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展現實力

趙叔給我們找了幾把獵槍，我手裡的獵槍是裝火藥的，近距離殺傷性強，但子彈有限，遠距離威力太弱。大峰背著的那把是裝鋼珠的，可以連發四槍，威力也挺強。

吃飯後我們準時出發，因為江航的緣故，路旁勞作的村民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還遞給我們一些水果，李清堯也表現得很熱情，笑著和村民交談了幾句。

這條路經過的河流上有橋，我們走過石橋，往深山進發。這個方向的樹林沒有我們探查方向茂盛，草也顯得稀疏。

跨過幾座小山坡，我們來到了日記里描寫的第一座山峰，這座山峰比我們視線里所有山峰都高，松樹和梨木居多，地下有鋪著乾枯的松葉，踩上去滋滋作響。

爬到山頂后江航向李清堯指路，這座山前面有一排比它矮很多的山脈，看著最少也有十來座。李清堯訂的今日目標就是走到這排山峰的尾部。

連綿的群山看著進走起來非常費時間，我估算著這個距離最少也有三十里，天黑我們都到不了那裡。

果然，天已經黑了，我們前方還有兩座小山。這種山坡度不大，但是樹矮小，灌木多，行進起來不容易。

我們又花了一個小時翻過這兩座山，前面好像是一片平地，我們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紮營，沈姨和彩兒一個帳篷，剩下的十個男人擠兩個帳篷。

這種帳篷是簡易式的那種，伸展開就可以用，不需要固定角，看著不太牢靠。我們搭好帳篷后，另外一組人燒好了火，飯和肉已經煮上了。

山裡的生活就這樣，前幾頓伙食很好，後面看到肉都會忍不住流口水。

為了保證睡眠質量，李清堯和江航商議后決定每個帳篷里的人守一晚夜。李清堯又以要經常商議為由，把江航換到他們帳篷，不愛說話的孫齊換到我們這裡。

第一晚我們值夜，吃過飯閑聊了一會，大家陸續睡覺去了。為了保證大家的睡眠質量，大峰值首崗。我和李季雨到附近巡視了一圈，只有昆蟲和蛙鳴聲，和大峰打了招呼后我們就鑽進帳篷睡覺。這裡還處於森林邊緣，大峰有火有槍，肯定沒危險。

迷迷糊糊中李季雨把我搖醒，我揉揉眼，天快亮了。

我接過他的獵槍，坐在火堆旁，李季雨沒有去睡覺，喝了口水后坐在我身旁，我們靜靜的看著遠處山野，持續了五六分鐘。

我問他：「你怎麼不睡？」

李季雨收回目光看著火堆，說：「睡不著了，等著天亮吧。」

我打了個哈欠，說：「睡不著你就把我的崗一起站了唄，讓我多睡一會。」

李季雨轉身看著我，表情有些嚴肅，問：「我喊你起來肯定有事情，對了，那天我說的龍無形暗藏尾，只遙北路寒山，你有思路了嗎？」

我搖搖頭，說：「等天亮后看看周圍的地形才能給你答案。」

「我忘記告訴你了，沈姨也是一位風水高手，所以這事你千萬不能搞砸了，我當時可是極力擔保你，你可不能讓我顏面掃地。」李季雨經常做出這種臨時抱佛腳的事，他肯定早知道這事，現在才和我說。

我瞪了他一眼，說：「我儘力而為，你去睡吧，別影響我思考。」

「我相信你！」李季雨說完鑽進帳篷里。

「龍無形暗藏尾，只遙北路寒山...」有競爭才有東西，我反覆默念著這句話，然後一字一字的分析，最後把它們連起來，但有些翻譯湊在一起很彆扭，從字面意思看。

龍無形，表示前面山脈呈龍形走勢，暗藏尾表示這條龍形山脈沒有尾。

這個結論自相矛盾，不完整的龍形不能稱之為龍，所以這句話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肯定是錯的。想了許久，我心裡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彩兒是第一個出來的人，她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和我對視一眼后，她鑽進了密林，頓時就沒來蹤影。

