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老
連續兩次打臉，根本沒有人能看清於不凡是怎麼做到的。
第一次打臉，前一瞬間於不凡還在山門之上站著，后一瞬間於不凡的拳頭卻已經打在了錦袍老人的臉上。
就好像，瞬間移動過去了一般。
第二次，前一瞬間錦袍老人的拳頭已經到了於不凡眼前，但是下一瞬間，倒飛出去的卻是錦袍老人自己。
就好像，他自己打了自己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人知道。
月清衣來到於不凡身邊問道：你沒事吧？
有於不凡一臉的痛苦。
啊，怎麼了，哪傷到了？月清衣連忙問道。
手，手疼，太用力了...於不凡一臉的痛苦。
...月清衣聽到這話，頓時扭過了臉，不想再理會於不凡。
果然，擔心這個人是多餘的。
你什麼時候晉陞的元丹境？沉默了兩秒，月清衣還是開口問道。
啊，沒有啊，我只是通靈境啊，你不是知道嗎？於不凡疑惑道。
可是...月清衣微微顰眉，在她的感知里，於不凡的確只是通靈境，但是這凌虛御空的本事，卻是元丹境才應該有的本事。
哦，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飛吧，待會告訴你哦，先處理這個老頭吧。於不凡卻是望著再次穩定下來的錦袍老人，沒有解答月清衣的疑惑。
月清衣見狀也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惑，跟他一同看向了面前的錦袍老人。
此時的錦袍老人更加的狼狽，臉上一左一右，一邊一個拳印一邊一個巴掌印，對於他這樣一個洞玄境的強者來說，可謂丟人到了極致。
但是現在的他卻不似剛才那般急著想去找於不凡打回來。
對於他這樣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什麼樣的事沒經歷過？不過是被人打臉而已。
先前被打了一拳的確讓他怒火中燒，但後來的這一巴掌卻是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是什麼人？洞玄境的強者，就算是在整個玄天帝國，自己也都能算得上最強的那一批人了。
可是如今，眼前的年輕人竟然能在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情況下，連續打了自己兩次臉。
這能說明什麼？這說明這個小輩並不像看上去的這麼簡單啊！
運轉靈力到了臉上，只一瞬間臉上的拳印掌印便消失不見。
錦袍老人盯著於不凡開口道：倒是老夫眼拙了，居然沒有發現青月宗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後輩，後生可畏啊。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前輩才是修為高深啊，晚輩也是隨手才在前輩臉上打了兩下，實在是可惜啊。於不凡一臉的謙虛，但是這話是人說的嗎？
誇別人修為高深，卻又說自己隨手就打了兩下。
一臉的謙虛，說的話卻是實在可惜。
可惜什麼？兩下還打得不夠？
月清衣在一邊嘴角微微上翹，在氣人這一塊，自己這位師兄就沒讓人失望過。
廣場上的人也都笑了起來，暗中為這個於執事鼓掌。
錦袍老者卻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抱拳客氣地對著於不凡道：老夫凌嘯鷹，現為玄天帝國客卿，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哦，久仰久仰，不敢不敢，小子於不凡，青月宗內門執事，見過這位小鷹前輩。於不凡也是有樣學樣，同意抱拳和凌嘯鷹客套起來。
於不凡？這名字怎麼好像聽過！
凌嘯鷹微微皺眉，片刻后瞪大了雙眼，於不凡？你說你叫於不凡？
有什麼問題嗎？我就是於不凡，如假包換的哦。於不凡眨巴著眼睛，感到很奇怪，這老傢伙怎麼大驚小怪的啊。
凌嘯鷹心中一凜，這個名字他聽過，而且是在十多年前就聽說過。
當年，青月宗作為玄天帝國境內數一數二的宗門勢力，聲名遠揚。
於不凡作為前任掌門青玄道人的親傳弟子，也是頗有盛名。
但是最讓他揚名的卻是他的天賦，十歲聚靈，十二歲化靈，年僅十四便晉陞通靈境。篳趣閣
而且以通靈境的境界打敗了青月宗敵對勢力凌雲宗的凝丹境弟子，可謂鋒芒畢露。
在那之後，於不凡便以南州第一天才之名聞名於玄天帝國。
那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便是青月宗未來的宗主，也一定會成為一代強者。
然而，在之後的十年裡，這個天才人物卻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傳出過一點消息。
