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1個條件

就可能的事實而言，空露滴相信簾鉤量所說。在人數差距極大的不利條件下，放過極少數敵人進入坑洞可以理解，而自己在下方的確有同少數的賊寇交手，這變相的證明了簾鉤量所言非虛，真實狀況，正如她所說。「那是否需要在此休整片刻？就下方的傳來的反應，對方殘存的戰力憑藉星河的幾人應當足以應對。自然，這是就現階段而言的判斷，有她們幫忙牽制的時間，用於休整因當不成問題。」精神的疲憊要遠勝於軀體之睏乏，被削弱的精神會讓疏忽出現的概率大幅度提升，倘若真是這樣，只怕她們無法成為星河眾人的助力，甚至會處在暴露的邊緣，成為拖後腿的部分。哪怕明知道星河的她們不會落井下石又如何？這說法，可不能讓穆殼的隊員們信服。

「如你所說是最佳方案不錯，想要杜絕隊員們的猜測這或許是最佳方案，可我們仍舊不能停，不論是為了恆空的她們還是我們的既定目標都不行。我們依然落後了太多需要追趕，若是在此處停下，任務本身的既定目標又要如何解釋？本次任務的目的之一便是要探查並深入到這謎一般區域的內部，在終點前若是仍舊遠離星河的隊伍，倘若有好處而被搶先，小月和其餘隊員是否會善罷甘休？到那時的交手絕非我們能夠阻攔，不想看到最壞的情況，我們不得不鋌而走險。」上不得檯面的考量且不做為標準，單是出發前的既定目標也不會允許她們落後太多。換言之，本次趕路本身沒有更多的選項，哪怕勞累也需要挺進，空露滴的辦法再好，只怕也無法動用啊。

眼中透露著萬般無奈，稍顯得簾鉤量垂頭喪氣，不得不逆水行舟迎難而上是指揮者最厭惡的實際狀況，哪怕站在提建議的她的位置也是如此。若非最終做決定的是月華蕾，簾鉤量在此時恐怕沒功夫與空露滴閑談，正像她眼角中出現的那選擇沉思的月華蕾，為了隊伍的行動方針操勞。

正如簾鉤量所見，月華蕾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糾結。事實一如簾鉤量所分析的那樣，以目前穆殼隊員的整體狀態，稱得上是進退兩難。停在此處休整，且不說是否有被夾擊的風險，單是星河那一隊的動向便會逐步喪失。倘若在她們休整之時星河隊伍快速挺進，只怕她們會喪失一切有價值的資源與情報。

可換做是快速挺進，誰敢說隊員不會有突髮狀況發生？要知道相比於可能存在的有價值的事物，穆殼隊員的「存在」本身永遠是最優先的選擇，依隊長所設計的規章制度，哪怕是放棄任務，穆殼也不會去玩命。或許這也是她們始終無法真正戰勝恆空的關鍵所在吧，面對不要命的瘋子，哪怕是實力更強的一方，也會為了確保安穩而保持平衡。

「月姐月姐，你覺得我們是原地休整好呢？還是加速挺進好呢？小冰我不太懂這其中的關鍵。不過就此前的戰鬥而言，我和絮姐滴姐都沒有太多的消耗，精力更是足夠充沛，繼續行動毫無問題哦。那月姐你看這樣好嗎？還是像剛才那樣，由我和絮姐滴姐潛入，遇到危機的話，想要撤離不會太難的。嘛，如果滴姐無法行動的話我和絮姐兩人也可以吧，除非是天君境的強者要殺我們，否則撤退應當是做得到的。」不過分別多久，冰澗難就在遇到月華蕾的第一時間粘著她不放，做出不同的動作想要吸引月華蕾的注意力。可自己的月姐彷彿真的是堅冰一塊，不論怎樣努力都讓這份熱情付之東流，眼見著撒嬌賣萌不起效，從源頭出發給自己的月姐提議，

想必，這下月姐會理會自己吧。

沉思時再怎樣吵鬧都只會惹人厭煩，有那般充沛的精力，不如去好好的幫忙思考正事。當冰澗難回歸正題后月華蕾反應果不出所料，縱然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更多的仍是思索，而月華蕾至少有看向自己便足夠冰澗難開心。晃動月華蕾的胳膊想將她從這麻煩事中徹底搖醒，冰澗難想要月華蕾的獎勵啊，哪怕是在回歸后陪陪她也好，她想要月華蕾的關注。

殊不知，月華蕾對她的關注要遠比她想象中更多，唯獨其中的意義，頗有些戲劇性的玩味。對自己的這個後輩同時兼具喜歡與厭煩，而關注頗多竟是因其中厭煩的一面……若讓冰澗難察覺或許會多出些麻煩，姑且瞞著，觀望冰澗難態度再說。「……確是可行方法，說的不錯，冰澗你做的不錯，可作為實際方案予以採用……鑒於你在本次任務中表現不錯，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適當的要求，具體方案就由你來選擇。不急於一時，可先記著，隨時兌現。」冰澗難的那些小心思月華蕾怎可能不懂？刻意加上「適當」二字便是為了限制她的肆無忌憚。做出了巨大讓步后絕不會再退，就希望冰澗難好自為之吧。

