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公主×符咒師

公主的母親，是雪山下居住的平凡女子。昭帝前往雪山採摘雪蓮時將女子納為妃，甚至願意和她一生一雙人永遠居住在雪山腳下。

但聖人的心思，何等難猜。

在安平公主生下來后，昭帝拋棄了女子。女子憤而自戕，也只是換來昭帝對女兒的憐憫，將一歲的安平公主帶回京都。

昭帝生性風流子嗣無數。可到了晚年，子嗣卻接二連三去世。最後只剩下十歲的小公主。昭帝賜封號為「安平」。

公主自幼貌美懂事，毫無疑問。昭帝晚年之後她便是繼承人。但昭帝雖然寵愛公主，卻也一直對兒女接二連三離世起疑。所以並不打算傳位給她，反而是看準了丞相嫡長子，想要讓公主出降。

但也就是這樣，隔日，昭帝被軟禁了。軟禁他的不是安平公主，而是他一直信賴的符咒師——聞人清。

在原世界里，昭帝會在三天後薨逝。而男女主也正式登場。

弋陽在腦海里讀劇本。聞人清一進來便看見公主坐在梳妝台前，穿著素白的衣裙，墨發如瀑散在身後。公主的皮膚很白，燈燭下呈現溫玉似的光華。

自昭帝被軟禁后，安平公主一切衣食皆由聞人清過目。這件衣裙也是——沒有過多的繁華，簡潔大方。很適合曇花一樣的公主。

聞人清垂著眼走過去，跪坐在公主身邊。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公主在想什麼？」

弋陽說：「在想父皇。」昭帝一死，小夥子，你就要接受男女主制裁了。

聞人清淡聲道：「陛下不會有事。」

弋陽抬眼看著他。兩人離得很近，弋陽甚至能看到聞人清眼瞼下一點細小的痣。

「你扶持我，朝中大臣會對你有微詞。」

「臣不在乎。」

聞人清和公主穿著同樣款式的衣袍，柔軟的頭髮垂在腰際，微微潮濕還泛著水汽。那雙手修長白皙，弋陽碰了一下，涼的像塊冰。

「臣只知道，公主不想出降到丞相府。」

弋陽起身，聞人清垂眸看了一眼方才被碰到的手。抿唇握緊。

弋陽說：「我確實不想出降到丞相府。」

她搖起鈴鐺，片刻外間有人走進來，道：「公主殿下。」

「拿個暖爐。」

「是。」

腳步聲漸漸遠去，弋陽說道：「皇室之中，不止我一個人。三皇叔的嫡女康福郡主。符咒師中，也不止你一個人。你師父的弟子姜一。」

「……聞人清會永遠忠於公主……忠於公主一個人。」

腳步聲由遠及近，弋陽接過暖爐后遞給青年。「捂著吧。夜裡寒涼怎麼也不多穿點。」

青年一愣，隨後接過來。暖烘烘的手爐握在手心裡，彷彿一直燙到了心裡。

聞人清道：「臣想見公主。」

很想見，所以從司宮獄一回來便匆匆沐浴換身衣服過來了。

弋陽笑了一下，道：「聞人清，別死我前面。」

「……好」

月色涼如水，弋陽指使他道：「熄燈吧。」

還是昭帝被軟禁后，安平公主便和聞人清夜裡同榻而眠。

昭帝「病重」，四面八方的人都在盯著京都，盯著公主。聞人清在菏澤殿外布了陣法，但仍不放心。守在公主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