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爭吵

9月13日，軍訓的日子悄然來臨，一直窩在宿舍的葉子書，不得不出門，參加每一位大學新生都要經歷的一課。

清華大學的軍訓時長，在國內各大普通高校裡面算是比較長的，一般只有半個月左右，而清華大學的軍訓時長將近有一個月的時間。

有過經驗的他，對軍訓上需要完成的動作，絲毫不陌生，加上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基本上也沒有壓力。

唯一讓他比較焦急的是，軍訓算是體力活，對能量的消耗很大，為了能夠保持身體總體健康，伙食費開銷比之前大了不少。

每次去食堂的路上，他都不得不掂量自己口袋裡的那點錢，恨不得將錢扳開了花，可是該花的還得花，一分都少不了。

每天軍訓結束回到宿舍，他依然保持著之前的作息時間，幾乎都是挑燈夜戰，讓他的舍友每天都有種提心弔膽的感覺。

雖然他們也知道葉子書目前的困境，但是按照他這樣的作息時間表，真怕哪一天突然猝死。

開始他們還會勸說，只是葉子書並沒有當一回事，每次應承后，依然我行我素，後來他們乾脆也不再勸了。

葉子書這麼做，一方面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另一方面則是精力旺盛，且睡眠質量非常好，長期保持這種狀態，並不會對他的身體產生負面影響。

別看他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其實這四個小時的睡眠質量比普通人的八個小時並不差。

而且長期以來都是維持這樣忙碌的狀態，如果讓他徹底閑下來，進行慢節奏的生活，可能還不適應。

9月20日這天，由於稿紙不夠用，軍訓結束之後，他準備去學校的小賣鋪再買點紙張，順便也買點筆芯。

現在紙張的消耗速度非常快，耗費的資金僅次於他吃飯花的錢，只是這屬於必須要投資的部分，省是省不了的。

抄近路去小賣鋪的路上，他看到了之前要他幫忙提東西的馬尾女生，身邊還有一位年齡略大的男生，兩人似乎在爭吵。

本來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他，看到兩人爭吵，不得不關注那邊的情況，畢竟是同學，萬一出點意外，內心難安。

兩人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爭吵上，對他若無其事地靠近，並沒有注意到。

來到距離他們10米遠的地方，在旁邊找了個馬路牙子坐下，想要聽聽他們為什麼爭吵，這會決定他接下來的行動。

「你以後不要來學校，距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女生神情激動地喊道。

「難道我關心你還有錯？」男生略顯委屈地問道。

「你的關心沒錯，錯的就是你這個人，所以你的所作所為就是錯的。」

聽到這裡，葉子書以為是感情糾紛，只是沒想到這個年代，也有這麼早就談戀愛的，他以為大家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呢。

聽到他們似乎認識，他本來打算站起來走，對於別人的感情糾紛，他是沒有介入的興趣，這隻會吃力不討好。

再說他和這個馬尾女生也算不上多熟悉，剛才的關心只是基於保護女生考慮，避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可是他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男生說道：「我是你哥，關心自己的妹妹，反而被妹妹嫌棄，你可是獨一份！」

這話徹底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想，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趣，這個年代不管是城市還是農村，兄弟姐妹都不少。

也有一些兄弟姐妹因為種種原因，積累了不少的矛盾，導致關係並不怎麼好，但是很少像他們這樣，彷彿是仇人一樣。

「這是我的問題嗎？我早就說過，如果你不改的話，就當沒有我這個妹妹，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你依然不當回事，在你沒有徹底洗心革面之前，就不要在找我了，我也不會再管你了。」馬尾女生聲音提高了八度，言辭激烈地喊道。

說完，馬尾女生拍開男生手裡的提袋，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男生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到他掙扎的眼神和表情，讓葉子書這個外人看了，都有點心疼，本來打算直接走的葉子書，打算和這哥們聊聊。

「哥們，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強求的瓜不甜，找個愛自己的，才能對自己知冷知熱！」

為了能夠搭上話，他故意將兩人的關係理解為情侶之間的戲碼，帶著看熱鬧的語氣，走到男子身邊。

「你是哪根蔥，別人的事少管！」男子神情惡狠狠地說道。

剛才他對自己的妹妹可以放下尊嚴，任憑妹妹呵斥，但是面對外人，剛才的脆弱彷彿瞬間不見，面露兇狠，確實能夠唬住不少人。

「你還別不愛聽，「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作為局外人，我比你看得清楚。」葉子書對他的話毫不在意，依然繼續勸道。

看到他油鹽不進，男子揮了揮自己的拳頭，警告他，如果再不走開，他就要揍他。

對他這樣的武力威脅，葉子書同樣免疫，在校外他可能還會有所顧忌，但是在校內，諒他也不敢和自己打架。

「說吧，你到底想要幹嘛？」面對嬉皮笑臉的葉子書，男子徹底敗下陣來，無力地問道。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哥們我只是不願意看到錚錚男兒為情所困，想要渡你脫離苦海而已。」

「那你可就找錯人了，那女生是我妹妹！」男子實在是被他煩得不行，不得不道出兩人的關係。

「呵，那你也夠失敗的，竟然被自己的妹妹如此不尊重！」

他不說這話還好，雖然之前的話也讓男子不爽，至少沒有戳中他心中的痛，而這句話徹底讓男子爆發。

只見男子突然向自己衝來，葉子書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往一邊閃躲，可是人家經驗也不差，也跟著變了下方向，抓住葉子書的衣領。

「趕緊滾，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男子臉色猙獰，眼睛發紅，彷彿要擇人而噬的模樣。

這時葉子書不敢再嬉皮笑臉，怕再次激怒他，作出不理智的行為，臉色恢復平靜，拍了拍抓住自己衣領的手。

說道：「憤怒讓人失去理智，先放開手，如果犯下更大的錯誤，你真要失去妹妹了。」

聽到他這話，男子通紅的臉色終於退去，抓住衣領的手也鬆開了，突然蹲在葉子書的面前，抱著自己的頭，無聲地哭了起來。

這一下子讓葉子書不知道如何是好，女孩子哭他見多了，但是大男人無助地哭，他還是人生頭一遭。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難道他真有說不出的苦衷，導致他不得不做一個讓自己妹妹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