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了
時值夏日,微風氣爽。
凌夏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刺目的光線讓她想抬手遮一遮。
手剛要一動作,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綁住了,無法動彈。
耳邊也傳來耳邊一個尖酸的男聲,她的視線逐漸清晰了起來。
「凌夏,老子告訴你,你今天不想嫁也得給嫁,要怪就怪你沒有投一個好人家,為庭哥兒的前程,王秀才那,你非去不可,你要再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凌夏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嫁不嫁人的?
她剛才好像在實驗室做實驗來著,怎麼一覺醒來,就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眼前一道人影一晃而過,凌夏下意識的抬起腿就是狠狠地一腳。
下一秒,陰影就發出了一聲哀嚎。
「啊!」
一聲慘叫過後,凌夏這才看清情形,原來剛剛的人影是一個身材矮小又瘦弱的男人,現在正在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在哀嚎著。
嘴裡還不時的威脅著:「賤東西,你敢踹我,我看你是找抽。」
凌夏回過神,看著周圍的環境和男人的穿著,這個場景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凌夏腦海中有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回憶,她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穿越了。
「這是什麼狗.屁運氣。」凌夏望著湛藍的天空,低聲的咒罵了一句。
凌夏還沒來得及感慨,剛才躺在地上的被自己踹了一腳的男人,已經緩過神來了,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凌夏面前,伸手抓起她的衣裳惡狠狠的盯著她。
男人面目猙獰,眼裡充滿狠意:「你個死丫頭,不給你點教訓我看你是皮癢了,敢跟老子我叫板,你弟弟的教訓看來你是沒記在心裡啊。」
「啪!」男人一個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白皙的臉瞬間染上了紅痕。
凌夏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感襲來,讓她微微蹙眉,現在自己的手腳被束縛,想要反抗是做不到的,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她也是怒了,從來沒有人敢打自己,盯著男人「你敢打我,還沒有人敢打我,你敢打我?」
男人聽出凌夏語氣中的嘲諷,面帶怒容,緊緊抓住凌夏的手,諷刺道「打你又怎麼樣,你以為從上面滾下來就能逃走嗎?凌夏你敢逃走,我就打死你,然後再回去打死你弟弟,你看著辦,哼~」
說著,男人就要拉著凌夏起來,凌夏也沒有動作,回憶著對方說的清風館是什麼地方。
這人還真的是豬狗不如,自己的親侄女都能夠拿來賣。
凌夏冷笑了一聲,身後的繩子早就已經在和男人說話時掙開了,她反手一捏,一個乾淨利落的過肩摔之後,男人愣愣的躺在了地上。
緊接著,凌夏直接對準男人一腳踹了下去,穩准狠地踩在了剛剛踹過的地方。
「啊!」
男人的叫聲尖銳且凄慘,在凌夏狠狠攆了幾下之後,叫聲瞬間停止了。
凌夏這才慢慢的收回自己的腳,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暈厥過去的男人,她還沒有用多大力呢,人就暈過去了,真是垃圾。
她長舒了一口氣之後,扯了扯嘴角,疼痛襲來,讓她忍不住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腳才解氣,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
凌夏的身側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流,一眼望過去看不見河水的盡頭,在河流的兩邊有不少的房屋,只是一眼,凌夏知道了自己的處境,現在她怕是在一個鄉下地方,腦海里隱隱對這裡有點記憶。
這個地方叫蒲濤村,原主也叫凌夏,地上躺著暈過去的男人是她舅舅,她母親原來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妾,那有錢人家道中落,她母親只好帶著她和弟弟一起回到了娘家這裡,投奔了她舅舅。
她娘半個月之前病死了,舅母見他們姐弟再也沒有壓榨的價值,一家人更加不待見她和弟弟,什麼臟活累活都讓她們做,也不知道王秀才哪裡得到消息知道了她的存在,找人隨便拋了一個大餅給她舅母王芬,她舅舅劉大志為了自己的兒子能夠上王秀才的學堂,想都沒想就綁了她,送去給王秀才當續弦。
那王秀才年過半百,都快趕上要當她爺爺的年紀了,凌夏自然不肯,從劉大志手中不停的掙扎反抗,劉大志沒抓穩她,讓她的人滾下了山坡,磕到了腦袋,這才有了自己醒來的一幕。
想到這裡,凌夏心情不咋好「我不會是要在這裡度過下半輩子吧?」
正當她哀嚎的時候,一個重力襲來,凌夏一個不留神,被劉大志撞進了一旁的河裡,耳邊傳來男人得意的聲音「我呸,死丫頭和你娘一樣賤,敢動手打老子,老子就讓你在水裡好好的清醒清醒,什麼時候認錯,老子什麼時候讓你上來。呸,真晦氣~」
冰冷的河水沒過她的頭頂,撲面而來的恐懼,讓凌夏慌亂的揮著手腳,水不停的灌入口腔,這一刻,她甚至感覺到窒息。
她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想到這裡,凌夏覺得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閻王爺,迷迷糊糊的穿過來也就罷了,還沒開始適應就被水淹死,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凌夏在水裡掙扎了一陣子過後,就在她感覺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腰上被人一個用力,人被帶離了水面。
「咳咳咳」
凌夏晃了晃腦袋,捂住胸口一陣后怕,她從來沒有覺得空氣如此的親切,她抬頭向上看,看見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晶瑩的水滴從上面滑落,砸在自己的臉上,甚至有一滴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凌夏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暗罵自己沒出息,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喜悅,直到對方抱著自己上了岸,把自己放在了一旁的石頭上坐下,她才看清對方的面龐。
冰冷孤傲的眼睛彷彿沒有任何的情緒,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耳鑽發出幽藍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嘆,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凌夏是第一次見到好看到令人窒息的男人。
「膽子不小。」
闞肅低頭看著全身濕透的小姑娘,雋秀的眉梢微蹙,他撿起一旁的披風將人蓋住,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凌夏扒拉開蓋住自己視線的披風,見人要走,急忙的拉住對方的手臂,想要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