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要是shi了多好
「再說,就我師父那樣,您用得著向他解釋?」
此言有理,向西林不好反駁。想著十幾年來,自己可沒少幫他們培養感情!怎麼說雙方心裡都對對方上了點兒心,時候到了自然跑不了。
猶記當年,向西林初次發現那小鬼頭,竟然私下勾搭肖虛,揚言要撮合他們兩個!當時她心中那個氣啊,轉身找來木柒竹道:「小柒竹啊,為師對你可好?」
木柒竹也是不容易,攤上這樣一個不正經的師父竟然都沒有長歪,答道:「師父待柒竹自是不錯,除了總是聯合師弟逗弄弟子、將什麼事都丟給弟子,自己卻跑出去玩以外,應該沒什麼的了。」
那一板一眼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是刻意嘲諷,青稚的臉龐很是認真。
跟秦慕雲學壞了!向西林的第一直覺便是如此。
如此想來便更可氣了,明明是自己的徒弟,這種旁門左道竟然還要跟別人學。於是乎下定決心道:「小柒竹,師父一定幫你討個好媳婦兒!」
木柒竹默然不應——師父瘋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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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西林的堅持下,秦慕雲又躺了一天半。
木筲筲臨走前如願以償地拜了師,並承擔起秦慕雲的藥理師一職。
在知道秦慕雲的真實身份后,小姑娘的皺著一張小臉,滿是糾結,「那你要不要跟信衣姐姐說?她對你可是動了真感情的。」
誠然,這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但現在已經有太多的人開始調查她的身份,知道的越多,也意味著更大的風險。至於筲筲,作為木柒竹的妹妹,向西林的徒弟,爹爹又是京城草木堂首席醫師,只需多加小心,那些人便也不會動她。
可是信衣這樣沒什麼身份的,哪怕平時多少人為之著迷,權勢之下,她卻可以成為最好的開刀工具——遠離她這個禍害,才是真正的保命之道,更不必說如若分享了她的秘密之後,只會越陷越深。
雖然木筲筲總裝作一副輕佻不拘的模樣,但到底內心純真得很,配上稚嫩的臉龐直教人覺得可愛的緊。看著她認真地調理藥物,秦慕雲就忍不住逗趣一番,熱得小姑娘瞪著水靈的眼,氣得臉色緋紅一片直跺腳。
嘿嘿,木家的小可愛著實討人心歡!
經過幾天的調養,秦慕雲在回京前便可以活蹦亂跳了,只要不耗用太大精力扯動傷口,三日之內便可完全康復,只是身上的疤痕還需再調理兩個月。
回到鏢局後天色已經很晚了,可惜攤上了一個「不那麼友好」的公子,本已睡下的余亦封只得認命起來工作,並帶著幽怨的的眼神將秦慕雲送入客房。
寂靜的夜風撩人,劃過兩聲軟得不易聽清的柳哨聲。
床上本已入眠的人霎然睜開眼,下一瞬已消失在屋內。
翻過鏢局后牆,高大的樹下將本就虛弱的月光徹底阻攔在半空中。隱於陰影下的人,被突然閃現的秦慕雲嚇得愣了一下,又迅速回過神來走向她。
「發生什麼事了?」秦慕雲環胸而立,絲毫看不出方才入睡的迷離。
男子行了個禮道,「有伙人似乎準備動手了。」
「風月樓?」秦慕雲摩挲著頷額,眼神中附上一層陰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正是。想必那些人查不出更多了,決定下個狠手逼一逼。」
秦慕雲諷刺笑,「他們反倒是憋不住了?把我逼出來,可沒什麼好處。」
「那。接下來?」
一瞬間的安靜,暗夜下的月光猶如帶著神秘的危險將那些明的暗的人漸漸包圍。
男子忍不住去看秦慕雲的眼色,憑他,還無法從這份死寂中讀到自己想要的內容。
突然,不遠處的巨大轟鳴聲夾雜著驚叫打破夜的無言。傳出聲音的方向很熟悉,秦慕雲瞳孔緊得一縮,轉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巨大的熱浪撲面而來,慌亂的腳步與死命的哭喊徹底撕開偽造的安寧。
「宮主。」暗夜中閃出幾個身影半跪在地上。
秦慕雲的臉色不太好看,眼中更是染上了寒霜,「怎麼回事?」
領頭的身形一震,即使不抬頭,也感受到了這話中努力隱藏的怒意,「被人偷襲了,是屬下監察不力。」
「人呢?」
「不,不見了。」額上已覆了層薄汗。著實沒有察覺,這火到底是怎樣在他們的眼下迅速蔓延開來。到底是那麼長時間沒有動靜,叫他們忘記了神經緊繃的重要性?
