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樣太監,兩個世界
早上醒來,小太監睜眼一看,太后姐姐坐在梳妝台前,那四個**夏秋冬的女孩正在幫她梳頭畫眉搓肩揉背潘又安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
「媽媽!」
皇太後轉過臉來,小太監吃了一驚:皇后姐姐的臉色冰冷如霜,和夜裡那個女人完全換了兩個樣雖然她的聲音不高,但小太監足以感覺到她的威嚴只聽她說:
「安兒,我昨晚說的話忘了,以後叫母后今天是第一天,讓你多睡了一會,以後下不為例,記住了?」說罷,太后回身對一個宮女吩咐道,「秋兒,你去侍候他洗臉吃飯,然後領他去習武」
「以後我們怎樣稱呼這位小哥哥呢?」秋兒低頭問
「叫王爺!哀家已經收他為義子了,你們不叫王爺叫什麼?」
「是,太後娘娘!」秋兒小聲囁嚅道
「還有,」太后又囑咐剛要出門的小太監,「那個教你習武的武師姓李,你別稱他為師父,至多叫一聲老師,叫老李也行,叫師父太俗,去!」接著太后又對秋兒說,「秋兒就陪在小王爺的身邊,王爺要吃要喝上茅房什麼的你小心侍候著中午直接送小王爺去御膳房吃飯,下午陪皇上一道去念書,等會我就吩咐下去」
出了門,門口有兩乘轎子正等在那裡秋兒小心地攙扶著小太監上了一乘四人抬的大轎,她自己隨後登上一乘兩人抬的小轎
小太監偷眼往外一瞧,前邊喊道的一個小太監映入他的眼帘,他喊了一聲,說:
「喂,你不是王小五嗎,怎麼在這兒?」王小五和潘又安一塊兒學習過的,他認識
王小五回過身來呲牙一笑,笑的樣子極是難看,嘴唇嚅動了一下,但沒發出聲
「媽的」,小潘沒有得到理睬,很是生氣,小聲罵了一句,「不知當了個多大的差使,架子大的人都不理了!」
早飯吃罷,出了皇宮,轎子又走了很長一段路,方才到了演武場潘又安下了被秋兒扶下轎,他兩步奔過去,一掌拍在王小五的肩上,嘻嘻罵道:
「狗日的王小五,剛混上好差事就不認識我了?我還和你一個床上睡過覺、你的小牛牛我都摸過哩!」
王小五急忙俯身下拜,邊磕頭邊哀告說:「王爺饒了我!剛才我們的太監部頭兒說,今天抬的是小王爺,要我們小心侍候,你是王爺,我是奴才,我敢和你說話?」
潘又安拉起王小五,安慰說:「咱倆是朋友,不管那麼多?以後有啥事,你找我」
「謝謝王爺!」王小五又要趴下磕頭
潘又安變了臉說:「以後再不許給我磕頭,要不我可生氣了!」
王小五剛跪下一條腿,仰起頭來小聲說:「是,王爺!」
「也別叫我王爺」
「那叫你什麼?」
「叫我哥哥!我反正比你大幾個月」
「奴才不敢」
「什麼敢不敢的,就這麼叫」小潘想起一件事,低頭壓低聲音問,「小王我問你,你的牛牛還有嗎?」
「早沒了,尿尿可不方便了你呢,哥哥?」
「我?」潘又安不自主地摸摸下身,突然想到楊公公說的話,這是掉頭的事,他把吐到口邊的話急忙咽了回去,說,「和你一樣」
潘又安走出好一段,回頭一看,王小五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從懷裡掏出一塊餅子,自顧自地啃了起來他想起剛才他自己桌上的早餐,熱湯熱菜,冷盤冷飲,林林總總,僅僅就是一個早點就擺滿了一大桌子秋兒還一再地說,要不要她喂?
教武功的李師傅是個老頭,滿臉的鬍子幾乎把嘴都遮住了,紅臉膛,大眼睛,粗眉毛,鷹勾鼻子,樣子很兇老頭一見他們,先給他磕頭問安,然後嘻嘻笑說:「聽說新來的小太……當了王爺,今日一見,果然風光不同」
小潘沒十分聽懂老頭說的話,他喊了聲大爺,說:「大爺,以後再不興給我磕頭了,我不習慣」
「不磕不行,壞了法度我可要掉腦袋的這樣,有人的時候我磕,沒人的時候就免了另外你以後可不能叫我大爺,還是叫老李!」
潘又安實在搞不清皇宮裡的這些規矩,老的叫小的爺,小的反倒直呼老的名字?
老李讓潘又安平躺到一副床板上,說是要給他摸摸骨骼他的一雙大手在潘又安的身上整個摸了一下,突然不小心觸到潘又安的兩胯之間的那個上面頓時老李的的雙手猛地抽開,開始像是揑了只蠍子接著又像是大白天撞了鬼一樣,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兩眼發直,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潘又安不解,問道:「老李你怎麼啦?」
「小王爺,你的小牛牛我怎麼沒摸著?」
小潘畢竟是個娃娃,一哄就信的,他就照楊公公給他教的話說:「老李,你不知道我是太監,太監怎會有牛牛呀?」
「噢,我忘了小王爺是太監,冒犯了冒犯了」
小太監人小腦子並不傻,他總覺著老李似乎是看到了他的什麼,但又不說出來剛才是明明在他的小牛牛上抓了一把,雖說是隔著衣服,有東西還是沒東西還能感覺不出來?不過從他裝貓變狗的神色上看,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老李是宮外人,他要是一宣傳:小太監是個贗品,全世界不就都知道了?
老李心神不定地磨道了半天,接下來就給小太監傳授武藝先練的一個動作是馬步,出拳操練了幾回,老李說他還行,將來肯定是作大將的材料
中午又去御膳房吃飯,剛下了轎子,迎面碰上冬兒冬兒說:
「娘娘剛才交待了,讓小王爺直接去碧霞宮她那裡用膳」
小太監馬不停蹄回頭又要坐轎子,走到門口一看,王小五正蹲在房檐下啃吃剩下的半塊餅呢!聽說要走,抬轎的太監們二話不說,紛紛起來,八個人連同喝道的王小五抬著三乘轎子直奔碧霞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