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市場

東成得柳凡傳授，心中是喜不自勝，豎直了耳朵，只怕聽漏一字。江小萌看在眼裡，只是心中感慨，這個憨弟弟，念書的時候只怕從沒有這麼認真過。

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併說與東成之後，柳凡站起身來，直視東成的雙眼，正色道：

「大成，練武先修德，修德先修心。我看你本性純良，才授你修武之法，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我懂，凡哥。」大成恭敬的站起身來，朝柳凡鞠了一躬，謝過柳凡的授功之情。

柳凡泰然自若的受了一禮，對著東成展顏一笑：「好了，你自己去配藥吧。嗯......」

他沉吟一下，又說道:「藥方不要外流，你自己手抄一份，分幾個店鋪抓藥。」

東成點頭答應，然後出去打電話聯繫朋友，詢問誰有認識的老中醫。

柳凡轉頭看向江小萌，她雙手托腮，一副獃獃萌萌的樣子。

柳凡和東成交談的話題，她一個姑娘家本也不感興趣，剛開始她還在聽，可慢慢的就開始走神了。

「凡大哥的眼睛真好看！」

她心中默默地想。濃眉下的那雙眼睛，眼珠烏黑，眼神清澈，明亮，如同一泓清水。面上的表情平靜，淡然，又帶著一種自信。身上更是有一種她說不出的氣質，空靈，飄逸。她看得有些痴了，一時思緒飛揚，心思也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小萌。」柳凡喊了一聲，見她沒反應，便又再喊了一聲。

「小萌？」

她這才驚醒。

「凡大哥，你們談完了？」小萌回過神來，神情有些羞澀。「大成呢？」

「談完了，大成在後面打電話。」柳凡說道：「對了小萌，你現在每天晚上都出攤嗎？」

「不是呀，平時下班晚，一周只有休息的那天會出攤。」

柳凡本打算如果法器做出來放小萌那兒賣，但一想也不合適，他的東西價值比較高，不要給小萌招來麻煩。

「你下次出攤的時候告訴我，我跟著去看看，我也有一些東西想賣。」柳凡是打算跟去看看，夜市裡面是不是適合賣法器。他現在也沒有別的渠道可以賣。

「好啊。凡大哥，我周三休息，晚上出攤的時候我來叫你。」小萌明顯很高興，笑著對柳凡說道。

「周三？」柳凡想了一下，時間上應該來得及。「行，那就周三。」

小萌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哎呀！」一聲驚呼：「要遲到了，那...凡大哥，就說定了周三。」在小姑娘心裡，柳凡是想陪她出攤呢！

柳凡在小萌走後，便返回自己家中。

他現在時間不夠用，修鍊用晚上的時間，白天一有空就翻閱腦海中的典籍。

他自己和東成的煉體劑裡面的藥材都是遠古時期的名字，他需要對照藥理上網查詢現在的藥材名稱是什麼，幸虧第一階段用的藥材不多，現在已經翻譯的七七八八，如果到第二階段第三階段，所需藥材更多，到時真要去滇南拜訪大文的二爺爺討教一下。

今天他主要研究的是煉器篇，心中已定下方向。就待下午去城西的文玩市場淘一些玉胚回來，就可以開始嘗試製作了。

專心的時候不覺得時間流逝，還是飢餓感把柳凡拉回現實，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不再耽擱，把家中現金全部揣包里，然後隨意吃了點東西，就直奔文玩市場而去。

「金橋文玩市場」坐落在平州城西，柳凡從城東過來需要穿過整個平州市區。

緊趕慢趕，當他到達時也下午三點多了，好在這個市場是有夜市的，倒也沒有關係。

走進去，發現裡面人還不少。市場兩邊林立著一間間店鋪，中間則是一條並不太寬的石板路，路兩邊則擺滿了地攤。

一張布往地上一攤，上面擺上要賣的東西，就是一個臨時攤位。有考校點的則會鋪上一張大木板，下面用長凳墊起，這種的就屬於長期攤位了。

這種攤位一般是自家在市場裡面有店鋪的老闆，眼看外面人流量大，擺個攤在自家店門口，可以拉攏一些散客。有大一些的生意，自然會邀請進店鋪詳談。

文玩市場雖然不像批發市場那般熱鬧，但聚集的人群卻比較特殊。

一種是有這愛好的，隔三叉五的要過來看看，這種屬於半專業人士，以逛為主，遇到相熟的攤主可以天南地北侃一晚上，一般能拾到漏的也多是這類人。還有一類以遊客為主，他們零零散散而來，三三兩兩閑逛，這種人也不在少數。當然零星來的本地人也有一些。

柳凡信步而入，裡面人聲鼎沸，很是熱鬧。賣什麼的都有，古董，現代工藝品，文玩，玉石，還有已退出流通的一些現代錢幣等等。

古董字畫什麼的柳凡也不懂，他的目的就是玉石類，玉胚或者價格合適的大個玉石器件都可以。

東走走，西看看，卻是沒有看到賣玉胚的攤點。

走到一個賣玉石掛件的攤點前，柳凡挺住了腳步，他打算挑一下價格合適的大件玉器回家自己分割。攤點老闆是個50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瘦長臉，小眼睛，看起來一副精明樣。

