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的溫暖
我醒來時,已經躺在大姑家裡。右手掌裹著紗布,蟲子咬的位置還隱隱作痛。
陽光從窗戶照進屋子,灑在床頭。我推開窗戶,外面的李子和桃子熟了,饞得我直咽口水,一隻小黃狗懶洋洋的躺在院子里曬太陽。
「木子,大姑,大舅,李季雨。」我喊他們的名字,沒人應我,旁邊屋裡都沒人。
我走到院子里逗那隻小黃狗,狗子不怕生人,和我玩了起來。
「看來你恢復得不錯。」李季雨笑著走了進來,抬著小凳子坐在我身旁。
「手掌還用一點疼,用不上力。」我摸了摸小黃狗的頭,把手裡的桃子扔出去,讓它叼回來。
李季雨看著嬉鬧的狗子,笑著對我說:「我們能回來就是一種幸運。落水后你就昏迷了,那麼急的水流,我只能勉強拉著你不被水沖走,幸虧後面飄來一塊棺木的板子,我們才能安全的順流而下,到了木子所在的位置。」
小黃狗叼著桃子回來了,桃子表面都是口水,它沒有貪吃,搖著尾巴想讓我繼續陪他玩。我又把桃子扔出去,這次扔得更遠了,桃子落到客廳門口。
李季雨又保持沉默了,視線跟著小黃狗走,我抬起包紮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開口問:「我們是從哪裡出來的?」
「順著暗黑一直漂,經過一個分叉口來到了山谷里,這山在雲黑山旁邊,出來后我和木子找草藥給你消毒,離開水時你的手腫得比腳掌還大,嘴唇發紫,當時嚇壞我們了。」
李季雨繼續講:「給你簡單放了血包紮后,我和木子扛著你到雲黑山找到張叔他們,李警官的腳也受傷了,我們先把你們抬回來,劉有他們去找老趙。關於你如何受傷的事我沒有告訴他們,只說你被蟲子蟄了一下。」
「木子,大姑和大舅呢,怎麼沒見他呢?」我起身伸伸腰,隨口問道。
「大姑大舅木子早上就出去幹活了,你醒的真及時,晚上劉有讓我們去他家喝酒,準備了好多菜,我剛從他家回來。」李季雨話還沒說完,我肚子咕咕叫了。
我和李季雨邊逗小黃狗,邊分析山洞裡遇到的事情,這些事情李季雨沒有對別人說過,他也囑咐木子別說出去。
我們開始順著通道進去的高台位置應該是部落舉行祭祀的地方,戴錐形帽子的祭司發現了夜狼騎將軍埲的陵墓,重新布了迎仙的局。他看了騎龍人的蠱術,回來后在山洞發現了菌絲寄生動物的秘密,他通過自己去中原所學的成仙秘法,結合這種類似蠱的邪術,自以為是的修建了自己的陵墓。
棺木上雕刻的預言圖案我們沒有琢磨明白,這是巧合還是刻意雕刻在上面,或許他真的能預知未來,讓我們引路帶他成仙。
「瞎想沒用,明天我回去翻看一下這類資料,從那個符號入手,一定能查到相關線索。」
「玩幾天吧...」
「我有急事,潮生,關於日記的事情你千萬要保密。等事情忙完了我還要回來找你幫忙。」
「幫忙?」
「等那一天再說...」
劉有家院子擺出兩桌子菜,兩桌子菜擺的講究。外面這桌碗小一些,乘著飯米和玉米混合蒸熟的主食。靠屋子那桌多了一道下酒菜,邊上擺著酒碗,滿滿一大碗酒。
這次上山的人都坐在里桌,我找位置坐下后準備端起酒喝一口,老舅壓住我的酒碗,說:「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能喝酒。」
「對,潮生,你還是別喝了。
」
「其實喝一點也沒事。」
「...」
周圍都是勸酒的人,只是目的不同,我笑著對大舅說:「這傷口不礙事,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大舅知道勸不住我,端起酒碗和我碰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潮生呀,你這一點和你爸太像了,酒能喝,但是不能太貪戀了,容易壞事。」
熱辣辣的酒留入肚子,我拍了拍大舅肩膀:「大舅,你說得對,但今晚人多盡興,沒有酒不行呀。」
「對,我們一起喝一口。」劉有順著我的話,招呼大家一起碰碗...
