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住宿初體驗（下）

因為是開學第一天，所以晚上並沒有什麼作業，只是一些預習作業。晚上還要去報告廳聽百年校史。姜晗覺得聽校史可比寫作業好多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每天花兩個小時聽校史。

其實校史也很無聊，大多數內容姜晗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姜晗昏昏欲睡，但楊晴卻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拍姜晗兩下。「你說我們以後會成為這樣的人嗎？」

「我們會成為歷史。」姜晗說，「我們每個人都是歷史的一部分，每個人都是歷史。」

「你有沒有想過去那個大學，我感覺上面提到的校友的大學我一個都考不上。」楊晴似乎被姜晗的突然的正經「嚇」到了，連忙轉移話題。

「我..額..沒想過，大概省內吧，離家近一點。」姜晗說，其實她心裡一直有一個從小學起就想上的大學，但是她也知道那個學校對現在的她來說遙不可及，她不敢把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她怕會被別人笑話，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班的學生。她害怕從楊晴眼裡看到對她自不量力的笑話，害怕沒有達到目標后心裡的失落和別人看笑話的眼神。

姜晗敏感且善於偽裝。

「你呢？」姜晗反問。

「我想去北方，想去理工類學校，畢竟男生多嘛。」楊晴說。

「挺好。」姜晗想到自己的一個朋友也說過類似的話，那位朋友高她一屆，不知道現在怎樣了，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姜晗自己也覺得很奇怪，自己的朋友似乎都是階段性的，小學里有一群好朋友，其中一個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初中，本來姜晗以為她們能當九年的同學，九年的朋友，結果朋友打算出國，學校都不來了。好不容易，姜晗有認識了以為興趣愛好相同的朋友，和她聊天的時候，姜晗覺得很舒服，只可惜兩人熟絡起來一年後，她也出國了，而姜晗也到了初二，成績嚴重下滑，導致手機被沒收，也漸漸失去了聯繫。初三時，又結識了幾位好友，只可惜初三太忙，也太短，一眨眼就畢業了，四個人，四所不同的高中，似乎要把四人的聯繫也隔斷。

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分別，姜晗似乎越來越麻木，似乎也越來越淡漠。

很快會議結束，各班回教室自習，姜晗走在路上，聽著楊晴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自己聊著，思緒似乎被困在了過去，一直興緻懨懨的。直到回到教室姜晗才漸漸緩過神來，隨手拿過一本教科書，隨意地翻看。畢竟校史講述佔去太多時間，今天地晚自習很快便結束了。

姜晗和楊晴一起回宿舍，宿舍每天十點準時熄燈，在那之前可以給家長打電話。姜晗和家裡關係一般，加上她還在生志願被改的氣，姜晗把打電話的時間留給三位舍友，自己先去洗漱了。等姜晗洗漱完，從廁所出來，就看到楊晴對著電話一抽一抽的哭著。大概是對家裡的不舍，對學校的不滿？姜晗想，但是她看上去去不上挺開心的嗎？

十點很快就到了，宿舍熄了燈，四人很快回到自己床上，姜晗本來就困得不行，前一天晚上又沒睡好，想早早入睡，但是楊晴一直在哭，可能是第一次離開家，太過於不舍。但是姜晗不喜歡動不動就哭的人，眼淚在她看來是最沒有用的東西。礙於是同學，又剛認識，姜晗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只要安慰了楊晴幾句，希望她趕緊停下來。

最後，姜晗也不知道楊晴是什麼時候停的，她只知道她的困意戰勝了噪音，一夜無夢，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