剛才看見的應該就是陰陽石人了,不過外公說陰陽石人要放在墓道的人口處,古人把他們放在懸崖邊有什麼用意?」我沒有告訴李季雨雕像手臂移動的事,自己也不確認是不是中毒眼花了,就算是真的,這種時候說出來只能起到反面效果。李季雨思索數秒,輕聲說:「會不會飛蛾巢穴盡頭就是墓道的入口,而我們現在所處的河流就是一條天然墓道!」「這種環境不利於屍體保存,再說這麼長的墓道也不和邏輯。」我也這樣想過,但這種布局不符合風水本意。空氣太潮濕,棺木和屍體腐敗得太快,幾百年過去,估計連灰都不會留下了。「少數民族地區的習俗不能用平常的風水學術去看,前幾年昆明附近出土一個墓,你猜怎麼著?」「快說吧,別賣關子了。」「這個墓雖然很大,但是墓里沒有發現一具棺木,只有一堆陶罐,考古隊繼續往下挖,掘地三尺連屍體都沒有找到。後來經過專業檢測,發現這座墓是按照房屋布局設計的,陪葬的人被安排在座椅上,墓主人則躺在床上,沒有用棺木。時間太久了,裡面的東西除了陶罐玉器外都化成灰了,和泥土混在一起,所以考古隊挖開后才是一座空墓。」李季雨所講的這種墓葬我也聽過,古書記載言為:無棺而葬,隔世隨流...閑聊了一會我們便開始找出去的路了,周圍是暗河,探路的任務只能交給李季雨。李季雨先順著水流往下游,繩子很快就到頭了,我和木子趕忙拉繩子,李季雨慢慢游回來,說:「下面水很急,沒有找到路。」「那就逆流而上試一試。」李季雨換了個方向逆流往上游,這一次繩子過了很久才到頭,我和木子趕忙拉繩子,可是這一次繩子那頭似乎很輕,拉回來一看什麼都沒有。「李季雨...李季雨...」「李季雨哥哥...」我和木子站在石灘邊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沒有人應答。我拿起繩頭看,繩子沒有破損,是李季雨自己解開的,他應該沒有遇見危險,而是在前方發現了什麼。「等一會。

」我和木子坐在岸邊等著李季雨回到,等待的過程很漫長,我不停的看著表,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我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了,我拿起繩子綁在腰間,囑咐木子:「等會繩子繃緊了你就往回來,如果我沒回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們,千萬別下水。」我的水性不算太好,但幾十米應該沒有問題。逆流而上,水的阻力很大,我調整好節奏,慢慢向前游。不遠處有個石台,石台上有人影,我頭往上抬,讓嘴裡的手電筒照在石台上。手電筒是我進山帶的那一隻,光線不是太強,只能勉強看清石台上擺著一個雕像,我向另一個方向看,那裡也有石台,兩邊石台上雕像形態一模一樣。我向前照了一圈,不遠處左側有個石台,石台看著很大,離水面的位置也不算高。我迅速往前游,繩子到頭了。我解開了繩子,向著石台位置游去。離近了看那不是石台,而是石壁凹進去一大塊,形成新的區域。石壁邊的水還沒幹,證明李季雨也是從這裡爬上去,我先抓住石壁,俯身躍起,手緊緊扣住那個面,隨後手臂用力上撐,爬到石台上面。前方有兩個雕像,形狀比下面看到的小一圈,從小相貌上看雕刻的是少男少女拱手相迎的動作。兩人正對著我,似乎墓主人知道我們會來到這裡,派他們迎接我們。我繞到石人後面,前方還有一排排這樣的石台,就像一排不相連的台階往上方延伸。石台間相隔兩米左右,古人設計好的距離似乎是讓人很輕鬆就能過去的。「李季雨,李季雨...」我晃著手電筒喊了幾聲,黑暗中沒人應我。前方每個石台上都有兩個行拱手禮相迎的石像,他們的相貌基本相似。只是服飾不斷變化著,體型也越來越大。第一個石台上的雕像只到我的大腿根,而眼前的雕像已經到我胸口的位置了。我以前參觀過一些古代帝王的陵墓,他們的陵墓基本都是開山修建的,但大小也就幾百米。這麼大規模的地下工程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帶錐形帽子的男人到底是誰?