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理觀
黑紫色的雷電劃過天際。天空如同連接的無數神經元,電流在雲朵間流竄,肆意渲染著烏雲。猶如翻倒的硯台傾灑在天地之間。
而一團漆黑的身影驅雷策電,以雨為墨以身執筆,破如風刃穿梭在雨中,揮毫於六合。
戴著兜帽的男人。黑袍烈烈作響。身形猶如難以捉摸的煙霧。每一步都有爆裂的空音,踏碎空間。時空都被扭曲形成空洞
他掣電擎雲而來,
他的腳下則是波濤萬丈的海,驚濤駭浪。
順刻他停了下來。在懸崖邊。一座依山而起。巍峨的宮殿矗立在峭壁之上。
漆黑的閃電也蔓延到此處。似乎比他還慢了一步
他懸浮在高空中。身邊的氣旋與雷電交織在一起
「先生,晚生回來了」
他沒有刻意放大聲音,但如雷鳴般貫徹雲霄。直落宮殿。激起千層浪拍擊陡崖
「你還是不愛淋雨啊,燭陰。」一個平和從容淡然的聲音響起
「晚生從小身體羸弱。熒熒燭火,如何比得上先生您皓月之明。更況天雨寂滅燭火,此芸生皆知」
男人的兜帽與黑袍似不可言喻般燃燒的黑色焰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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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滴無不寂滅,似乎與他說的有些矛盾。
「俯觀風水涌,仰視電雲坼。今日之景。復有陳塘之觀焉?」
「我自蛟龍潛匿隱蒼波,而今朝撼搖霹靂震碎山河。定要親筆改寫這山河社稷。
斯須九重真龍出,一洗萬古凡龍空。
三界拜服與我,千萬仙宗皆俯首稱臣。魑魅魍魎皆入我麾下。先生何然以凡龍比焉?」
「既然如此,你今日前來所謂何事,鬼仙人盡稱你為三界之主,既得如此。汝復何求?」
一襲白衣漂浮在道觀上,白玉般長發以發簪束之。衣袍隨長風而起,卻在輕盈的舞動。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飄飄乎如遺世而獨立,可謂之置身三界之外,跳脫五行之間。
舉手投足彷彿天地間只有微風拂過而非驚雷色變。電閃雷鳴亦如春風細雨。神安怡然。談笑間給人感覺以泰山崩於前,而此人可面不改色。莊嚴的外表中隱然有亘古之氣散發天地間。
此可謂之神也。
「先生過譽。眾生謂吾三界之主,自我統一仙宗到執掌下界權柄,人界君主自不必說。雖有師出同門者前來螳臂當車」
黑袍話音一頓
「但先生您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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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過。此一事晚生為之不解久矣」
「如今雖我執掌三界,但世人仍稱您為世間唯一超脫五行三界的神。即便人界生靈塗炭,仙宗崩隕,戮魔至血流漂杵,鬼泣哀嚎。您也未曾親手阻攔」
「終於,你站在更高的位置思考過了。」白衣若有所思
「先生當年有教無類。拙徒雖當年被師尊逐出師門,今日謹仍以弟子身份向先生請教:為何世間唯一的神,對芸芸眾生的生死棄之不顧,只孤身在此間天涯海角居高俯看漠視世間?難道這就是神的作為嗎?」黑袍冷冷的問到
「這就是最後的天問嗎,好,為師便為你上最後一課。」白衣聲音依舊毫無波瀾。
「最後一課嗎?」黑袍嘴角帶著戲虐
不過此間太過吵鬧,不適合授課,你遍觀三界,可尋一處風景秀麗,杳無人煙之地何如?」
「可」
黑袍揮手間,天地寂靜,雷雨無聲。
轉念間。時空變換。
白衣已先行至一水光瀲灧,山色空濛之地。
黑袍臨轉之際。無聲的冷笑伴隨一聲響徹天地的驚雷劃過,落在傍山的巍峨道觀。牌匾落下懸崖,是為「天理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