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碰瓷二
這是,那個牛大寶走到兩人中間,未語先笑,一臉和氣:「兩位,兩位,都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說話間分開兩人,繼續說道:「我聽明白了,是他撞了你,把你的花瓶摔碎了,對吧?」這話他是對著馬仔說的。
「對,對。」老鬼忙不迭點頭:「我這花瓶是祖上傳下來的,正宗的清官窯出品的。」
「這事啊!」牛大寶面對著柳凡,笑眯眯地說:「兄弟,你有責任的。」
說著話,他轉身面向圍觀人群,拱手說道:「鄙人姓牛,是這市場上富雅閣的老闆,在場認識我的應該不少。」
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繼續說道:「他們現在僵在這裡,也影響大傢伙做生意。依我看,兩位也不要擋在這路中間,找個地方好好協商一下。也能不耽誤大傢伙做生意不是!」
他這話一說完,邊上的托立馬就響應了。
「牛老闆說的有道理,人都圍這,我們怎麼做生意啊!」
「牛老闆素來公正,不如就由你幫他們做個中人。」
邊上的人七嘴八舌的附和著。
牛大寶目光閃爍,看了一眼柳凡,接著說:「兄弟,不管是你撞他,還是他撞你,他的花瓶總是因你而碎的,你肯定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
「有錯就要認,挨打嘛就要立正。」牛哥拽了一句《古惑仔》台詞。
看了眼滿臉奸滑之色的馬仔,又看了眼故作公正的牛大寶,柳凡心中思量。
看這情形,今天這事很難善了。不過現在圍的人這麼多,有些手段不適合用。
「哼!他自己摔的關我何事!」柳凡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不能走。」馬仔一把抓住柳凡,「今天這事不說個明白,你別想走!」
牛大寶伸手攔住柳凡,說道:「兄弟,就這樣一走了之,不太好吧。」
邊上幾個托也開始起鬨,圍著不讓柳凡出去。
柳凡看向馬仔,面色平靜的說道:「那行,你拿個章程出來。」
馬仔看了一眼牛大寶,說:「這個花瓶是清代官窯瓷器,上次找人看過,值十萬。」
十萬!
圍觀人等倒吸一口涼氣,這人點子也太背了吧,無意碰碎一個花瓶就是一個寶貝!。
「十萬?」柳凡愣了一下,重複了一句,知道這夥人碰瓷,但沒想到胃口會這麼大。
「就是十萬。」馬仔嚷嚷,「這是好東西,我祖上傳下來的,之前有老闆想收,十萬我都沒捨得賣。」
「還是報警吧!」這時圍觀人群中有人建議。
柳凡循聲望去,見是之前賣玉器給他的老闆,朝他點了下頭。這時牛大寶身邊的老鬼也望過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闆見狀一縮脖子,退回到人群後面。
其實報警牛大寶等人也不怕,這個出事地點是之前選好的監控盲區,警察來了也只會是調解,但如果是調解的話賠多賠少就不一定了,所以能不報警盡量還是不報的好。
作為一直在市場上討生活的人,玉器攤老闆又如何會不認識老鬼,這夥人成天三五成群在市場亂逛,今天應該是看到柳凡單身一人並帶了大量現金,所以對他下手。雖然平素也不滿這夥人的所作所為,但他也沒有勇氣站出來與他們做對。
柳凡被這夥人的貪婪氣笑了,也沒了再逗他們的心思,面色一沉,冷冷地道:「錢我有,但是你說多少我就得賠多少?沒這道理吧!」這時,心中已打定主意,
打算把這夥人引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再修理。
馬仔一聽柳凡願意賠償,心中一喜,面上還是一副很氣憤的模樣:「就是十萬,少一個子你都別想走!」
牛大寶看著馬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這事你也有責任,別得理不饒人!」
又轉頭對柳凡說:「這個事吧,你們兩個好好協商,也不是他說多少就是多少。」
看牛大寶把這話說的,滴水不漏,表面上是幫柳凡說話,卻又把自己摘出去了,表示自己是兩不相幫。
「你們看這樣行不?」牛大寶略一沉吟,對著兩個又繼續說道:「這大街上人多不方便,兩位去我店裡協商一下,具體你們怎麼商量我不管,我給你們做個中間人。」
馬仔自然答應,能把人騙過去,還不是隨便自己拿捏。柳凡則正中下懷,他本就在思索怎麼把這夥人拉去沒人的地方,-好好修理修理。
見兩人答應,牛大寶也心中一樂,想著哪來的愣點青,被兩句話一騙一擠兌就上勾了,今天這一票做成了,油水應該不會少。
見幾人商量好離開,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慢慢散去。
牛大寶跟老鬼在前面帶路,馬仔緊挨著柳凡跟在身後,後面幾個托則綴在後面,一行人往牛大寶店鋪走去。
柳凡跟隨著牛大寶來到市場中間的一家店鋪,店鋪不大,就一間門面,店鋪上面的門頭上寫著「富雅閣」三字。店招有些陳舊了,想來是上一任店主起的名,牛大寶入手后就直接沿用了。
進門有一截櫃檯,裡面擺放了一些小件的物事,銅錢紙幣之類,靠兩邊是兩排貨架,擺著一些大件的物品,花瓶瓦罐爐鼎等等,不過數量並不多,擺的稀稀拉拉,上面都有薄薄的一層灰,顯然平常生意並不好,沒人擺弄。想想也是,如果生意好,牛大寶也不用做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進入店鋪后,牛大寶並未停下腳步,帶著柳凡來到店鋪後面的一間屋子裡面。
裡面布置的簡簡單單,一張老闆桌,後面一張高背老闆椅,一個保險柜靠牆立著,桌子前還擺了幾張凳子,想來這是牛大寶設的一個辦公室。
這時牛大寶開口道:「兩位兄弟,你們就在我辦公室裡面商量吧。」
柳凡撇了牛大寶一眼,沒有搭理。直接越過他,走到老闆桌後面的高背椅上坐下,腿抬起,兩腳交叉擱往老闆桌上一擱,頭靠在椅背上,仰頭冷冷地說道:「現在說說吧,怎麼個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