此時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顛著腳，悠哉悠哉。看到柳凡站住，便開口招呼：「隨便看，有什麼需要的告訴我。」

柳凡蹲下，挑出一個翠綠的玉牌拿在手上，問道：「這個什麼價？」

這是一個造型簡單的長方形玉牌，七八厘米長，三四厘米寬，柳凡估算一下，大概可以打磨成十多個玉珠。

老闆聽到問價，精神一振，走上前來。看到柳凡手上的玉牌，說道：

「這個5800。」

「5800？」柳凡有點愣神。

「小兄弟，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碧玉，你看這顏色，綠的多正。你再看這品相，這可是首飾級別的好料雕出來的。也就是在我這小攤上賣不上價，如果擺進鳳祥樓這種賣首飾的專櫃，最起碼得這個數。」老闆說著伸出三根手指，「至少3萬。」

「真的假的？」柳凡不相信。

「您吶還別不信。」老闆頭湊過來，輕聲說道：「專櫃，商場裡面的很多貨都是從我們市場上面調的，1000塊的物件，你知道他們回去賣多少？」

「多少？」柳凡表現得像個捧哏的。

「少說得5000。」老闆伸出一個手掌在柳凡面前晃了晃。

這就有點吹牛了，要說從市場調貨是有可能的，但一般也僅限於一些有合作關係的大商家，你一個賣地攤貨的，他能跟你調貨？再說就你這個逢人就說的個性，他不得擔心招牌砸你手上嗎。

柳凡對玉器類不是很懂，對價格更是模糊，不過他也不是一個可以輕易糊弄的主。這小攤上隨便看一下物件，就是上好的和田碧玉，他心底還是不信的。再說他也不是非買不可，看中這個玉牌主要是因為個大，拿回去分割一下，可以打磨出好幾個小物件。

現在聽聞價格不便宜，便把玉牌放了回去，起身打算離開。老闆見他要離開，趕忙攔了一下，說道：「小兄弟，別著急走，看中了就談談價。」

「價格可以談？」

「可以可以。」老闆忙不疊的說。

「那…」柳凡沉吟了一下，說：「還是算了吧，我怕你罵娘。」

「小兄弟，放心大膽的說。」

「那……？」

「買賣不成仁義在，小兄弟，看中了談談價格，有商有量才是買賣。」

聽他這麼說，柳凡也就放心了，對著他伸出了三個手指。

老闆看了心中一喜，但是臉上故意露出了肉疼之色：「哎呀小兄弟，你真識貨，這個玉牌我進回來就3000，要不你再加200，3200你拿走，我也能稍微掙點。」

這個玉牌他其實是180元進回來的，和田玉倒是真的，但卻是和田玉廢料，在懂玉的人眼裡沒有價值。

「3000？你搞錯了老闆，我是說300。」柳凡的樣子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地對老闆說。

「300！」老闆一陣咬牙切齒，旋即拿起玉牌，啪一下拍在柳凡手中。

「今天還沒有開張，就當討個開門紅，給你了！」

柳凡一時倒有些愣了，他說300倒不是真想這個價拿下，本意只是想逗一下老闆。

這老闆倒也痛快，5800到300，居然都沒有再拉鋸一下，直接就拍板了。這反到使柳凡呆愣了半晌。

「這樣，老闆，我還要一些其他的玉件，等我挑好你一起算，給個實在價格。」

老闆聽說還有生意做，倒也開心。他心理價本是在400到500之間。但今天到現在一單都沒有賣出，本也著急開個張。再說漫天開價，就地還錢是這裡的常態，心中倒沒有不滿。那種看中直接買走，毫不還價的冤大頭，一年都難得遇到一次。

柳凡低頭又挑了五件玉器，毫不例外，都是大個的，不在乎雕工好不好，也不在乎造型是不是好看，反正回家都得分割重新打磨。

這樣的奇怪顧客老闆倒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不管，有得賺就好，他就是買回家用來砌牆跟自己也沒有一毛錢關係。

加上之前的玉牌，六件玉器一共2000塊，柳凡這次倒沒有還價，痛快掏錢付賬。

家裡所有現金一共就兩萬多，柳凡全部裝在一個小小的手包里，顯得鼓鼓囊囊，拉鏈一拉開，包里的現金就露了出來。

蹲在隔壁攤位上正挑挑撿撿的一個小個子男人本就留意著柳凡，這時看到現金，眼中流露出一絲貪婪的光芒。

單身一人，大量現金，這是雞鳴狗盜之輩最喜歡的肥羊。

小個子男人轉頭對邊上一個中年男人打了個眼色，弩了弩嘴，那人心領神會，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