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生死體驗

李子軒和主位面意志的交流十分短暫，事實上他和這樣的存在也沒什麼好交流的。

主位面意志其實是一個標準的泛意識集合體，也就是所謂的「蓋亞意識」。祂沒有屬於智慧生命的喜惡，也沒有任何主觀上的認知和訴求。

形象點來說，其實祂就是主位面的「天道」。正所謂天道無情，天意如刀，只要李子軒不做出破滅主位面或者滅掉所有智慧生命之類的事情，祂恐怕都沒心情和李子軒打招呼。

等李子軒從奇迹商店離開的時候，兌換列表上最貴的三艘宇宙飛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而一些雜七雜八，稍微有些用處的科技產品他也兌換了不少。

等到搞定一切只有，他一查自己的「世界幣」餘額，好傢夥，還有幾百萬枚在那堆著呢。

其實「世界幣」制度就是一種妥協的產物。主位面更願意把探險者們從幻想世界內帶出的一切都「沒收」，藉此擴張自身的力量，同時大力削弱小世界。

但探險者們也不是傻子，冒著生命危險給別人打白工當然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主位面意志做出了讓步，一方面允許探險者們將小世界內修鍊所得的修為保留，另一方面又弄出了這個「世界幣」制度，刺激消費。

不過正常的探險者可沒李子軒這麼瘋狂，深入一次小世界能弄死幾個3級生物就已經很強了。更別提在模因的侵擾之下能夠發揮幾成實力了。

按照正常套路，探險者進入小世界之前，要先到奇迹商店領任務，順帶讓主位面意志給他們套上個「心靈守護」之類的buff，使他們能夠和模因抗衡。

然後這些探險者就會在「死亡空間」世界里為了主位面的穩定安寧出生入死，在任務的驅使下盡量斬殺屍變體，直到血月發動大融合為止。

結果李子軒上來就把數萬甚至數十萬探險者需要執行幾年的任務量一鍋端了......

看好了方向，李子軒騰空而起，向著城外飛去。通過和召喚生物的聯繫，他能夠十分簡單地確定小夥伴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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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一號，這裡是零號，一號引爆器是否準備就緒？」

「一號引爆器已經就位。」

「二號二號......」

對講機里傳來最後的確認指令，而王海龍則領著小平頭躲在城牆下，身邊用土牆搭了個簡陋的防護圈，身體藏的嚴嚴實實，只留下兩顆腦袋，默默看著頭頂的天空。

王海龍額頭上還貼了張封符，將他全身的氣勢收斂起來，似乎連調動體內能量都變得困難起來。他的手腳更是被特製的「縛靈鎖」捆住，徹底壓制住全身力量。

「隊長，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要不再往後撤撤？」小平頭扶了扶眼鏡，表情有些忐忑。

王海龍也有點緊張，但一想到那位前輩說過的話，他的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你小子要是怕死可以現在就走，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反正我是不走，如果不能突破，就讓我死在這裡吧！」

「可，可是隊長，那個胡吹大氣的胖子真的可信嗎？什麼『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想要突破就要去生死間走一遭』之類的言論，怎麼看都像是中二病晚期患者的瘋話吧......」

小平頭聲音顫抖，手上的飛行符文已經準備就緒，隨是準備在關鍵時刻帶著王海龍跑路。

至於「縛靈鎖」，他也沒什麼辦法，因為王海龍為了感受更加真實的危機感，主動將鑰匙放在了營地中。

王海龍只是猶豫了一瞬間，心中泛起的漣漪再次被強行鎮壓：「不，

那位前輩怎麼看都像是遊戲人間的強者，你沒看到他的那隻召喚獸嗎？龐大如山嶽的體型，幾乎沒有上限的力量，還有那種鋪天蓋地的氣勢......我曾見過南域第一強者武天星，如果只看氣勢的話，恐怕還是那召喚獸更加強大些。」

「你這是盲從......」小平頭弱弱地反駁。

「不，這並不是盲從。事實上，武天星前輩也曾在我面前說過類似的話。」王海龍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燃燒著熊熊鬥志：「他曾說過，南域3級高手不少，可4級強者卻始終鳳毛麟角，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大家修鍊時間太短，信念不夠堅定。我想，如果能夠在生死之間磨礪一次，我也能找到邁向4級的階梯吧......」

「我還是覺得那個死胖子在忽悠你。那個一點強者風度都沒有的傢伙......來了！」小平頭嘀咕了一半，聲音突然被一連串的爆破聲打斷。

「轟轟轟轟轟......」

炸藥經過提前推演，都是延時爆破的，這樣能夠避免同時爆炸產生的破壞力相互干擾，提高爆破效率。

隨著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從牆根開始逐漸騰起一片片煙塵，幾十米高的城牆表面開始出現清晰的裂痕和缺損，隔絕了生死的末日壁壘逐漸崩塌。

大塊大塊的岩石從幾十米高空砸落下來，密密麻麻的，就好像密集的炮火向地面砸來。

這些岩石攜帶著恐怖的衝擊力，似乎下一刻就要撕碎王海龍所有的防護屏障。時間在這一刻都彷彿靜止了，王海龍看著岩石緩緩落下，心中湧起一陣悸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萌芽。

然後，他看到了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幕。

「轟！！！」

倒塌了一半的城牆上爆發出一聲爆鳴，漫天碎石迸射而出，擊打在先前崩飛的碎石上，二者一起向著更遠方飛射。

「卧槽，誰特么搞突然襲擊！」

一個身穿黑色禮服，背生雙翅，白面無貌的怪人從漫天碎石中衝出，背後風翼輕輕一扇，身邊一塊即將被引爆的碎石就被旋風捲起，高高拋飛出去，在更遠處的地方砸出一個個大坑。

李子軒懸停在半空，看著下方的一切，滿臉錯愕。

「你們在炸城牆？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他搔了搔腦袋，白色面具上浮現出一個「滑稽」的表情包——這是阿爾瓦納之假面最新載入的功能，用表情包替代宿主的表情。當然，這東西是李時針背著李子軒教給祂的，否則這會李時針怕是要被他那羞憤的主人丟到外太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