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遭遇視頻小廣告

還好，本一的教學任務不是太重，相較於國內的大學教學任務來說，日本的教學進度安排很輕鬆。一周10節課，外加2節輔修課時的安排，時間是綽綽有餘的。當然，作為老師我們是樂意看到這樣的，陳天總覺得中國的老師太辛苦，大學的老師還好了些，但是中小學的老師，居然還有過勞死的，這在國外，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也是吾國教育之悲哀呀，制度決定了老師的教學方法。「我老是這麼憂國憂民幹嘛呢，奇怪。」陳天不去想這些了，他覺得自己想也是白想。

經過幾天的觀察，陳天有所發現了，日本大學跟國內的大學果然是不一樣的。先說老師，老師寡言少語得可憐，除了上課以外，其他時候幾乎不講話，還有就是開會的時候再隨便講些東西。氣氛壓抑得很，別說是大學里，日本國內都是這個樣子，這個國度的人在公共場所都是那樣一副死腔，好像誰該他錢一樣。學生則和老師截然相反，活絡極了，一到課間，就聽到學生嘰嘰喳喳的聲音，特別是那個洵由柰子，十足的一個鬧女，一刻也不消停。學生和老師的態度大相徑庭，這也是怪事一件。

「好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啦。」陳天不必說下課，學生自己會自行下課的，也省了自己的口水。

陳天整理好了教案和書面資料，正準備離開教室，忽然聽到一聲好聽的聲音：「老師，等一下啦。」陳天回頭一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是自己最討厭、最膽顫的那位洵由柰子大小姐。但礙於面子，他只好勉強地說：「柰子同學，有……什麼事么？」柰子靠上來，一把扯住陳天的胳膊，陳天肉一緊，鼻子里飄進來一股少女獨特的芳香，絲絲扣入陳天的心裡，那是怎樣的一番滋味喲。陳天盡量使自己冷靜，用另一隻手彈去洵由柰子的手，並後退了幾步，可是他沒想到這裡是講台，是有台階的。

「啊——啊！」陳天摔了個四腳朝天，是當著柰子的面摔的。陳天勉強起來的時候，洵由柰子已經笑得不成「人形」了，此刻的花枝亂顫，陳天早沒了欣賞的興緻。

「你，到底有什麼事？」陳天心情鬱悶到了極點，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三番兩次地戲弄自己，而且還是自己的學生，這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洵由柰子絲毫不理會陳天的感受，依舊在笑個不停，而且是放縱地大聲狂笑。

「住口，你爸爸難道沒有教你尊愛師長嘛，怎麼會如此放誕無禮。」陳天一向給人的印象是溫文爾雅的，雖然心裡有點小九九，但還是比較溫和的。從來沒有罵過人，大學四年以及後來讀碩、讀博都沒有跟人紅過臉。今兒，看樣子是真火了。

「我沒有爸爸的。」洵由柰子無辜地看著陳天，又回復一臉天真。可陳天看得出來，她的眼眸里飄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霾，很憂鬱、彷徨的那種。

「美子副教授不是你姐姐嗎？」

「是呀。」

「那你怎麼會沒有爸爸呢。」前輩不是說洵由美子的老子是京都的教育長么，怎麼，去世了，按理沒有這麼快啊，艾滋都沒這麼快呢。

「沒有就是沒有，老師你好煩呢。」柰子由喜轉怒，看樣子也是生氣了。

「哦，對了，那你找老師有什麼事嗎？」陳天又扯回正題來了。

「沒了！」洵由柰子嘟著嘴，轉身就離開了。還是個孩子嘛，說翻臉就翻臉。陳天也就不以為忤了，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自己不也成孩子了。可是令陳天感到驚詫的是，她居然稱自己沒有父親，難道她父親真的死了。

