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困境與應對
「唿聿——」
就在艾倫一行人降落在下土豆聚落外的田間時,「黑皮」第一時間發現了艾倫並一路小跑著來到艾倫的身邊,然後用鼻子不停地蹭著艾倫的面頰。
艾倫親昵地摸了摸「黑皮」的脖子,然後把安琪兒放在馬背上,接著拉著「黑皮」向下土豆聚落走去。
「黑皮」的叫聲很快引起了正在田間忙碌的眾人的注意,眾人紛紛向艾倫望去。正在田間指揮眾人勞作的佩克爾塔率先來到艾倫的身邊,恭敬地說道:「酋長,你回來了!」
艾倫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佩克爾塔長老,你們這是在收土豆?」
「是的!」佩克爾塔的眼中滿是悲傷,「這些土豆早該收了,可惜下土豆聚落的人都——左右無事,我便讓人把這些土豆都收起來。」
「幹得不錯!」艾倫欣慰地點了點頭,「那你讓他們繼續吧,你跟我回聚落,正好我有一些事想問你。」
「是!」
說完,佩克爾塔沖眾人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就跟著艾倫一行向下土豆聚落走去……
「營地出事後,山上那幾位是什麼態度?」艾倫問道。
「老莫頓和老奧爾德里奇來過兩次,送了我們20件帳篷和100隻岩羊。老莫頓和老麥卡拉來過一次,送了我們200隻岩羊。其他聚落的族長也都來過,送了我們一些岩羊和土豆。」
「聽起來還不錯!」艾倫輕輕撇了撇嘴,「比我預想中要好,感覺上比打發乞丐要好一些。」
佩克爾塔聽出了艾倫語氣中的不滿,連忙出面解釋道:「鷹部落本身也不富裕,能拿出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艾倫輕輕聳了聳肩,接著轉移話題道:「對了!忘了給你介紹一位熟人,你看我身後這位是誰?」
「你是——」佩克爾塔順著艾倫的目光望去,發現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但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這張面孔屬於誰,過了好久他才反應過來,「你是——西蒙!」
「佩克爾塔長老,好久不見!」西蒙禮貌地回應道。
「真是你啊!沒想到……」
就在這種久別重逢的喜悅氣氛中,艾倫一行人很快來到了下土豆聚落。此時的聚落前已經站滿了人,眾人正用期待的眼光注視著「黑皮」消失的方向……
「來了!」勞倫斯第一個喊道,「艾倫回來了!」
艾麗小跑著衝進了艾倫的懷裡,一邊輕聲綴泣,一邊不停喊道:「艾倫!艾倫!艾倫……」
「好了!好了!」艾倫輕輕拍著艾麗的後背,「都快成大姑娘了,怎麼還老是哭哭啼啼的?」
說話間,露絲、瑪格麗特、約瑟、蘇珊、芭芭拉、蒂娜、伊斯多維爾、勞倫特、勞倫斯、泰恩、帕克、希烈爾、麥格尼·銀鍬、血蹄等人也紛紛走上前來……
「你們幾個沒什麼事吧?」艾倫沖瑪格麗特等人問道。
「沒事,我們都挺好的。」瑪格麗特回應道。
「艾倫大哥,夏隆大哥呢?」約瑟問道。
「放心!」艾倫輕輕拍了拍約瑟的肩膀,「他好好的,正在山下幫我處理一些事情,晚點兒就會回來了。」
頓了頓,艾倫又沖一旁的伊斯多維爾說道:「詳細經過我已經從小加比那兒聽說了。伊斯多維爾,謝謝你保護了艾麗她們幾個。」
「不用說謝謝,這都是我分內之事。」伊斯多維爾禮貌地回應道。
艾倫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又沖勞倫特等人說道:「你們幾位也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勞倫斯率先回應道。
「不辛苦(不辛苦)!」泰恩和帕克一前一後回應道。
「這沒什麼!」血蹄回應道。
「唉——」勞倫特神情落寞,「都怪我們能力不足,才導致——」
「這不怪你們!」艾倫打斷了勞倫特的話,「對了!艾絲緹爾那個傢伙呢?」
「它進山了。」露絲回應道,「自從上次露面救了大家后,它就進了安第蘇斯山脈,此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聽到這裡,艾倫心中又是一沉。潛意識中,他明白艾絲緹爾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回過神來,艾倫輕輕嘆了口氣,淡淡說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們進聚落去看看。」