帶著很多疑問,我繼續向前跳躍,石台上的石人已經比我還高出半個頭了,它們依舊是那個拱手相迎的動作。我在男雕像的肩膀位置發現一個潮濕的手印,水剛好滲入石頭裡,應該是李季雨十多分鐘前留下的。前面沒有石台了,一條人造棧道把最後這個石台和黑暗連接在一起。棧道兩邊是鐵索,中央鋪了木頭,不過這些木頭已經腐朽了,我只能踩在鐵索上慢慢向前走。搖搖晃晃踩著鐵索轉過彎后,我身前出現一個很大的山洞。山洞是人工挖掘開的,最少也有七八百平米大小。我所在的位置是山洞半山腰的一塊凸起石頭,離地面還有七八米高,右側的河道比前面高,形成了拱橋似的水流。我慢慢移動手電筒,我正下方堆積著許多石人,有老小,有男女,身體形態各異。石人後面是一顆很大的枯樹,枝幹上掛著許多閃光的東西。我順著石壁爬了下去,這裡有李季雨的腳印,我跟著腳印往前走,腳印繞過石人後,就消失了。我抬起手電筒照射著眼前的枯樹,映入眼裡的東西嚇我一跳,樹上掛著很多乾屍,剛才照出的閃光是他們衣服和脖頸掛著的飾品。我身前這具乾屍頭都快要垂到地面上了,這是具小孩的乾屍,兩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表情很痛苦,身體斜掛著,他脖頸帶著一個很大骨質項圈,有猛獸的獠牙,肋骨,我還看見了人的手指骨也掛在上面。上方的乾屍也都是反吊著,有人張開雙臂掛在那裡,也有人雙手捂著頭,好像死之前還在哭泣。所有乾屍的共同點是他們脖頸都掛著那種骨頭圈成的項圈,材質也大體相同。這種地方多少有點詭異,我沒有喊李季雨的名字,而是繞過枯樹,繼續向前走。看到前方的東西,我瞬間停住了,這東西比樹上的乾屍更可怕。那是一排排的橢圓石蛹,就是我們在高台弄破后爬出蟲子的那種。我直接往後退了,這東西很危險,李季雨不可能在裡面。我往樹的左邊走,前面就是就是石壁了,周圍也沒有李季雨的蹤跡,他跑哪裡去了?手電筒往上照,石壁的半山腰掛著八具懸棺。懸棺是用鐵鏈固在上面的,周圍長著綠色苔蘚。我想湊近看一看,但石壁兩側很光滑,沒有上去的路。我看看了身後的枯樹,只要樹枝牢固,我可以爬到枯樹頂再從石壁爬到懸棺的位置。「砰...」後方傳出東西砸落在地的聲音,我轉過身去,發現最左側的懸棺棺蓋竟然開了,裡面沒有屍體。這具屍體掉下來了。我扭頭一看,發現一道黑影迅速向我移動。我趕忙順著樹榦向上爬,剛爬到分叉處,把頭伸進上層的樹枝里,發現一具女屍倒吊著,臉正對著我。她死之前被人挖去了雙眼,眼睛位置只剩下兩個黑窟窿。我幫她扯斷脖子上的項圈,那些骨頭落在地方,發出很清脆的響聲。項圈似乎是某種儀式的法器,我扯下項圈后,那具女屍瞬間就化成了灰,一陣風吹過,消失得無影無蹤。我把身體立在樹枝上,然後俯身往下照手電筒,樹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剛才那道黑影不知跑哪裡去了。不遠處還有一具乾屍,我替他解開項圈,那具乾屍也瞬間灰飛煙滅了。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某種獻祭儀式,項圈代表束縛,然他們永遠留在這裡,現在屍體都沒了,這也許是一種解脫吧。我心裡剛感慨完,突然發現下方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發光蟲子,蟲子中央站著一道黑影。黑影抬頭看著我,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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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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