不予理會跟在身邊的後輩，游移至簾鉤量身側欲與她商討冰澗難所說方案，正聽到空露滴有言，便選擇在旁聆聽。兩位前輩老謀深算，若能舉出更優於冰澗難標準的方案，那再多說，又有何用？

「……或許破局一點在我們與星河的臨時關係，為了改善現狀，我有擅自做主同星河選擇臨時的和解。相比於我們所面對的困境，毫無疑問，她們更急於同我們臨時停戰。就戰場而言，同是兩面受敵，而我們的戰力更強，在我同星河幾人交談時，無形的壓力去到了她們那邊，也為此對方認可了我的提議……這或許不能作為平等分配勝利果實的約定，而避免被星河的她們所襲擊是板上釘釘。或保險起見可以按此前的方案執行，讓小絮與小冰前去觀望，我留在此處同小月再詳說細況，目前看來，是為最佳方案。」留意到月華蕾靠近旁聽，空露滴開口時刻意留意了用詞用語。在飄搖的現狀下這是緩兵之策，達到的效果將會超出預計，縱使月華蕾再怎樣反感星河，這也是無可爭議的好方案。

空露滴的擅自做主無疑是一場意外，而就現狀來看，姑且算得上意外之喜。本次任務中穆殼同星河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臨時息兵罷戰為可取之策，月華蕾斷不會予以否認。而有空露滴所說之前提條件，放冰澗難與飛絮輕潛入觀望便是可取之策，將利益最大化而顧及安全，稱得上當下最妥當方案。「……滴姐審時度勢以隨機應變，得出了最佳的行動方案。或許同星河一方息兵罷戰空為幻想，至少在當下，具有絕對的可取性。依滴姐安排，由冰澗同飛絮再度深潛探索追蹤，其餘隊員原處休整，簾姐，此方案，可行？」依秋漸晚和困羽貓的性格，應下此方案的可能有十之八九，唯獨簾鉤量此處的想法她琢磨不透，那時常表露的獨到另類見解她無從預料，為此當優先徵求簾鉤量的意見。

空露滴信誓旦旦的保證不無道理，這絕妙的一手換做是她也不過如此；月華蕾沉著而嚴肅的判斷後詢問方案可行性，不難看出其預先便有此方向的猜測，由她們兩人的肯定，不經由她判斷，亦是可行了。「只得委屈她們兩人辛苦一趟，繼續深入追蹤探查吧。眼下再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便依此案執行吧。」確實拿不出更好的方案，便認同這至少表面不錯的一項吧，相對而言可以在較為安穩的狀態下確保進度，總不至於被對方解決吧。說話的功夫像是卸空了渾身氣力，簾鉤量搖搖欲墜，還是月華蕾搶先一步扶著才阻止了下落的趨勢。

頗有些擔憂的觀望簾鉤量，以旁觀者的身份更容易弄明白她所做之事。月華蕾記得清楚，在人數處於劣勢的戰鬥過程中，簾鉤量要面對的不只是她所瞄準的對手，乃至於，需要關照到想要突破洞口的那群過盛之敵。以她一己之力至少攔截了數十人，縱然簾鉤量實力再強，精神上為百無一漏而造成的極大壓力是絕不可忽視的。

「沒事的，歇息片刻便是，無傷大雅。那小絮你和小冰先行一步，秋姐同小貓那邊由我告知，剩下的，讓小月來吧。」所謂休息，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安排妥當一切事宜，她們休息的時間也不會少。何況簾鉤量本人也清楚，紅綃數她們不會虧待飛絮輕與冰澗難兩人，安心讓兩人前去不必擔心，安排就此完畢。鬆開扶著月華蕾肩膀的手離開此處去尋困羽貓同秋漸晚，這兩個大功臣，所耗費的精神，不比自己少啊。

至於得令的飛絮輕與冰澗難兩人，又怎能懷疑自己月姐同簾姐的肯定？哪怕飛絮輕仍有遲疑，也在冰澗難有一次火急火燎的拉扯中被拽著出發。能聽到冰澗難那興高采烈的歡呼聲，定是月華蕾所答應她的條件讓她興奮，而身為她的前輩，月華蕾的同輩友人，她又怎能拒絕？「小冰，不用那麼急，就方才星繁蕊所說的情報，縱然是星河的專業隊員，想要剿滅也不是一時半刻的易事啊。」

聞言的冰澗難確降了些速度，卻始終保持著自由落體為最低線的速度區域不肯再做緩衝，那燦爛的笑容轉到飛絮輕眼中甚至會影響到飛絮輕的平淡，不知覺時已被冰澗難帶著留有了期待。不錯，冰澗難的興奮或許確實與月華蕾給出的「本錢」有關，可那份對於戰場的期待，是身為隊員具有的最好的特質。厭惡戰鬥不是錯誤，可畏懼戰鬥會讓人誤入歧途，要知道戰爭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其中關鍵，仍在背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