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佩涅羅佩之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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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彥驟然抬手，一掌之下將開著三倍速力量的里歇爾給逼停在遠處，就行頓時失去力氣的小孩子一樣，被大人死死控住那沉重的機械手腕。

一揮手掐著里歇爾的機身往低處拋擲出去，整台機動戰士正高速地被甩向城市的地面上。

低空墜落中。

動能壓強讓埃達克這具本來就不算太強的分身，直接休克在駕駛艙座位上，額頭溢出的鮮血順著軀幹流淌到手臂指尖，低落在讀數儀錶熒幕上。

警報器在不斷的發出悲鳴，全周天域駕駛艙里到處是紅色警戒符號。

「嘛的，早知道這天使會這手段，我就不熬夜看番了……這具地球身體就是拉胯。」

他虛弱的抬起右手，儘力握住操縱桿，試圖想讓里歇爾保持平衡。

「別開玩笑了，強行啟動那個紅色的系統，本身的身體就已經不行，就別勉強自己了。」

薔薇也被這種動能壓強影響到，但畢竟自身具備著三代超級戰士的基因強化身體素質，自然影響不大。

她摸到駕駛座的另一邊操縱桿上，左手搭在上面去。

「我來駕駛吧，起碼里歇爾的機體損壞程度不算太大。」

「夠了……我真的沒事，但你還是先留意下那個天使吧。」

埃達克逞強般從駕駛服中拿出一支腎上腺素，準備給自己那原本就虛弱的身體軀幹打了一針。

「彥怎麼了。」

經過米諾夫斯基粒子的平穩調整后，里歇爾的機身切換成MA型戰鬥機形態，正高速逃離彥的周圍空域。

機身很平穩，所以薔薇可以更淡定的拿起針筒手腳穩定的在埃達克旁邊為他注射藥劑。

「你沒留意到她剛才那眼神跟氣場都瞬間變了嗎。」

「什麼意思！？」

埃達克漸漸褪去的金色瞳孔注視著薔薇不可置信的眼神。

「現在的天使彥已經解鎖了神聖凱莎的武器庫了，估計沐川給她植入的虛空引擎跟凱莎植入都思維模塊產生混亂，目前基本處於沒有意識的虛空狀態，這個天使彥根本不是她自己！而是神聖凱莎！」

「怎麼會……！？」

薔薇開始正式意識到現在事情的嚴重性，早就已經不是一開始單純的只想奪回襄州城行動那麼簡單了，現在基本陷入了人與神的糾錯複雜的事情當中。

「也就是說……我們剛剛是直接跟神聖凱莎打起來，而不是彥？」她的語氣聽上去都有些微微顫抖。

「是啊，可惜叫奧古斯的那個憨憨現在還沒到。」

……

此刻的天空之上，雲端下的天使拍打著白色的羽翼，靜靜的看著里歇爾的方向。

但那原本帶著神採的眼神如今變成了虛無的晝白，彥的瞳孔變得非常令人不安的白色。

在回到記憶過往的夢境世界里，失去天使的翅膀的她，感受著時間的流風。

在憶之彼岸的海邊，是天空之鏡。

地平線上升起的朝陽，將周圍的水面照射得閃閃發光。天空攝人心魄般地蔚藍，肌膚感受到水的溫暖，身體輕盈。

現在的彥，正一個人漂在名為光之海洋的淺水海上。唯獨在這個時候，彥覺得自己是一種特別的存在，心中泛起一絲幸福的感覺。

儘管現在的自己，仍抱有許多問題。

剛才還響遍各處的熊蟬聲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暮蟬聲，也許再過不久就該變成孟斯的鳴叫聲了吧。夢境雖然已經變得昏暗，天空中的雲彩卻在夕陽的餘輝中閃現出金色的光芒。仰望天空，

片片雲彩向西緩慢移動。剛才在海里的時候，風是逆向的離岸風—由於海上吹來的風，波浪的形狀並不好。也許現在更適合衝浪。

但不管怎麼說，她都沒有乘上海浪的自信。

海面上的地平線逐漸餘暉將至，一輪太陽漸漸沉落。

星光閃爍的夜空下，和這個毫無理由地喜歡上的男孩交談著，儘管那少女般的內心想哭泣，但她依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彥有個秘密。

她騙了炙心，也騙了冷，甚至騙了凱莎女王。在費雷澤的夜裡反覆思考後作出的決定，明明是基因資料庫決定的事情，但她沒有選擇，在教會炙心念出對趙信的誓言后，卻偏偏唯獨自己沒有勇氣對著銀河之力說出那番話。

身上那華麗的瑟銀鎧甲漸漸褪去，浮現於身上的是一件白色的蕾紗連衣裙，海水濕透了她的金色秀髮，也濕透了她的裙子。

曾想過努力向海上劃去，眼神卻呆望著大海與天空。

今天的雲層很厚。

可天空為什麼看上去是那樣高遠呢。海面映著雲層的厚度，也在每時每刻變化著色彩。

與天空之鏡的彥僅有數厘米高度差的海面，每一刻都發生著複雜的變化。令人感受到了如春之冬日那樣在早日站起來，好想知道從一五四厘米的高度看到的海面是什麼樣子的。再怎麼擅長繪畫的人也絕對無法描繪出現在的她所看到的大海。

