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公寓案
K城一時間炸開了鍋,新聞上一直在報道櫻花小區的自殺案。畢竟這是這些年以來第一次有案子出現。
這是一個地方不大的小屋子,全屋採用的是木地板的設計,死者的位置是位於距離大門一米處,上吊在屋子中央,屋子裡也是出了奇的空曠。只有一具屍體在屋子中央搖搖晃晃的。這個場景看起來十分的瘮人。
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了,張衡穿好了防護工具,輕手輕腳的進入現場,生怕破壞了重要的信息。死者脖子上有明顯勒痕,而且以現在的屍斑顏色,死者應該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一個小警員跑了進來:「張隊長,外面有人想進來,好像是叫什麼歐陽,說是偵探」
張衡若有所思,畢竟十年前歐陽鋒的實力可是歷歷在目的,如果有歐陽鋒的幫忙,或許這個案子會有進展,可是,現場怎麼看都是自殺,根本就沒有破案的必要吧。但是以防自己有遺漏,張衡還是覺得接見這位神探。
歐陽凱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他不緊不慢的走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想也不用想,這不是自殺,而是偽造的他殺現場。
「你說這是他殺?這不可能,脖子上勒痕明顯是上吊所致的,而且眼球突出,舌頭外吊。殺人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呢?還有你是誰,你不是歐陽鋒」張衡對面前這位陌生的偵探有一些質疑,
歐陽凱嘆了口氣,原本是想過會活在老爺子的光環之下,可是沒想到怎麼快就顯現出來了:「你好,我叫歐陽凱,歐陽鋒是我的父親,他年事已高,所以現在由我代替他完成工作」
張衡見這人並非是來搗亂的,內心湧出一股歉意,作為警察,居然連一點判斷能力也沒有,實在是白乾那麼多年了。歐陽凱並沒有理會他的失禮,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屍體旁邊,除了脖子有明顯的淤色勒痕之外,應該也有別的地方有明星勒痕。他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副手套,在確保沒有失誤的情況下小心翼翼掀開死者的衣領。透過縫隙可以看見,死者鎖骨位置也有明顯勒痕。這與他所想的幾乎達到了一致。
張衡靠近問到:「情況怎麼樣?是他殺嗎?」
「先帶去屍檢吧。以現在的情況看,與我所猜想的結果應該差不多,這起案件並非自殺」他掏出一張白色小卡片:「這是我的明信片,上面是聯繫方式。結果出來了聯繫我,我先回去了,還有要事處理」撇下一句話,歐陽凱先行離開了現場。
回到事務所已經是中午了,他肚子有一些俄,跟他的父親不一樣,他並沒有非常沉迷於探案,對於他來說,吃飯比天大,餓著也不能探案的。更不要說查明什麼真相了。隨手點了一份外賣,便打開電視想看看今天案件的報道。果不其然,他的出現引起了網友們的猜疑。可是這又有什麼好猜疑的呢?子承父業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甚至還有人說他是故意打著他父親的名號在外面逞能。歐陽凱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沒辦法,父親的光環實在是太耀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能有實力去打破這種猜疑了。他捏了捏眉頭,索性關掉了電視和網上的評論。
半晚時分,張衡接到了法醫凌玥昔的電話,死者名叫陳大銘,年紀為79歲,是一個空守的老人。有兩個兒子,可是好像出來沒有來看過他,根據調查,附近的人都說,他的兒子們不要他也是理所當然的。陳大銘年輕的時候家暴,而且嗜酒成癮,常年帶著一身酒氣回家對老婆孩子拳打腳踢。
可以說是可惡至極的一個人,他的老婆為了養大兩個孩子常年在外打工,後來因為意外身亡了。而他的兩個兒子好像已經註銷掉了所以有關於陳大銘的聯繫方式和相關手續。改名換姓。現在好像已經去國外了。
根據屍斑情況,在被發現的時候這個死者已經死了有八個小時之久,意思就是,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夜裡凌晨的12點到1點之間。按照玥昔的意思,這起案子有一個很大的疑點。除了脖子上明顯勒痕之外,脖子鎖骨處有有一條壓迫性的痕迹。而且最奇怪的是,死者體內檢測出了大量的安眠藥。可是據判斷,這些量卻又不足以致死。