這頓飯喝了三個多小時,劉有老趙他們還準備打牌,我和大舅扶著李季雨回去睡覺了。李季雨滿臉通紅,站都站不穩了。
剛才大舅對木子的臉色不好,趁現在喝了酒吹著風,我勸大舅道:「大舅,這件事就當過去了,你別責怪木子了,小孩子只是好奇。」
「哎,這孩子從小就不省心,不單單這件事,還有一些事你不知道。」
「小孩子嘛,這很正常。我小時候也經常惹出很多事。」想起小時候的事,我笑了笑。
大舅跟著我笑了笑,說:「你小時候不怎麼說話,但心裡壞點子多,不過生了那場病之後,你好像成熟不少,整個人都變了樣。」
「我感覺自己真正成熟是去了部隊以後,回來后感覺做事做人都清晰了許多。對了,大舅,我看木子很適合當兵,過幾年把他送去部隊里好好練練。」
大舅很贊同我的提議:「這個主意好,讓他去部隊練練...」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便踏上了返程的路,我手掌綁著紗布,自然騎不了摩托車。李季雨技術比較菜,速度很慢,還差點摔進溝里。
我的心一路上下起伏著,經過無數個急剎車后,我們終於回到縣城。
我們隨便買點東西來到李警官住的醫院,病房裡只有他一人,其它床都空著。看到我們來后,他放下報紙,驚訝後轉客氣的語氣說:「你們這麼早就出來了,不多呆一會,屋子有點亂,你們隨便坐,水在那裡...」
「你躺著就行了,不用這麼客氣。」
我趕忙招呼李警官躺下,李季雨把東西放進柜子里,隨後親切的問道:「李警官,你的腿沒事吧,醫生怎麼說了?」
李警官半坐著身體,和我們說了他的情況,骨頭錯位了,估計要多住幾天。
我們聊了一會,聊天時李季雨一直看錶,顯然有急事,李警官也不多留我們,誇獎我們幾句后就找話題讓我們走了。
李季雨是開車來的,我摸著他的車頭,讚不絕口,他輕輕笑著,邀約道:「要不上車跟我去玩兩天?」
我搖搖頭,說:「這幾天沒時間,你去吧。」
「那就等我來找你!」李季雨朝我使眼神,我只是笑著,沒有回答他。-我們相互再見,他踩著油門,開著車消失在道路盡頭。
晚上我到廠門口等爸下班,工人們陸續走完了,他才推著自行車走了出來,神情充滿疲憊感。
「爸。」我喊了一聲,父親立即精神起來,和門衛打過招呼后,騎著車朝我行來。
車停在我面前,父親下車后問道:「潮生,怎麼拖了這麼多天,木子怎麼樣了。」
父親問完后,推著自行車慢慢走,我跟他走一排,小聲說:「這件事有些複雜,回去說。」
「你今天回家了嗎,你媽回來了,見到你她一定很高興。」父親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話中有話。
我明白她的意思,用懇求的語氣說:「我也想媽了,不過回家后她如果安排了什麼事情,你一定要替我說幾好話。」
母親做好飯菜等著父親,看到我后,她摸了摸我的包紮的手,問道:「回去一趟都不讓我和你爸省心,這手怎麼了。」
「沒事,爬山的時候擦破了皮。」我微微笑著,不過笑得有點假。
「一天盡想著怎麼騙我,擦破點皮需要包這麼厚,先吃飯吧,等會菜都涼了。」母親看穿了我的伎倆,但她也沒有多說,去廚房把湯熱了一遍。
吃飯時我和父母說了上山的經歷,進山洞后的事情我依舊保密著,只是說在地下暗河找到了木子,然後就出來了,我的說詞是路上沒有遇到危險的事情,只是尋找的過程有些繁瑣。
吃完飯後,母親要我陪他看一會電視,我知道,她肯定是為了那件事情找我,我早已未卜先知猜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