時光逐漸回溯，她身上的白裙漸漸變小，但同樣伴隨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小。

最終從那原本高挑而美麗的天使變回在泰羅文明時的小女孩的模樣，蹦蹦跳跳的海面上，來到繁星之下，而伸手卻想觸摸那遙不可及的月之行星。

此刻的彥從原本天使所具有的神聖、凜然、魅惑變的那麼如此的單純而聖潔，就像初開的百合花那樣。

直到伸手向觸碰那月亮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迷失在跟男孩分岔的路口。

歸途的夜空中，懸挂著一輪圓圓的月亮，如同白晝一樣，蒼白地映照著風中的流雲，在柏油路面上投射出她獨自一人的黑色身影。

那是曾經跟沐川相伴相隨且一同追尋過的繁星，是秋日中定下的孩童的約定，上彼此守護對方將父親的意願繼續延續。

昨天和明天，自己的世界決不是相同的。看著黑暗中灑落在屋裡的如水月光。再次溢出的淚水滲人月光。淚水不斷湧出，孩童的彥開始小聲抽泣。隨著奔涌而出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

越是奔跑朝著記憶追逐，卻越是深陷其中而無法走出。

……

現實中

肉眼可見到的事，此時彥身上逐漸浮現出一具純銀色的重裝鎧甲，背後的是神聖凱莎的四面銀翼直接展開。

「正在得到凱莎女王授權，啟動神聖凱莎的武器庫，虛空引擎進入同步運作……出現異常、出現異常，進入自我防衛狀態」

龐大的銀色鋼鐵之翼鋒芒畢露，刃光讓人不寒而慄，這正是神聖凱莎的最強兵器之一。

正在圍繞彥為中心進行高速機動的MA型里歇爾戰鬥機內，空氣劃過機體的機翼，太陽爐釋放的粒子聲持續引起超聲波轟鳴。

「銀翼！」

薔薇在駕駛艙里看著投影畫面中那四面被太陽光線折射的銀光的巨型浮空兵器，頓時震驚。

「不…銀翼不是最重要的，你看她身上的鎧甲。」

埃達克指了指畫面中身穿一套銀白色雕刻著白薔薇花紋的重型鎧甲，猶如一支美麗的白天鵝般，頭戴著米蘭式騎士盔的天使彥，這個形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古代歐洲奧林匹克神話里的女神雅典娜。

「那是什麼？」

「佩涅羅佩之鎧，神聖凱莎通過銀翼天使為原型進行開發的大型機動兵器，具備可以免疫所有的物理兵器包括弒神武的超強防禦力，開發目的就是為了摧毀莫甘娜的四代神體。」

（諸天降臨中，凱莎對打擊莫甘娜時使用過出現的銀色巨型天使，帝國稱為「銀翼天使」，而有關於天使軍團稱號未知。）

「這東西這舊帝國的檔案里根本妹出現過見證人，很多人都會覺得這套鎧甲是虛構……沐川也是這麼覺得……可現在。」埃達克握緊從操縱桿，目光死死的盯著身穿佩涅羅佩之鎧的天使彥。

「不，現在應該是神聖彥了」

埃達克一邊解釋，一邊繼續單手操作機體高速巡航。

EXAM系統被彥強行打停后，收到精神感應重創的埃達克忍住頭部的疼痛，儘管血已經溢到眼眶，將眼白給染紅了。

「現在……我們怎麼辦，還有支援嗎。」

薔薇從微蟲洞拿出一卷醫療紗布，摘下埃達克的駕駛員頭盔，並給他擦掉眼眶的血跡咋緊額頭。

「支援是沒用的，這帶區域的聯合軍的裝備基本是低配，ACE就只有我，但你已經知道我們目前的困境了。沒救，等死吧」

埃達克那孩童般的臉跟他說的話明顯有很大的違和感，這樣也使薔薇有些感覺好笑。

「噗，不愧是沐川的手下，都大難臨頭了，還著開玩笑。」

「我跟他不一樣，他比我認真的了，想當初第一次跟他合作時，還是在蘆源市救他那個分身姐姐，沒想到現在卻偏偏跟他的……真姐姐打起來。」

埃達克有些自嘲般的咧嘴笑道。

「難道…他，嗯不，沐川還有姐姐…嗎？」

薔薇有些遲疑的問道。

「有，養子時代的，異父異母的，沒血緣但偏偏在這點上他和她倆比誰都重視對方，把對方視為最珍貴的家人。」

他看著畫面中一直滯空在雲端上而靜止不動的佩涅羅佩武裝-神聖天使彥，輕聲說道：「諾，現在跟我們打的就是他的姐姐。」

直至現在，薔薇才徹底明白這一切。

「沐川的姐姐……居然是彥！那是什麼原因，導致現在的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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