「不見了?」從空中掙脫的問句夾雜著不清不楚的糾纏,「兩個大活人在你們眼皮子低下不見了?」
黑衣人躊躇了一下,道:「火是從信衣姑娘屋內燒起來的,等發現的時候恰好迅速引爆了附近埋藏的炸藥,幾位姑娘當場身亡。我們的人立刻尋到里院,向夫人,不在房中,周圍已經燃起來了,到現在沒找到……」
來勢洶洶,早有預謀。埋在風月樓的人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可那些人還是可以在這重重監察下搞出這麼一回事兒,她果然還是不應該小看那人的勢力。
也是,能殺了那人的,怎麼可能沒什麼本事?
映著火光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狠戾,卻在一剎那回歸無痕的水面。
片刻,才想起身邊的人已經跪著挺久了。秦慕雲沒興趣將火撒到不相關的人身上,但到底是辦事不利,便開口道,「自己去領罰吧。到底是能力不濟,你們應當知道我對你們的期望值吧?領罰過後,先回暗抑堂練手,過段時間再調回來。」
不偏不倚,恩威並重,才會有人願意跟隨。
先前尋她的男子在她不久后也趕到了,立在一邊沒有說話,直到處罰下去后才問道接下來的對策。
火勢依舊很大,相較於慌忙滅火的人,秦慕雲站在暗處冷靜得不像話。沒有多餘的表情,與之前總將欠揍的調笑掛臉上的樣子截然不同。卻更使人忍不住臣服。
「派些人手,繼續去尋。另外,對外宣布秦慕雲的『死訊』。」
男子愣住了,實在不明白她此舉的用意。
「他們既然非要送我一份大禮,我怎麼能不送個回禮表示感謝呢?」嘴角勾起邪魅十足的笑意,「秦慕雲『死了』,慕雲可死不掉呢!怎麼辦呢,讓你們高興一下吧,還有硬仗要打呢。」
「另外,姜摯,跟小珘說一聲,我們的遊戲也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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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雲失蹤了。派出去尋找她消息的人,彙報的都是她死在風月樓的那場大火中。
余亦封心下疑惑,因為那夜他分明是親眼見著秦慕雲回屋睡覺了,為何又會現身在風月樓?憑她的身手,又怎會死在一場大火中?
但終究只有疑惑,沒有答案,只得將得來的消息上報到絕情司。
一襲月白衫端坐在窗前,一抹竹蔭投在書桌旁的幕簾上。修長的手指執筆,任墨汁順著筆尖沾染宣紙暈開墨花。
「公子,封之來信說秦慕雲死在風月樓的大火中。」藏藍衫的李霄彥立於門外,他不太知曉秦慕雲的事情,但似乎蕭欲辭卻十分欣賞這個少年。說來著實可惜,本還期待著見上一見,不想他就這樣葬身火海了。
秦慕雲?蕭欲辭的腦中便回想到花樹下,少年彎眸如月,聲音軟綿在耳側道「我呢,是個女子呢~」
死了?怎麼可能。
「院中月季瞧著喜人,待會兒摘幾朵給雲棲送去吧。」
李霄彥明了蕭欲辭是不對此事做任何評足,便應下離開。
蕭欲辭將筆擱置,宣紙上是大片爛漫的桃花。
「死了?其實若真死了,也容得我安心不是么?省的每日還需擔心小慕回頭給我一刀呢……」喃喃低語,說出的話卻無絲毫纏綿之意,唯有深沉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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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紅官袍,精緻地綉著禽紋。
中年男子入了書房,將官帽遞給一旁的管家,揮揮手讓他離開。
管家前腳剛走,樹上的暗衛便悄然無息地進入房中。
「大人,前些日子調查的人前日回京,死於風月樓大火中。」
「秦姓那小子?」男子回過頭來,眼中滿是疑惑,「認過屍了嗎?」
暗衛恭敬道,「封櫻認了。不過是個男子,腕上沒有胎記。」
「如此便也奇怪了。我還當無神棍拚死要幹掉的,還有點價值呢!怎麼就這麼死了呢?」男子嘲笑道。
暗衛沒敢應聲。
第一次行動,無半仙領著的十幾個大漢無一歸還。驗屍時發現「秦慕雲」是中了軟骨散,結果這般他們派出的十幾人也給他陪了葬。就連自己親自去,都不一定能在他手下討到便宜。
死了好,這麼可怕的人存在,如今還尚未及冠,若是任他成長,豈不是……
「既然如此,那想必他就不是那餘孽了。那向氏也死了嗎?」
「失蹤了。」
男子皺眉,「失蹤了?她那寶貝養子死了,她怎麼失蹤了呢?」指節敲擊著木桌,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吧,這幾日你再讓人去找絕情司做次生意,查查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
暗衛應了命令再次消失。
男子闔上眼,略帶皺紋的面龐看上去有些疲憊。沉沉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皇誕在即,也不知今年,又要出些什麼新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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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二更)解鎖慕雲新面目,看著那麼多人念著我們小慕「西遊」,,,表面不動聲色,內心還是,,,非常爽快的hahaha
除夕快樂呀~守歲約不?標題不吉利,換個「隱晦」點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