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賽
「哇,馬佳嬌嬌我們去故宮拍照吧」余安快速扒拉完碗里的麵條嚷著兩人
「外面好冷,故宮都去過了,今天呆家裡吧,雪太厚了」馬佳打開窗戶,寒意順著縫隙竄進脖子里,冷的一個機靈收回了手
「哎呀,今天是難得的天時地利,你們想想,紅牆白雪,還有什麼能比這還美?」見馬佳還要啰嗦,余安直接暴力執法。
暴雪過後的天藍如水洗,空曠的宮牆紅白交映,還有幾條枯朽的樹枝壓在牆頭,宛若訴說這古老宮殿的歷史亦是如此消逝了,但枯樹逢春再發芽,歷史里的人卻永無生機,終是淹沒在歷史洪河中沉入河底,只時不時被人提起或忘記。
這一座殘敗又輝煌的建築,一時間讓馬佳不知該如何按下快門,愛嬌沒有她那麼多感慨,只是覺得好顏色,馬佳更是只覺冷得哆嗦。
采景的人漸漸多起來,馬佳不得不快速按下快門,但終歸是不滿意的。
「我以後一定畫做出能穿透靈魂的動漫!」
「你到底拍不拍啊?」馬佳不想聽這些二次元的奇怪話,直接問道
「我拍完了呀」說著舉了下手裡的相機
「把我們大雪天的叫出來看你拍城牆?你皮痒痒了」瞬間兩人就鬧成一團兒,打打鬧鬧驅散了寒意
「嬌嬌,我媽催我回去了」馬佳翻看著機票
「不就是你那掏豬糞哥哥要到上海走活動嗎?你直說我們又不笑你」
余安嘴裡啃著的鴨脖被馬佳直接拿走「你給我明駿哥哥道歉!」
「哎呀,又不是我一個人叫他豬糞哥哥,再說他就是掏過豬糞啊」
「那只是節目幫農民伯伯幹活,你這個大黑子,我今天就要替菌子們剷除你這個大黑粉」
愛嬌好笑的看著打鬧的兩人,只要這兩人在一起,房間里肯定靜不下來,用現在很流行的話說就是怨種閨蜜。
「豬糞哥哥啊……」小聲呢喃了一句后,愛嬌起身裝了一大袋自己喜歡的食物和土特產,做為禮物讓馬佳帶回去吃。
「嗚嗚嗚嗚,我捨不得你們!」機場里馬佳的眼睛有些紅紅的
「那你留下來啊,嬌嬌家能睡下你」
「啊,廣播是不是喊我名字了?好像是,我走了哈」
著看生怕真把她留下快速奔走的馬佳,兩人笑彎了腰
氣溫越來越低,新年的腳步越走越近,中國杯的比賽已經拉開序幕,運動員們口中念念有詞重複著動作內容。
余深很緊張,渾身微微顫抖,似乎呼吸都是件不易的事,裁判全都已就位,觀眾們也都翹首以待。
「余深,不要緊張」楊教練拍拍肩膀后就閉上嘴,沒有多言,這時候的言語起不了任何作用。
原來冰刀還能這樣用力啊?
起跳可以是這樣的嗎?
余深全神貫注的觀看場上的比賽,一度差點忘記自己也置身其中,一組比賽結束,廣播叫出余深的名字時,他已經興奮的躍躍欲試,想立馬冰面試試剛剛看到的方法。
余深準備起跳時一個身影滑行到了自己旁邊,他沒做理會,滑到旁邊準備再度嘗試旋轉,又被一個身影打斷,潘翌就是故意的,一天裝得很拼的樣子給誰看?覺得自己很厲害嗎?
余深感受到了故意,畢竟一次兩次是偶然,但現在不是理清他這麼做的目的的時候,隨著場外提醒時間到,余深低著頭滑出冰場,準備比賽。
隨著《悲愴》的旋律響起,他快速進入狀態,眼神變得堅定,透漏出誰也無法阻擋的氣勢,一個起身四周跳接兩周順利落冰,甚是絲滑的接上滑行動作,場下的關注舉著國旗和寫著余深名字的橫幅大聲歡呼。
節目過半,他在冰上順利的行走步伐,右腳腕處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突然的泄力
不行了,怎麼辦?
