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二、自己這麼能忽悠
一滿臉麻子的竹鼠俯下身來,將大鬍子嘰嘰喳喳叫嚷的嘴給捏住了,笑道:「你說對了,我們就是小嘍啰,根本算不得什麼英雄。」
「麻子哥,你行行好,我只是路過的,與那惡獸根本就不是一夥兒的,前些日子它還想要吃我呢。」
聽到「麻子哥」三字,那竹鼠心裡很不是滋味,它憤憤地道:「死賤人,不管你們是不是一夥的,凡闖入此地者,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呵呵,等著被我們下鍋吧。」
聽到「賤人」二字,大鬍子也來氣了,從小到大他第一次聽到被這樣罵,而且還是被一隻竹鼠罵。
這廝太會挑詞兒了,賤人二字是用在女人身上的,用在他大男人身上顯然不太合適,更氣人的是前邊還加了個死字,換作是「狗日的」、「禽獸」或是「傻逼」、「二貨」他尚且還能接受…
大鬍子咬牙切齒,正要罵著懟回去,才一張嘴便被麻子哥抽了一個大嘴巴子,血液順著嘴角流淌……
這一掌打得大鬍子差點滿地找牙,他一輩子記憶深刻,不光是疼痛這麼簡單,侮辱性極強。
在這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大鬍子顯得特別硬氣,他張嘴罵道:「兒子竟敢打老爹,你們是不想活了嗎?想當初我也是統領十萬大軍的人。」
「哈哈哈哈……」
那七八個竹鼠齊聲笑了,笑得前俯後仰的,完全不把大鬍子的話放在眼裡。
「麻子哥」一把扯住了大鬍子的頭髮,將他的頭提了起來,厲聲道:「老爹今天就教訓兒子了,又怎麼了,你若是十萬大軍的領軍,我就是領軍的老爹。」
話音剛落,那七八個竹鼠又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沒心沒肺的。
大鬍子全身已被竹藤條綁了個結實,確切地說是被裝進了竹籠子,說得更準確些是進了豬籠,他成了任鼠宰割的魚肉,再也無處可逃了。
「唉,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竟然栽在了這群鼠輩的手裡。」
大鬍子在心裡哀嘆起來,他想到了接下來的事情,無非是被剝了皮,再下鍋燉,然後變成竹鼠們屁股下的一坨屎,最後變成肥料滋養這片土地,也僅此而已了,就這樣死去也太他媽窩囊了吧……
想到這裡,大鬍子大笑起來,說道:「你們若是殺了我這位板斧哥,也不知道你們的板斧哥會是怎麼想的,在江湖上豈不留下了罵名!」
他本想大聲向竹林外的藍芯呼救,但又顧及到了自己的面子,此刻他最不想的是芯兒妹子因為救他而受到了牽累,這樣他心裡會很過意不去的。
「什……什麼……」麻子哥一臉疑惑地望著大鬍子,「你……你就是我們板斧哥請來的兄……兄弟?」
大鬍子眼前一亮,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哇靠,好久沒使出我忽悠人的招數了,要對付這群笨頭笨腦的二百鼠還不容易嗎?
「唉!」他輕嘆一聲,眉頭皺了起來,點著頭一本正經地回道,「那還有假么?你們的領隊板斧哥與我是多年的兄弟,我們一起逛過窯子,偷過西瓜,掏過鳥窩,爬過雪山,追過姑娘,還拌過嘴,今天我是專程來看望它的,見到你們都很好我就放心了。」
他說這話時,心中卻是在偷笑,好像自己與那板斧哥真像穿一條內褲一樣,他們八竿子就打不著,更別說認識了。
「怎麼,你們是發小?」麻子哥來了精神,急忙追問道,他想聽聽兩位板斧哥之間的故事。
「發小,哦,是啊,是發小!」
大鬍子打死都不會想到用這麼標準的詞來形容,他在心裡讚歎道:「他媽媽的這才叫專業!」
麻子哥上下打量大鬍子片刻,撇著嘴說道:「我看不像,板斧哥說他的朋友很瘦,看起來也沒有這麼老,你這頭大脖子粗的,我看像奸……」
「是伙夫!」大鬍子打斷了麻子哥的話,「哪是什麼姦夫,有你這樣說話的嗎?用詞要準確些,俗話說頭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我以前是掌廚的,手持板斧砍豬腳,人送外號板斧哥,你們的板斧哥最喜歡吃我做的菜了。」
大鬍子歪打正著,竹鼠板斧哥還真喜歡吃燉豬腳,看著麻子哥微微點著頭的樣子,大鬍子心裡有了底兒……
他在心中狂喜道:「哇靠,我他媽的太有才了,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這麼能忽悠!」
麻子哥又變得疑惑起來,他突然發怒了,問道:「哼,你究竟是何人,身上為何會燃燒著火焰,快如實說來,否則我刺死你!」
說著,便提起手中長矛,往大鬍子腹部捅去,他哪敢真的下手,矛尖才碰到大鬍子圓碌碌的肚皮便罷了手。
此番舉動弄得大鬍子有些措手不及,他驚出一身冷汗,咿咿呀呀地叫道:「您有所不知,我原來也是一個很瘦很瘦的帥哥,在朋友圈裡,他們都叫我竹竿哥,與板斧哥分開后做了廚子,因思念過度,我就暴飲暴食,身上一坨坨的肉就這樣培養出來了,現在他們都叫我老肥,你若是喜歡我這身肉的話可以拿去。」
麻子哥輕嘆一聲,說道:「想不到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
大鬍子心中又狂喜道:「哇靠,這樣也行,這廝一看就是個二百四,比二百五還差十個等級。」
麻子哥又瞪起了眼,問道:「你身上的火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在練獨門絕技?」
大鬍子先是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但後邊這句話又再次點醒了他……
他嘆道:「那不是嘛,我在練習減肥神功,從我體內正爆發出一股強大的火焰,正在燃燒我身上的脂肪,我已經瘦下一圈了,很快就會變成精骨人……」
他說這話時,心裡在偷笑,卻無形中表現在了臉上,被旁邊另外一隻捲毛竹鼠瞧了出來。
捲毛竹鼠「切」了一聲,打斷了大鬍子的話,說道:「一派胡言,我聽著怎麼就這麼假?」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麻子哥,急道,「麻哥,天快黑了,夜間宵禁,咱們快些帶人回去吧。」
聽到「宵禁」二字,大鬍子看到了脫身的希望,他心中又是一陣狂喜,卻表現出一臉的憤怒,故意嚷道:「宵禁!宵禁個屁,宵禁二字在我這裡從來都不好使,非得要像縮頭烏龜一樣不敢露頭嗎,你們才是一群膽小鬼,我就不信這個邪。」
這激將法起到了作用,麻子哥認為說得在理兒,他點著頭應和道:「不錯,我們幹嘛非得都聽宵禁軍團的,這樣顯得我們很沒本事,它們的領軍也是個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肥佬,像這樣的廢物我們叢林軍團早就想修理它了。」
麻子哥說這話時老是盯著大鬍子那圓碌碌的肚皮,弄得大鬍子好不尷尬。
大鬍子的臉一下子從耳根子紅到了鼻子,只是他皮膚較黑,根本沒人在意他。
在憤怒之餘大鬍子卻哈哈笑道:「對,麻子哥說得對。」
「對個屁!」麻子哥心中的憤怒還未消去,「他如果不是某人的……唉,不說這些了,都是些關係戶,就像某人是我姐夫一樣,都他媽的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