「那也死的忒快了些吧！」陳天開了玩笑。

陳天不再去想她，干自己何事呢。陳天回到自己宿舍，躺在床上，回想這幾天來的經歷，倒也是一帆風順了，至少沒出什麼岔子。但是也有幾樣讓陳天不如意的，譬如：那個冷冰冰的上司，那個無法忍受的學生，怎麼都是女的，看來陳天對女孩子還不是一般的無奈啊！陳天想著想著，忽覺得無聊起來了，這幾天盡悶在宿舍里了。陳天想出去走走了，來到這座城市，自己竟然還沒有與之親密接觸呢。

陳天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了些日元就出了了，他不擔心錢不夠用，因為他不是去購物的，就像以前大學里的女同學一樣，干逛不花錢。陳天向教室宿舍打掃衛生的一位老人打聽了附近的休閑街區，老人比劃了半天，陳天才明白了，沒辦法，畢竟不是日本人嘛。陳天在拐了幾拐后，找到了那個休閑街區。

不錯，還蠻繁華的。但是跟國內的大城市的繁華區比起來，還是差了些，差了些人氣。這裡的行人不是太多，在陳天看來，人多就意味著繁華、富庶。其實京都的人口不像東京那麼密集，自然也不會像東京那麼繁榮、那麼人潮湧動了。京都是以幽靜、典雅取勝，這好比蘇州之於上海一樣的差別，各有各的風采。陳天來到的這條街區恰好是被闢為古建築保護區的，到處是古建築，那些商鋪店宇也建在古宅里，當然是和政府簽訂了保護協議的。

「看來是冤枉了這座古都了！」陳天先前說這裡見不到古建築，沒想到，一下子就見到怎麼多的古建築。

陳天就這麼走著，看見琳琅滿目的商品，即使自己中意的，他也不多看一眼，因為他囊中羞澀。在國內讀大學的時候，有時候透支了，但又忍不住了，他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解決的。逛著逛著，迎面走來一個身著西裝的中年人，本來陳天也沒在意他，可當他看到那個中年人是在那裡發傳單的時候，他就意外了，在日本，發個小廣告也要穿西裝么？陳天路過他的旁邊，被他硬塞了一份傳單。陳天本想隨手扔掉的，可他瞥了一眼，居然在那個小廣告的上頭看到了「高酬勞」的字眼。他現在正好缺錢，沒想到送錢的來了，他細細地端詳起那個廣告來。

「我的天吶！」陳天一把將廣告紙塞進了衣袋，然後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有沒有人，然後一溜煙地跑回了宿舍。

陳天關上房門，再從衣袋裡掏出了那個小廣告，陳天臉煞紅，汗都流淚下來。原來那是一張招收av男優的廣告，上面的要求陳天看了，都符合。只是……自己難道真的要為錢，出干那種事情嘛？陳天心裡說不出的矛盾。

其實在日本，av片是公開的秘密。av產業就像是日本的漫畫、動漫產業一樣，在日本是深入人心的。日本民間的氣氛也是極為壓抑的，這正如日本的國風一樣，壓抑還是壓抑。他們沒有放縱的資格和膽量，所以只能藉助av來解乏、可是說是國民自慰的最佳選擇。日本的男人沒有幾個沒有看過av片的，都有幾個熟識的av女星。av片對於女優的要求是極為嚴格的，身材要好，外貌要靚麗、青春，最好還要會**、要「夠猛」。男的嘛，要求就不是那麼嚴了，陳天在大學宿舍里和舍友一起看av片時，都對那些av男優感到噁心，那些漂亮的女優卻要「伺候」那麼噁心的男優，真是讓人心中不平，陳天的舍友大都發過要當男優的誓願，以解救那些迷人、豐滿的女優。

可是陳天還是下不定決心，正要拉下臉來當男優，陳天覺得丟人，自己好歹是個大學老師啊。可是……自己沒錢是事實，為了臉面餓了肚子，好像又不值得。陳天心裡邊有兩個小人，一個支持陳天去當男優，另一個不支持陳天去，兩個人就這麼鬥來鬥去，陳天心裡的矛盾可見一斑。

良久……陳天快暈厥了。

「啪」陳天一拍檯子，看來他有了決定了。

「絕對不能為了面子，而餓了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