有人說他是被中州的大勢力看中，已經離開青月宗，去了中州。
也有人說是他太過鋒芒畢露，遭到了青月宗敵對勢力的襲擊，隕落了。
也有人說他天賦耗盡，泯然眾人矣。
但是，卻都沒有一個準確的消息。
漸漸地，大家也便遺忘了這個人。
現如今，看著眼前的於不凡，凌嘯鷹卻是暗暗心驚。
誰能想到這個曾經鋒芒畢露的天才人物，在這十年間竟然選擇的是韜光養晦？
他沒有去中州，也沒有被狙擊隕落，更沒有泯然眾人。
而是留在青月宗，默默地修鍊到了如今的境界。
元丹？
洞玄？
還是在這之上？
就剛才他打自己的那一拳來看，他的修為自己也看不透。
難道真的是在自己這個洞玄境之上？
那這也太可怕了吧。
凌嘯鷹是越想越心驚，連冷汗都流了出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雖然於不凡現在顯露出來的修為不過通靈境，但是你見過哪個通靈境能在他這個洞玄境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打了他一巴掌？
你能相信一個被譽為南州第一天才的人物，十年間修為沒有一點進步？
反正他凌嘯鷹不信，在他的眼中，這個於不凡一定是一個修為比他更加高深的人。
想到了這些，凌嘯鷹連忙抱拳笑道：原來是於執事，久仰久仰。
沒想到您還聽過我的名字，失敬失敬。於不凡也是抱拳回道。
哈哈哈哈，十年前於執事的大名便已傳遍了整個玄天帝國，老夫也是有所耳聞啊，今日得見，果然是人中龍鳳啊。凌嘯鷹現在半點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對於不凡說話的語氣也是十分和藹。
哦哦哦，原來如此。於不凡依舊應和著，心中卻在罵著，果然是人越老臉皮越厚，自己剛才才打了他的臉，現在居然就能跟自己談笑風生，呵呵。
廣場上的人都是一片驚訝。
這個於執事究竟是什麼人啊？一些新入門的弟子紛紛向老弟子或者門內的護法執事問了起來。
哎，你們入門晚不知道，十年前，於執事作為前任宗主的親傳弟子十四歲便進入通靈境，而且還打敗了凌雲宗的凝丹境弟子，被譽為南州第一天才呢。
什麼，十四歲就是通靈境了，我十四歲還沒到聚靈境呢。
這也太厲害了吧。
是啊，沒想到我們青月宗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啊。
......
聽著周圍議論於不凡的聲音，沈紅玉看向了天空中和月清衣並肩而立的於不凡。
這個師伯，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原來他的傳說都是真的啊，那他和師尊曾經是情侶的傳言也是真的咯？
呸呸呸，我在瞎想什麼呢，他不過是一個酒鬼罷了，我可不能被騙了。
搖了搖頭，沈紅玉開始給自己洗腦，讓自己不要被於不凡現在的樣子騙了。
嗯，一定不能被騙。
......
空中。
於不凡和凌嘯鷹有一句沒一句的客套著。
月清衣在一旁看得微微皺眉，終於開口打斷了：咳咳嗯。
啊怎麼了，你嗓子不舒服？注意到身旁月清衣的聲音，於不凡連忙轉過頭問道。
我沒事。
月清衣淡淡的說道，而後轉向了凌嘯鷹，將事情說回到了之前的事上：凌前輩，青月宗遷離一事，請恕我們青月宗不能答應，如果您真的要強行逼迫我們的話，那我們青月宗也只能拚死一戰了。
凌嘯鷹原本和於不凡有說有笑的臉瞬間停了下來，看著月清衣，暗道這女娃子不懂事。
又看了看於不凡，明白有於不凡在，單憑自己，今天恐怕是拿不下這個青月宗了。
於是他再次掛起了笑容：老夫也只是受國主之託來宣讀這玄天令而已，既然青月宗不同意，那我如實稟報即可，又怎麼會強行逼迫呢？月宗主說笑了。
而後又抱拳道：如果沒有其他事，老夫便先回去了復命了。
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哎，等一下。身後傳來於不凡的聲音。
哦？於執事還有事？
凌嘯鷹轉過身笑著看著於不凡說道，但是目光中卻隱藏著一絲冷意。
難道這個於不凡還想留住自己不成？真當自己這個洞玄境是泥捏的？
卻見於不凡笑著說道：凌前輩忘記了這個啊。
而後右手一揮，一直漂浮在空中的那枚玄天令便豎的朝凌嘯鷹飛去。
凌嘯鷹一把將之抓在手裡，而後對著於不凡哈哈一笑，抱拳道：哎呀，老夫倒是忘了還有這東西沒拿，還要多謝於執事了，那老夫便告辭了。
好好好，您一路走好啊，我就不送了。於不凡笑著抱拳道。
哈哈哈，不用不用。
凌嘯鷹笑著轉過身，飛身離開，只兩息時間便消失在青月宗眾人面前。
離開后，凌嘯鷹臉上的笑意終於保持不住，變得冰寒起來。
哼，青月宗，於不凡，今天的事不算完。
今日之辱，他日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