說著,艾倫一手拉著「黑皮」,一手拉著艾麗,慢慢向下土豆聚落走去。
此時的下土豆聚落里擁擠不堪,完全是一副人挨人、人擠人的樣子,即便想找到一處下腳的位置也相當困難。這也難怪,原本只能居住400多人的聚落冒然間湧進了2000多人,這不擁擠那才叫怪了。
不過即便如此,當艾倫走進聚落時,擁擠的人群還是神奇地讓出了一條路。雖然只夠一人單獨通過,但這已經是人群能讓出來的極限了。
眾人目送著艾倫穿過下土豆聚落,憔悴的眼神中滿是崇敬。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艾倫已經成為了眾人心目中的精神支柱,見到艾倫平安歸來的身影,每個人都不由得地鬆了一口氣。
艾倫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眉頭也皺了一路。從下土豆聚落北端一直走到聚落南端,艾倫的眉頭越皺越緊……
「西蒙!」剛走出聚落,艾倫就立馬叫住了這位瘸腿的工匠。
「在!」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我們還要在下土豆聚落待上很長一段時間。但現在的下土豆聚落完全不能滿足我們的需要,需要徹底的整改。」
頓了頓,艾倫繼續說道:「你和羅西尼大師(高級工匠)、拉西德大師(高級工匠)商量一下,儘快拿出一份整改計劃來。該加固加固,該拆除拆除,該擴建擴建,擠一點沒關係,但要保證每個人都有一處遮風避雨的地方。」
「是!」
「伊斯多維爾,你全力配合西蒙他們。」
「是!」
「還有,死難戰士的遺孀也拜託你了,不要讓她們再受委屈。」
「我明白的!」
「勞倫特、勞倫斯,下土豆聚落的衛生狀況就交給你們了。我就強調一點,衛生執行標準不能低於翻越安第蘇斯山脈那時候。
「是(明白)!」
「蒂娜,雖然現在是特殊時期,但通用語的普及工作不能斷。這件事就由你帶領眾位女僕來牽頭,我也會抽空配合你的工作。」
「是!」
「至於帕克、泰恩、血蹄、麥格尼你們,我不做硬性要求,只要求你們手下的人儘快學會、學好通用語。」
「是(好的)!」
艾倫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四下看了看,淡淡說道:「諸位,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們現在面臨的困境,想必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只有團結一心、齊心協力,才能度過眼下的難關。」
「是!」眾人齊聲說道。
……
晚上,出於最基本的禮儀,艾倫為遠道而來的眾人準備了歡迎晚宴。為了這頓晚宴,負責組織宴會的小加比讓人殺了100隻岩羊,並讓人拿出了所有的麥酒。
即便這樣,麥酒的量還是嚴重不足。最後實在沒法,在徵得艾倫的首肯后,小加比只得讓人往麥酒里摻了不少的山泉水。
晚宴就在鷹崖腳下的營地舉行,一陣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后,營地的夜晚再次恢復了平靜。
晚宴結束后,艾倫帶著微醺的安格斯遊覽鹹湖的夜色,兩人慢慢走在前面,比爾和希烈爾慢慢跟在後面……
「怎麼樣,很失望吧?」艾倫笑著說道。
「說不失望那可肯定是假的!」安格斯苦笑著回應道,「老實說,你們的麥酒里到底摻了多少水?我發覺我不是被灌醉了,而是被脹到了!」
「呵呵…後悔嗎?」
「這倒是沒有!」安格斯輕輕搖了搖頭,「我是投資你這個人,又不是投資這個部落。只要你一天是這個部落的酋長,我就一天不後悔。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能把一間瀕臨破產的行會帶到現在的高度,就一定能讓這個部落重新散發生機!」
頓了頓,安格斯繼續說道:「再說,我也是一名布爾人。經商這麼多年,布爾人受到的不公正對待我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如果這片大陸上多了一個強大的布爾人部落,那我的處境也會好過一些。」
「呵呵…你這麼說,我的壓力很大啊!」
「確實壓力很大,但我相信你能辦到。」
「哦?你憑什麼就這麼肯定?」
「因為你是艾倫·米奈,水車的發明人、米勒-米奈馬車行會的創始人以及最年輕的『金左靴』勳章獲得者,還有這座部落的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