按照法醫的意思,這個案子還有可能是人為作案。而且最詭異的是,這具屍體的喉嚨處,居然卡著一張褶皺了的明信片。上面寫著一些意思奇怪的文字。加上除了脖子和鎖骨兩處痕迹,死者身上沒有別的針扎痕迹和淤青了。還有一個地方很奇怪,死者的腰部被刀子一樣的利器刻了一個血淋淋的「19」這樣就百分百確認是他殺了。
這跟今天那位偵探的猜想幾乎達到了一致。有人下藥致死者昏迷,然後又用上吊的方法讓其看起來像自殺?可是,那傢伙究竟是怎麼做到一眼就看出來是自殺的。真是個神奇的傢伙。
接到消息后,歐陽凱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本來想喝杯咖啡解解壓,可是看來已經沒有時間了。為了加快時間,他直接打了一輛計程車,出門前他曾接到張衡的電話,說是死者喉嚨處有一張不明的明信片,好像是故意留在哪裡的,大概在扁桃體處。而且體內有大量的安眠藥。這樣就說得通的,但是還有一些事情他必須去現場查明真相。不然不能直接下定論。
現場。
「你來了。一切跟你猜想的一樣,的確是他殺,可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張衡見在屋外的歐陽凱,趕忙將他拉進來,並且發出了當時的疑問。
「這個現場出了奇的空曠,你注意到了嗎?自殺,連一把椅子都沒有,怎麼自殺?」他自顧自走到了死者當時被發現的位置,看了一眼有些發潮的地板。這個案子還是有點難度。因為第一時間警方就對周圍進行了調查,整個櫻花公寓居然只有這一個人入住。等於說這人連鄰居都沒有。從這幾天掉到的攝像頭錄像,只有一輛送外賣的車子,櫻花公寓附近沒有多的攝像頭,所以午飯判斷這車子有沒有經過那邊。
歐陽凱用手帕蹭了一下地板,有黑色的痕迹,應該是地板發潮了:「你們能不能幫個忙,把這個地板掀開看一下。發潮嚴重應該是某個延遲裝置所致的。具體什麼原因,我還得再想想」
張衡立刻調動了施工對的人馬來這邊協助破案。地板拆遷還需要一些時間,歐陽凱讓張衡將死者喉嚨處找出的紙條內容發到他的郵箱里。而他獨自來到屋外想看看紙條上究竟是什麼內容。屋外的空氣很好,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將圖片放大之後,卻把他嚇到了,字條上面是黑體列印的字體,寫著「你們父子會為此付出代價。」的字樣。這一下把歐陽凱嚇得毛骨悚然,很明顯這些字體指向的就是他們父子倆。可是,這些年他們忙於破案,根本沒有閑工夫與他人產生矛盾,究竟是誰對他們這麼大仇恨?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不可能,他開始有些心慌。這個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可是,難道一切與他想的一樣嗎?十年前的無頭屍是一個替死鬼?他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而是將紙條內容做了加密,他想自己偵破這個案子,也不想驚擾自己的父親。再想想死者腰部的數字19,這很有可能是連環案子的開端。可是,究竟是誰對他們兩個抱有那麼大的恨意。-到底是誰呢?歐陽凱始終想不明白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淵源。
房間內。
拆遷工作已經告一段落,跟歐陽凱判斷的一樣,木地板下面大量滲水,很明顯應該是之前有人往這塊地板上撒了大量的水才導致的,張衡覺得奇怪,這些水有可能是屋子內部潮濕所致的,怎麼跟案子有關係呢?
「屋子牆紙沒有起皮,而且也沒有發黃,這個屋子前後通風,應該不可能出現潮濕的情況,而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一個地方有大量滲水,我想,這是一個延遲的方式」歐陽凱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讓張衡去調查那天在攝像頭中出現的唯一一個可能是證人的人,沒錯,就是那個快遞員。可是距快遞員描述,那天他送快遞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而且並沒有經過櫻花公寓,而是講快遞送到了汽車維修廠的門口。聽快遞員說,這個維修廠已經荒廢很久了,所以那天他去送快遞的時候心裡還毛毛的。至於送的貨是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標註上寫的是生日驚喜,但是他可以斷定應該是冷藏食品之類的,因為是用一個很大的泡沫箱裝著的。而且買家說了,東西放下就立刻走,所以他也沒有多做停留。
歐陽凱思考了一會:「冷藏……我知道了,延遲工具是冰塊。這樣地板的潮濕和鎖骨處明顯的勒痕,還有死者胃裡的安眠藥就全部都說的通了」歐陽凱似乎明白了,這起案子就是故意設計的如此簡單,所以目的根本不是殺人,而是為了引出父子倆想讓他們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