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你怎麼在我床上?
給楚天寶處理好手上的傷,白梧桐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
胸口的傷又繃開了。
白梧桐嘆了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不裂開才奇怪呢。
白梧桐凝著他道:「以後不要隨意動手殺人了。」
今天要是人再多一點,他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楚天寶嘴裡包著糖塊,含糊不清地道:「可是他們欺負娘子。」
明明連娘子什麼意思都不懂,就好像她真是他娘子一樣。
白梧桐怔了一瞬,嘆氣:「行吧,他們本來就該死。」
敢在她身上動心思,就算楚天寶不動手,當時自己也動手了。
楚天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睛彎成月牙,一臉天真無邪。
白梧桐看了他一眼,又認命地給楚天寶重新縫合傷口,察覺他不老實,就往他嘴裡塞奶糖,比麻藥還管用。
費了半天勁,終於把他身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好了。
白梧桐站起來,腰酸背痛,手腕也疼,出了一身的汗,頭髮衣服貼在身上黏糊糊的。
楚天寶也沒好在哪裡去,除了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周身全是血跡。
白梧桐特別想洗個澡,再舒舒服服地吃頓飯,美滋滋地睡個覺。
但,房車空間進不去,白梧桐只能想想。
房車空間的熱水,她也不敢憑空變出來,白梧桐便從包袱里取出打濕的毛巾,給楚天寶仔仔細細地洗臉。
等楚天寶露出一張乾淨的俊臉,白梧桐瞥了一眼自己手裡髒兮兮的毛巾,才忽地意識到,自己幹嘛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給他洗臉。
白梧桐想把毛巾塞他手上,讓他自己來,下一秒又瞥到楚天寶為自己空手接白刃的雙手,又默默地認命地將楚天寶的脖子上的血跡輕輕地擦拭乾凈。
楚天寶舒服地揚起脖子,一副很滿意白梧桐的盡心伺候的表情。
白梧桐沉著臉扔給他一套新衣服:「自己穿上。」又新拿了一塊毛巾,給自己洗臉。
等她把臉擦乾淨,抬起眼,便對上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距離太近了,她都能感覺到楚天寶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那種酥麻怪異的感覺。
白梧桐皺起眉,退開兩步,「你幹嘛?」
楚天寶舉了舉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一臉為難地道:「娘子,穿不上。」
白梧桐看了看他懷裡的衣服,又看了看他的手,把衣服拎起來,咬著牙道:「我給你穿!」
「好的,娘子。」楚天寶立馬站穩,伸出手,嫻熟地等著白梧桐替他穿衣服。
白梧桐腦神經突突的,感覺自己更像老媽子了!
替他穿好衣服,白梧桐也背過身去,換了一套衣服。
裡面有運動內衣,她沒覺得自己很暴露。
剛轉過身,就對上楚天寶特別好奇地目光。
大概在疑惑白梧桐的身體結構為什麼和他有點不一樣。
白梧桐已經對他的思維有了一定的掌控,看他想說話,一把捂住他的嘴:「閉嘴,不想聽你說話。」
楚天寶委屈地看了白梧桐一眼,慫啦下腦袋。
白梧桐看了一眼天色,拿出一個肉包子遞給楚天寶,「一邊吃一邊走。」
他們剛才殺了那麼多官兵,儘快遠離臨安城比較好。
楚天寶看到肉包子,慫啦下來的腦袋又秒支棱起來。
白梧桐咬了一口包子,餘光一掃,就見楚天寶手裡空空如也,正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裡的包子。
這乾飯能力也是沒誰了。
白梧桐又從包袱里拿出兩個包子,叮囑道:「慢點吃,別噎著。」
「好的,娘子。」
然後,又是一口半個包子。
白梧桐嘆了一口氣,幸好,她在臨安城買的糧食夠多,不然,真怕養不活他。
白梧桐領著楚天寶混進流民的大部隊里,他們穿著普通,臉上也做了偽裝,看起來就像一對老實巴交逃難的夫妻。
走到一個狹窄的山谷,緩緩流動的流民部隊卻堵住了。
白梧桐踮起腳尖眺望,就看見前邊有一群官兵把山谷攔截了,時不時還傳來尖銳的哭喊聲。
她心裡咯噔一下,就覺得這群官兵是沖她和楚天寶來的。
要仔細檢查起來,楚天寶身上的傷肯定就會暴露。
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林子,就拉著楚天寶躲了進去。
古代的馬路都不好走,更何況林子了。
不過,炎國今年大旱,荊棘植被並不多,他們走起來不算太費勁。
繞過兩個大山頭,天快黑時,白梧桐發現了一處獵人停腳的茅草屋。
她讓楚天寶站在原地守著,自己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看了看,迅速從房車空間里變出厚實的被子放到茅草屋那張簡陋的床上,又往藏床底下藏了一把大斧頭,一大包乾糧食物。
然後,轉身出去拉楚天寶進來,假裝驚喜地道:「我們運氣不錯,床還算乾淨。」又看了一眼床底下,拖出她剛才放進去的乾糧和斧子,高興道:「哇,這裡還有這麼多東西。」
白梧桐不想把自己有空間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除非,她以後足夠信任他。
說完,她把自己的匕首遞給楚天寶,「你用這個防身吧。」自己卻拿起一米多長的大斧子輕輕地撫摸了兩下,笑道:「我就用它了。」
楚天寶沒有異議,捧著小巧鋒利的瑞士軍刀還很高興地道:「謝謝娘子。」
白梧桐在臨安城買了很多糧食,家禽蔬菜水果昂貴,有空間不怕放,白梧桐也狠心買了。
晚飯,白梧桐煮了兩個雞蛋,三個大紅薯,兩節香腸。
她這具身體的飯量太小,吃了一個雞蛋,咬了幾口紅薯和香腸就吃不下了。
楚天寶還一副沒吃飽的樣子,她就把自己剩下的遞給了他。
吃過飯,白梧桐往地上鋪了一層被子:「你就在這兒睡吧。」又扔給他一件衣服當被子。
楚天寶可憐巴巴地望著白梧桐,「天寶想和娘子一起睡。」
白梧桐冷凝了他一眼,「不想在這睡,你就出去站著。」
話音剛落,楚天寶便「嗖」一下趴在了地上,拿衣服擋住了臉,僅剩兩個黑的發亮的大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瞅她。
白梧桐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就是欠收拾。
白梧桐往門上綁了一串鈴鐺,有人推開門,扯到紅線,他們就會被驚醒。
剛躺床上去,白梧桐就支撐不住地閉上了眼睛。
一放鬆,床下躺著的人影立起來了都沒有察覺。
凌晨,白梧桐被熱醒了。
還沒來及睜眼,手上就傳來火熱的觸感。
白梧桐倏地瞪大眼睛,一躍翻身而起,再狠狠地壓住,胳膊肘雷霆之勢般抵住他的喉嚨。
身底下的人沒有任何反抗,白梧桐借著月光看清他的臉,手上徒然一松,不悅地道:「你怎麼在我床上?」
要不是沒摸到斧頭,楚天寶人頭都掉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