余深心裡念頭剛閃過就已經摔倒在地,快速爬起隨著音樂調整動作,右腳已經幾乎使不上力,每做一個動作都要比平時更加困難,場下的觀眾不停呼喊余深的名字鼓掌加油,最後一個后內結環三周跳起跳他已經不能掌控自己的身體,完全是下意識的完成,隨著音樂結束。
「啊」
余深大聲歡呼出來,一手指天,震撼全場,全場的氣氛高到一個頂點,無數人為余深鼓掌,感動他的堅持,余深對著四面觀眾深深鞠躬,腰彎得及深,輕輕捏了捏右腳腳腕,再次感謝觀眾後退出賽場,很快工作人員上場修補冰面,完成後下一個選手登場。
愛嬌看著電視上舉著國旗站在獎台上的少年,單手托腮,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一陣鈴聲喚醒了走神的人,拿起手機居然是余深的電話,看了眼電視正在播放廣告,轉播什麼時候結束的?來不及去想這個問題,按下接聽
「喂,我在電視上看見了,你的腳嚴重嗎?」溫柔的女聲傳入耳膜,不知道為什麼心上痒痒的,她總是不同的,他聽見了現場無數說恭喜,厲害,誇讚的,這個不在身邊的人卻最先注意到了他的腳。
「不嚴重的,大概就是扭傷了,嬌嬌,你今晚有事嗎?」
「沒事的……」
「那我採訪完就過來找你」一大堆記者已經架好攝像機堆在門口,每張臉上都是春風滿面,等著採訪這個在冰場上堅韌的少年。
愛嬌看著已經掛斷的手機有些無語,她的話還沒說完呢!空空的房間里很靜,她現在很需要這樣的靜來平復下午被李建國按壓肩頭的恐懼。
「你為什麼不早說?」
裝修很是清雅的茶室裡外婆情緒有些失控,李壺壺低著頭不敢頂嘴,愛岐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平靜開口道「媽,這是愛嬌的意思」
只是這一句,房間的兩個女人齊齊紅了眼眶。
愛岐安慰了一下兩人,將那個夏天愛嬌和他說的話和李建國現在的危險性和盤托出,現在她們也置身危險其中,再不是粉飾太平的時候。
「真是個傻孩子,難怪她那年老讓我搬去和你們住,都怪我啊,我該聽她的……」外婆說著就泣不成聲,悔恨和心疼後人的情緒鋪天蓋地的覆蓋滿心臟。
「媽,別這樣啊,不怪你啊,都是那人壞,不怪咱們,媽,你別哭了……」急切,擔心,讓李壺壺有些手忙腳亂,她知道那不能怪自己的媽媽,她只是想守著自己的愛人,換成是愛岐走了,自己定也是一樣的,該怪的是那李建國,他壞,怎麼能怪自己的媽媽呢?心疼的摩挲陷入自責里的老人。
愛岐沒有出言打擾兩人,安靜坐在一邊,等兩人情緒穩定后才又再度開口打破平靜
「她上個月碰到他了,今天也是。」
兩個女人再度陷入恐慌和憤怒「那個該挨千刀的想幹嘛?」外婆說話時青筋冒起,顯然氣的不輕。
「還不知道,警察已經在搜尋抓捕,不過他的反偵能力及強,又十分奸滑狡詐……」言外之意已十分明了,敢這麼猖狂全國亂竄的人,豈是好抓的,憤怒過後只留下恐慌縈繞心頭。
一陣鈴聲響起,愛嬌掛斷電話就下樓去了,今晚沒有風,到是不冷,兩人都默契的穿著同色的棉襖,遠遠看去男的清朗乾淨,女的嫵媚甜美詭異的相配。
雪地上慢慢的一串腳印越拉越長,余深掏出獎牌,在白色的反襯下銀光閃閃很是好看
「這是我成年組后的第一塊獎牌」說著遞給旁邊的愛嬌,接過獎牌后愛嬌才感嘆到「原來這麼重啊」
余深一時被愛嬌臉上嬌憨的表情戳得心窩痒痒,埋著頭專註的研究獎牌圖案的愛嬌沒注意到深呼吸做著什麼準備的他。