隨後眾人相繼醒來，開始收拾東西。我們收拾好帳篷滅了火堆，彩兒回來了，臉白凈了一些，看來她找到水源了。

「沈姨，這方面我不懂，現在看你了。」李清堯對那年長些的女子說話很輕柔，有恭敬的味道。

「嗯...」沈姨應了一身，把背包遞給身後的格木，說：「清堯，我們上前看看。」

沈姨看似柔弱，走起來卻非常快，我們帶點小跑勉強跟上她的速度。李清堯早已知道她的本領，略帶笑意的走著，其餘人都用敬佩的神情看著這個女人。

穿過樹林，我們眼前出現一座卧倒的山峰。沈姨認真觀察著山形和走勢，過了幾分鐘，她自信的點點頭，然後轉身向我走來，說：「王潮生，暗藏深意的名字。聽說你也略懂風水，不如你說說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

她故意把略字說得很重，挑釁的意圖很明顯了。既然她都說了，我向前指著前方的山峰，大聲說：「名字是父母隨便起的，既然前輩看得起我，我就略說一二。卧山有長短，我們沿著短的那條邊走，然後順著右側山脈一直向前。」

沈姨笑著走過來，指著另外一條邊說：「我的意見和你的剛好相反，先沿著長邊走，然後爬上右側的山脈。」

看著我們指的路只是相差一座山的距離，但走錯了路線會越偏越遠。其他人低聲議論，我本以為李清堯會站出來，但他只是看著我們兩人，沒有說話。

沈姨和我對視了幾眼，突然笑著對眾人說：「後面那句沒有爭議，關於前面這句話所指的方向，我和這位小同行去前面說幾句。」

我們要說的都是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跟著她走出幾十米，這裡方便說話。

沈姨笑著說：「此山南長北短，龍沒有形，單獨留下尾巴，世間萬物傷上揚而短，下立而長，正是對應了我們要走長的方向。」

我看著山形，指著短的那個方向跟她解釋：「萬物首尾有長短，但是龍脈連綿，沒有盡頭。山龍無形，獨藏一尾，長河生隱龍，潛流暗藏蛟。」

「對對，我怎麼沒想到這點...」沈姨點著頭看我，誇獎道：「後生可畏呀。」

我害羞的回了她笑容，低調的說：「我這幾天都在研究這事，昨夜才發現其中的奧秘。-沈姨你看幾分鐘就想到了訣竅，我還得向你請教學習。」

我們回到剛才的位置，沈姨上前和李清堯說了幾句，他微微一笑，對眾人喊道：「背上行囊趕路了，趁太陽還沒出來，我們加快速度。」

早上精力充沛，天氣不熱，我們動作非常快，一個小時就爬到了那座山上，然後往北走。李季雨一直用動作暗示性的問我結果如何，我臉色嚴肅，搖搖頭，他也變得有點慌。

看到隊伍按照我指的方向行走，他從身後推了我一下，然後拉住我向前傾斜的身體，用微小的聲音對我說：「我就說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的。」

我也沖他笑了笑，說：「這次運氣好。」

身後的大峰也跟上了我，對我豎起來大拇指，說：「你真有點水平呀，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我笑著回他：「你看不出來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大峰拍拍我，說：「啥時候教我兩手，我回家去炫耀一下。」

「你年紀這麼大，學不會了。」

「小氣就小氣，別找這種理由...」

我扶著大峰背上比我們大一倍的背包，說：「大峰，我昨夜睡得太香了，精力十足，我倆換一下背包。」

大峰拒絕道：「不用，這包都是吃的，不重。」

早上我偷偷掂量過這個包，比我們重許多，而且比我們背包大許多，貼著衣服的那部分不透氣，出發前還沒有干透。

我們走在隊伍最後面，邊走邊聊，回憶起部隊里的事，我們會心一笑，說不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